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儿子,还指望我原谅你!”
张老太太的脸上写满了怨恨与愤怒,让人不寒而栗。
黄鸿玉道,“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易溪月眼看场面戾气,不忍直视,于是道,“看来张府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如此,我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走了。”
说话间,她的两个药童从张府出来,见到易溪月的那一刻,不禁失声痛哭,其中一个药童说道,“玥姐姐,那个管家可坏了,把我和水灵关在柴房里,也不给我们饭吃。”
易溪月摸了摸她们二人的头,柔声道,“别哭了,现在没事了。我先带你们去吃好吃的,然后回药王尊。”
黄鸿玉见他们要走,忙道,“易姑娘,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不知能否赏脸与在下吃顿便饭呢?”
易溪月瞧了黄鸿玉一眼,回应道,“虽然你和这位夏少侠都说我是易溪月,但这也只是你们的片面之词。从前的事我记不得了,有些事我想知道,也只会回去问我师父,而不是从你们口中得知。”
夏昭云道,“如果你师父愿意告诉你,或许她早就告诉你了,何苦隐瞒你?”
易溪月道,“我师父说了,从前那都是不好的记忆,想不起来也好。”
夏昭云感慨了一声,叹道,“确实是不好的记忆,只是……”
“只是什么?”易溪月质问道。
夏昭云刚准备开口,却被黄鸿玉打断了,说道,“只是你大概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从前你可是名医胡一来的弟子,后来自立门户成为青水阁的阁主,再后来阴差阳错成为鬼王派的少主。今日你我站在这里说话,你还活着的消息肯定会传出去,到时候鬼王派的人一定会去找你。至于是找你回家团聚还是找你晦气,那便不得而知了。”
易溪月驳道,“阁下用不着说这些话来吓唬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医者,治病救人才是我的本分,至于那些什么门派不门派的事一概与我无关。”
黄鸿玉接着道,“易姑娘应该听过一句话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你今日回了药王尊,继续做你的医者,有些人还是不会放过你以及药王尊一门的。到时候,你连累的不仅是你的师父,还有整个药王尊的同门啊!”
易溪月道,“黄掌门大概还不知道,昨晚潜入张府的两名杀手中,有一名就是我师姐派来的杀我的。阁下刚才说鬼王派也有人要杀我,换言之,不管我在哪,那些要取我性命的人横竖是存在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之,不管我从前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哪些人要害我,我通通不怕。”
“好!”黄鸿玉惊叹道,“好一个通通不怕,易姑娘的这番魄力,在下深深佩服。当初,你和这位夏庄主在洞庭湖水域被鬼王派的人伏击,而你则不幸被你的长姐郑兮暗算打落水中,好在如今你相安无事。不过,不知你这位姐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还有你那至今还被软禁的爹。”
“我爹?”易溪月疑惑道,“阁下的意思是说我还有爹爹?”
黄鸿玉道,“当然,我可是百问门的掌门,向来说话算话,从不说谎!”
听到此话,夏昭云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心道,“若真是从不说谎的人,当初为何会三番五次骗我,又为何为了达成目的不折手段!”
易溪月思虑了片刻,接着道,“黄掌门还知道哪些事?能否一并告知?”
黄鸿玉道,“当然可以!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在前面的酒楼备了好酒好菜,想宴请易姑娘和夏庄主,不知二位是否愿意赏脸光临呢?”
易溪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你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绕到请客吃饭这件事上了。”
这时,她身旁的两个药童水灵和水韵纷纷拉了拉她的衣袖,似乎也想她去赴这个约。
黄鸿玉瞧出了端倪,继续说道,“两位小药童被张修关了那么久,想必也饿了吧。易姑娘便莫再推辞了。”
易溪月当即舒了一口气,说道,“行吧,我跟你去便是!但是,你要将关于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不准有任何隐瞒。”
黄鸿玉拱手道,“那是自然,几位,请吧!”
夏昭云总觉得黄鸿玉出现在徐州并非偶然,除了派水袖监视自己,定还有其它的目的。
众人落座后,水灵和水韵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易溪月瞧了,忙提醒道,“先等一会儿再吃,不要失礼于人。”
黄鸿玉笑道,“两位药童淳朴可爱,定是那不谙世事之人。随意即可,无需拘束。”
易溪月道,“知道的会说她们淳朴可爱,不知道的只会说我们药王尊的人没规矩,到时候败坏的还是我师父的名声。”
黄鸿玉回应道,“白青红能有你这样一个弟子,真是她的福分啊!这也难怪,你师姐处心积虑要对付你。”
易溪月质问道,“你对药王尊的事还知道多少?”
“略知一二,药王尊原本属于银月联盟下的一个分支,后来银月联盟分崩离析之后,你师父白青红便自立门户了,而你师姐谢蓉蓉则是你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至于药王尊内部的那些争斗,我便不得而知了。”
易溪月道,“我虽不知百问门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我师父为人如此低调从不声张,竟然也有人知道她的名号以及药王尊这么多事情。只能说,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黄鸿玉道,“我原本不知这么多事,是你师姐雇的那个杀手坏了事。那杀手是小玉楼的人,但凡与小玉楼相关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百问门的眼睛。”
话毕,黄鸿玉突然站起身来,举杯道,“这杯就庆祝易姑娘死里逃生一切安好。”说罢,一饮而尽。
夏昭云饮过酒后,突然道,“每次只要我碰上什么难事,黄掌门总能第一时间赶到。也不知是纯属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