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夏昭云独自一人出谷面对。高秋捷见他仍旧一人,不禁道,“为何不见玉湛?”
夏昭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高大小姐的病症我已经初步了解,其实这种病药石可医。”
高秋捷诧异道,“说来听听!”
“不知高大小姐有没有听过一个岛,名叫不死岛,这个岛上有一种花叫不死花,能治世间一切疑难杂症。哪怕是濒死之人,只要吃了这不死花,便会立即痊愈。”
高秋捷半信半疑,质问道,“这不死岛在何处?为何我从未听过?”
夏昭云道,“不死岛是一座神秘的岛屿,岂会人人知晓。高大小姐若是想治好自己身上的病,不妨派人或者亲自去找。至于不死岛的位置,我曾有幸在医书上看过,其位于东海之巅。”
“东海之巅?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但我确实没听说过不死岛这个地方。不过既然夏庄主这么说了,那我且去寻找一番。一年后若是找到了,我与扇花谷的恩怨就此作罢。若是没找到,那不止扇花谷,我与御风山庄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说罢,只见她蹬了蹬铁踏板,拉了拉缰绳,当即策马而去。顷刻之间,扇花谷谷口的人便散去了,留下的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脚印。
见他们离去,夏昭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许彧正缓缓走来,玉湛也趁这个时候出来想问夏昭云一些问题。可见到许彧的那一刻,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焦虑道,“这又是何人?”
夏昭云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这位是随我一同前来扇花谷的朋友,名叫许彧。”而后又向许彧介绍了玉湛。
许彧先是拱手向玉湛问好,随后又道,“刚才我见一大群人经过,那些人可是夏兄所说的麻烦?”
夏昭云“唉”了一声,喃喃道,“眼下麻烦已去,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许彧第一次来扇花谷,到处药草飘香,真是人间仙境。
林有余给众人奉茶后,便出了花厅整理药材。
许彧好奇道,“这个就是你的徒弟啊?”
夏昭云点头道,“没错,我这个徒弟又聪明又乖巧,可谓是宝贝啊!”
许彧微微一笑,不禁道,“改日我也要收个徒弟,将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他。”
玉湛见两人聊得正酣,忙道,“不知夏大哥此次来扇花谷所为何事呢?”
夏昭云顿了顿,又道,“我此行原是要去金陵的,瞧着金陵离扇花谷也近。所以,索性过来看看有余,没想到还意外撞上这么一件麻烦事。”
玉湛感叹道,“外边的世界太危险了,我这才出去了一个多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回来,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许彧不知是何事,只顺着夏昭云的话,说道,“既然那些麻烦人都走了,玉湛兄弟大可放宽心了!”
玉湛摇头道,“刚才我躲在谷内,听夏大哥与高家小姐的对话,心生不少疑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夏大哥。”
“但说无妨!”
玉湛道,“世间真有不死岛这个地方吗?”
夏昭云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没有,不死岛和不死花是我临时编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解当务之急!”
玉湛“唉”了一声,不禁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如此说来,扇花谷还能过一年的清静日子。若是一年后,那位高家小姐卷土重来,我又该如何是好?”
见其一脸忧愁,许彧道,“既然有一年的时间,足够未雨绸缪了,玉湛兄弟不必忧虑。”
“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夏昭云继续问道,“你是如何招惹了这位高家小姐的呢?还有,这位高家小姐是何许人也?如此兴师动众,看来不似泛泛之辈啊!”
玉湛道,“的确不是泛泛之辈,高家是扬州城的大户,我上个月外出游历,恰好碰上高家的当家人生了怪病,请了诸多医者都治不好。说来也巧,偏偏我一出手,那高家老爷的病便好了。由于待的时间比较长,那高家小姐也会经常来请教我一些医术方面的问题,一来二去我们便熟络了。谁知,我要离开的时候,高家小姐不肯放人,说她得了怪病,茶不思饭不想。我寻思,这病症听起来像相思病,此病恐怕非药石可医。于是,我便连夜逃离了高家。再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高家小姐不肯放过我,都追到扇花谷来了。”
许彧听后突然朗声大笑起来,打趣道,“这原来是情债啊!”
夏昭云道,“我已经打趣过一次了,你还来打趣第二次。”
许彧忙收起了笑容,好奇道,“那你对高家小姐是否心动?”
玉湛反问道,“何谓心动?”
许彧道,“见不到那个人的时候,便会一直想他;见到他的时候,心跳会加速,心里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玉湛思虑了片刻,回应道,“还是不明白!”
“罢了罢了,你还年轻,等你遇到真正心仪之人,自然就明白了。话又说回来,这位高家小姐也不是蛮不讲理,反而有些可爱。”
玉湛确实不懂,疑惑道,“喊着要放火烧扇花谷的女子,也能说她可爱吗?”
许彧解释道,“判断一个女子是否可爱,不要只看她眼下的行为,而是要看她此种行为后的原因。高家小姐钟情于你,因为见不到你而害了相思病,再怎么说,你也有责任啊!”
“她生病,我为何有责任?”
许彧继续道,“因为她动情是因你而起的,所以你有责任。”
夏昭云见许彧说的头头是道,不禁道,“看不出许公子还是情圣啊!”
许彧感慨道,“我算哪门子情圣,不过是见多识广罢了!”
玉湛听了许彧一番见解,依旧云里雾里,喃喃道,“罢了罢了,这世间的情爱与我无关,我也不想与之有关,还是钻研医术有意思。”
那一刻,夏昭云突然想起了易溪月。一旦心中有所思人,这一生便不得自由了。他是如此,身旁的许彧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比许彧幸运,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