夏十七和孟言蹊约定比武的日子如期而至。这天,天朗气清,难得的好天气。
孟言蹊见夏十七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不禁道,“你是害怕还是心虚了?为何这副表情?”
夏十七道,“我马上要跟你决斗了,自然是这副表情!”
作为今天的裁判,夏昭云也很好奇这场比武的结果。他确认自己真的有用心教过孟言蹊武功,但不确认夏十七是个什么状况。
孟言蹊道,“既然是决斗,烦请不要手下留情!”
“那是自然!”
一番客套话过后,比武正式开始。孟言蹊一上来就给了夏十七一个下马威,攻劲十足。而夏十七却十分冷静,沉着应战。
他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故弄玄虚呢?这是埋在夏昭云心里的一个疑问。他不希望孟言蹊输掉这场比武,因为这关乎自己三天以来的教学成果。但他更不希望夏十七输,毕竟这关系到他个人的终身大事。
不过在纠结的那一瞬间,夏昭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三日前夏十七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他真正期待的结果是什么。想通了这一点,夏昭云便也不再纠结了,因为他知道夏十七与自己的想法是一致的。这场比武不会有赢家也不会有输家,而只会是平局。
两人大约拆了一百来招,迟迟分不出胜负。看得出来,孟言蹊确实是在拼尽全力,但夏十七却有意放水隐藏实力。最后,决斗的结果定格在双方的兵器互相直指对方要害。见此状,夏昭云顺理成章宣布,“比武结束,是平局!”
孟言蹊并未察觉到其中的猫腻,而是一脸疑惑,喃喃道,“怎么会是平局?”
为了不让孟言蹊察觉到异样,夏十七当即朗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孟姑娘的武功长进如此之快,若不是我奋力抵抗,只怕要败下阵来!”
孟言蹊道,“既然是平局,那我们之前的打赌便算不得数。你也不用担心娶我,我也不用遵守诺言回塞外。”
夏昭云笑嘻嘻道,“如此甚好,孟姑娘难得来中原,在这里待上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夏十七望着孟言蹊,试探道,“你若愿意留下来便留下来吧,若是想家了,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塞外。”
孟言蹊嘴角微微上扬,忙道,“我好不容易结识了新朋友,自然是要在中原待上一段时日的。你可千万别多想,我才不是为了你留下来的!”
夏十七道,“随你便吧!不过接下来我和昭云有要事要办,你是想留在御风山庄等我们回来还是直接跟我们回无双阁?”
孟言蹊有些好奇,忙道,“莫非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儿?那你们休想撇下我!”
大约两个月后,夏昭云按照约定的日子去洞庭湖畔等易溪月。不过最先等到的人并不是易溪月,而是黄鸿玉。
见到黄鸿玉的那一刻,他着实惊讶。因为黄鸿玉的出现,意味着这件事已经被人知晓,有别的武林势力渗入其中。
“这么久不见,你为何用这样的表情看我?”黄鸿玉问道。
夏昭云道,“不请自来,难不成你只是来欣赏一下这洞庭湖的美景?”
“难道不可以吗?”黄鸿玉反问道。
“可以,黄掌门想要去的任何地方没人拦得住!”
“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如今说话竟变得这么陌生,真是伤感!”
夏昭云冷冷道,“有些陈年旧话我便不说了,黄掌门想要欣赏洞庭湖的美景我没有异议,但你今日出现在此,定非偶然。你有什么目的或者有什么话想说,干脆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黄鸿玉笑了笑,不禁道,“很好,既然你都开门见山了,那我也不拐外抹角了。说真的,夏十七能想出如此妙招请到梦还谭、杜映萍、夏彦和郑楠明四人,我真是佩服至极甘拜下风。虽然这四人看起来皆是淡泊名利之人,但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夏昭云眉头微蹙,不解道,“你此话何意?”
“字面意思,据我接到的消息,这四人当中已经有一人识破了夏十七的计划,预备在四人聚集的那一天动手杀掉其余三人。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江湖名利,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这人是谁?”夏昭云质问道。
“无可奉告!不过你和夏十七都是聪明人,不妨想办法将那人找出来,这样另外三人不就幸免于难了!”
“你……你处心积虑跑来告诉我这番话究竟是何目的?”
黄鸿玉道,“你猜我是什么目的?反正我在你眼里已经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那你不妨将我往坏处想,想得越坏越好。”
“我没空去猜你的目的,但你今日既然选择来告诉我这件事,我便尽我全力,去将那个人找出来。大不了,我再次成为你手中的棋子。”
黄鸿玉笑了笑,只见不远处一位渔夫正划着小竹排缓缓往岸边驶来。
“我要走了,你保重!”那一刻,黄鸿玉的身影越来越远,随着小竹排一起消失在了洞庭湖水的尽头。
终于,他还是等到了易溪月。易溪月也没有寒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无雪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痴人说梦呢?”
夏昭云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到的事情就一定会付诸行动。对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易溪月笑道,“我全好了,多亏了顾前辈的医术。上个月,我还去扇花谷拜祭了他老人家,他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恐怕是还不了了,只盼以后能为扇花谷做点什么,权当是弥补。”
见易溪月神采飞扬,气色红润,夏昭云心中确实宽慰了许多。他相信,从前认识的那个易溪月已经回来了。
“不过你们既然选择将计划告诉我,说明你们还当我是朋友。朋友开口了,这个忙我当然得帮了。你们放心,我爹明日就到了。”
“明日?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