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彧好奇道,“你见过新娘子吗?”
玉湛摇了摇头,不禁道,“季掌门并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新婚夫人。”
许彧眉头微蹙,打趣道,“这就有意思了,堂堂玄霜派的掌门今日要成亲,竟然没人知道新娘子是谁?”
夏昭云思虑道,“或许,他的新婚夫人只是寻常女子,本不属于武林中人,为了不被人叨扰,所以才暂时不对外公布。”
许彧接着道,“若真是这么想的,为何要邀请这么多武林中人来参加大婚典礼呢?岂不是自相矛盾!”
玉湛道,“许大哥说的有道理,季掌门为了能跟自己的心上人长相厮守,确实下了很多功夫呢!”
许彧听出了些许端倪,好奇道,“看不出季桓还是个痴情人啊!”
“情蛊之痛非一般人能承受!”
虽然这句话玉湛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夏昭云听在耳里,反问道,“季桓之前去扇花谷找你是为了解情蛊之毒?”
玉湛点头道,“你不知道吗?”
夏昭云深思了片刻,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道,“那天,季桓说是他的一位朋友介绍他来扇花谷,找玉湛你解情蛊之毒的。能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溪月还能有谁?”
许彧“哦”了一声,当即恍然大悟道,“所以,季桓口中的那位朋友是指易姑娘啊!可易姑娘为何要告诉他呢?”
夏昭云当即将最近发生的事连在一起,想了许久,心中不禁产生一个疑问,心道,“溪月今日也会来参加季桓的大婚,那她究竟是持何种立场的呢?”
思虑间,一阵鞭炮声响起。夏昭云忽的从思虑中惊醒,只见宋星辰和南竹如一对金童玉女,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缓缓从小妙斋的正门进来。季桓身着大红长袍热情相迎,而南竹则是匆匆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夏昭云,转眼间又望向了别处。
许彧悄声道,“你有看到云锦瑟的身影吗?”
夏昭云道,“没有,既然是乔装打扮,岂能那么容易被我们找出来!”
许彧喃喃道,“也是,不过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季桓成亲,云锦瑟来凑什么热闹啊?”
“云锦瑟来肯定是……”
夏昭云突然呆住了,他的脑海中不禁生出一个于他而言十分恐怖的想法。
“如果今日与季桓成亲的人是溪月,你怎么看?”
许彧大惊,玉湛也大惊,都没说话。
“你们想想云锦瑟为何会出现,如果与季桓成亲的人真是溪月,那么这场大婚便是鬼王派和玄霜派的结合。这自然不是云锦瑟愿意看到的一幕,她定会想办法破坏这一切。”
许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忙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易姑娘和季桓怎么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吧?你这是关心则乱,有些杞人忧天了!”
夏昭云当即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不放心,又道,“要不我现在去探探情况?”
许彧疑惑道,“你打算去哪里看?”
“新娘子现在一定就在小妙斋里,我……”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在人群中瞥见了郑兮的身影。不顾一切,他当即冲向郑兮,抓着她的手臂,低声道,“你跟我来!”
郑兮挣扎了许久才将夏昭云的手甩开,问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也想来拦着我吗?”
“拦着你?莫非你知道今天季桓要娶的人是溪月?”
郑兮冷冷道,“好一个陈世美,我算是错信了季桓。也不知我那三妹妹究竟使了什么狐媚子功夫,让季桓死心塌地对她,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也是,这个时候你应该跟我坐同一条船,我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季桓。”
原来真是这样,可这是为什么呢?易溪月为何要嫁给季桓呢?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这一连串的疑惑在夏昭云大脑中循环往复,他想不清楚缘由,当即长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不会让溪月嫁给季桓的!”
郑兮不屑道,“她嫁给谁我管不着,我现在就想让季桓死。”
“原来你们都知道,我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不远处,许彧和玉湛匆匆忙忙赶来,见两人面色凝重,猜到兴许发生了什么事。
玉湛看起来有些焦虑,问道,“夏大哥,今日季掌门要娶的人真的是溪月姐姐吗?”
夏昭云缓缓点了点头。
许彧道,“这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郑兮愤怒道,“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三妹为了夺回鬼王派的控制权,可谓是煞费苦心啊!她先用美人计让季桓对她言听计从,再唆使季桓对我动手,将我逐出鬼王派。”
许彧疑惑道,“季桓也不是傻子,就算他真对易姑娘有情,也不至于做到此等地步吧?”
郑兮讽刺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易溪月答应嫁给季桓,就是她最后的底牌,以身相许,季桓为什么不答应呢!”
一瞬间,夏昭云想通了所有问题。为何季桓要解身上的情蛊之毒,以及之前黄鸿玉在宝福客栈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全都对得上号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回到大婚现场,看着来来往往的庆贺之人,心中充满了厌恶。
季桓看到了人群中的夏昭云,当即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来,拱手道,“夏庄主,你能赏脸喝这杯喜酒,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啊!”
夏昭云冷冷道,“溪月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哦,你说我的新夫人啊,不着急。今天来了这么多宾客,到时候自然会出来跟大家一见!”
夏昭云急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看着季桓。
季桓十分淡定,不禁道,“你若想动手,我也是不怕的。”
“你请了这么多武林中人来,究竟是何故?难道你不怕溪月有危险吗?”
季桓笑道,“你大概误解我了,请这些人来的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夫人的意思。”
“夫人?你们尚未拜堂成亲,何以她就成了你夫人了?”
季桓道,“早晚的事,现在改口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