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人记得,这人便不算死去!”水袖叹了口气,转眼望向窗外。
须臾间,酒楼中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十七岁左右。水袖瞧了,喃喃道,“你看那边,我猜那两人一定不是夫妻。”
黄鸿玉懒得回头,只道,“看人有什么意思?难道酒不好喝吗?”
水袖笑道,“这酒越喝越无味,当然看人有意思。我在云鬓楼的时候,最喜欢察言观色。用不着跟对方说上话,我只需通过对方的眼神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黄鸿玉不禁道,“厉害厉害!说到察言观色,我可不及你一半。”
水袖道,“黄掌门自谦了,你身为百问门的掌门,宝福客栈的老板,察言观色的功夫岂会差?”
“水袖姑娘太抬举我了!”
“是不是抬举,你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那两个人不就知道了。我觉得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兄妹……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最多算是师徒吧!”
黄鸿玉缓缓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回头瞧了一眼,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那两人的正脸。
“你刚才说通过别人的眼神便能知道他人在想什么,但从我们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眼睛,你是如何判断他们是师徒的?”
水袖喃喃道,“这还不简单!从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我便在观察了,两人虽然走得很近,但并没有过于亲昵的举动,因此排除是夫妻的可能。那男子年纪看起来比那女子大不少,而且男子走在前面,女子跟在身后,不像是兄妹之间该有的样子,说是师徒更合适些。”
黄鸿玉当即给水袖斟了一杯酒,感慨道,“心细如发,不愧是云鬓楼的招牌!”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只是猜测,也不一定准。”
黄鸿玉浅浅一笑,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喝闷酒。须臾间,不远处传来那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只听那女子说道,“师父,张府离此处有多远啊?”
水袖也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不禁得意道,“你看,我猜对了吧!这两人就是师徒。”
但黄鸿玉的心思并不在这两人的关系上,而是在那女子的说话声上。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已经无法坐定,而是起身走向那两人。相见的那一瞬间,三人皆十分惊讶。
水袖不知何故,但见三人的表情都十分之怪,便知这三人定是旧相识。
原来那个女子竟然是多年不见的叶泠君,而那男子便是小玉楼十大高手之一的聂九思。
叶泠君大惊,见到黄鸿玉的那一刻,不禁鼻头一酸,眼角瞬间泛起了泪光,激动道,“鸿玉哥哥,怎么会是你?”
黄鸿玉也颇为惊讶,忙道,“泠君妹妹,一别数年,近来可好?”
叶泠君道,“一切安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鸿玉哥哥。”说罢,他又指向聂九思,接着道,“这位是我师父!”
聂九思瞧了黄鸿玉一眼,冷冷道,“黄掌门,幸会!”
黄鸿玉回应道,“这江湖真是小啊,作为小玉楼最神秘的杀手,没想到竟然在这让我遇见了。”
聂九思道,“黄掌门话里有话,我和小徒不过路过此处。你们是旧识,免不了有很多话要说!”话毕,他轻轻拍了拍叶泠君的肩膀,嘱咐道,“我在楼下等你!”说罢,扛着剑潇洒离去。
水袖瞧了,觉得这人十分高冷,但说的话确实在理。于是乎,她也暂避下了楼。
叶泠君比起当年长高了许多,脸蛋不似孩童那般,出落地越发水灵了,颇有她母亲肖青的风范。
“从前我只知道你跟着聂九思走了,但心里还是不放心,所以一直都有在追查你们的行踪。谁知,两年前查到洛阳时,便没了你们的踪迹。泠君妹妹,这些年你都去了何处?那聂九思对你可好?”
叶泠君笑道,“他是我师父,对我当然好了!这些年,我跟着师父到处流浪。虽是流浪,但也过得十分有趣。我们一路行侠仗义杀坏人,挣来的银子便用来吃最好的美味,喝最香的酒,一点都不觉得无趣。”
黄鸿玉“哦”了一声,又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不过这些年,你有没有回去看望过你的父母,他们似乎很担心你呢!”
“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爹爹妈妈,不过我有写信给他们报平安。”
“那便好!叶伯父和叶伯母也时常会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头两年我还能如实相告,可自从失去你的踪迹后,这事便有些不好办了。不得不说,你师父是个厉害的人,竟然能躲过百问门的眼线。”
叶泠君道,“我师父确实是位了不起的大侠,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师父了。”说到这些话时,叶泠君的眼中尽是欢喜与崇拜,好似当年她看黄鸿玉那般。
黄鸿玉微微一笑,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突然试探道,“这次你们来徐州所为何事?”
叶泠君愣了一下,答道,“没什么事,不过是路过而已!”
黄鸿玉“哦”了一声,他知道叶泠君在说谎,因为在她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一刻,他听得十分清楚,两人来徐州与张府有关。
“也罢,徐州没什么好玩的。难得相见,我本应该好好请你吃一顿。不过你师父在楼下等你,这一顿饭便留在下次吧!”
叶泠君微笑着点头,随即起了身,与黄鸿玉拱手告辞。待她离去后,水袖再次出现,好奇道,“这个小丫头是你什么人啊?”
黄鸿玉道,“我们黄家与叶家是世交,他是我叶伯父的女儿,名叫泠君。”
“原来如此,小丫头长得倒是挺水灵的,不过她好像爱慕她师父呢,这样你都不管吗?”
黄鸿玉道,“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