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见破云一句话都不说,又道,“若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
破云回过神来,苦笑道,“你如何帮我?怎么帮我?城主府、孟家以及夏家的关系错综复杂,我又有谁可以相信?虽然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卑微如蝼蚁,但我不会让十三铁骑的同伴就此枉死!”说罢,只见他气冲冲地奔出了窗外。
易溪月道,“虽然他没有说,但可以看出十三铁骑的死另有隐情啊!”
夏昭云道,“可我还是觉得奇怪,不管十三铁骑的人是被影子刺客杀死的,还是被不知名的势力所杀,为何那天晚上唯独放过了你我二人?难不成只是为了让我们背了杀人这项罪名?”
“猜来猜去好没意思,为何不直接问我呢?”不知何时,崔自在竟然出现了。
夏昭云冷冷道,“我以为崔大哥自打那日后就羞愧地躲起来了,没想到现在说话还是如此中气十足,看来那天的事对你并没有影响啊!”
崔自在道,“你们难道不好奇吗?为何那天我恰好在龙城客栈遇到你们二人?真的只是巧合?”
易溪月试探道,“是有人派你来的?”
“没错!”
“是谁?”
“谁想让你们背负这项杀人罪名,便是让我来这里的人。”
夏昭云不解道,“次日我们亲耳听见那个掌柜说是拜月城的影子刺客动的手,难不成是拜月城的人让你来的?”
崔自在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务必言而有信!不过,关于十七剑,我倒是可以给夏少侠一点提示。”
夏昭云道,“你知道十七剑在何人手中?”
崔自在道,“十七剑并非寻常之剑,在黑夜中会发出淡蓝色的光。说来也巧,某一天晚上,我很晚才回楼兰城,在路上遇见一个人身穿夜行衣的人。当时,他手中的佩剑吸引了我,那淡蓝色的光我再熟悉不过了。”
易溪月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十三铁骑被杀的那一晚,在楼兰看到有人手中拿着十七剑?”
“没错!”
易溪月又道,“那人的行踪呢?你可有留意?”
崔自在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是有条件的!”
夏昭云道,“我知道你迟早会说这句话,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若是要钱财,恐怕得让崔大嘴失望了。在下一介山野村夫,没有家缠万贯。”
崔自在笑道,“夏少侠说话可真有趣,在你眼里我崔自在是那么市侩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夏昭云反问道。
崔自在“唉”了一声,又道,“无妨,市侩就市侩吧!反正我本是俗人一个,为了钱财,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说罢,他突然将目光望向易溪月,接着道,“我开的条件,或许只有易姑娘能办到!”
夏昭云当即挡在易溪月身前,不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崔自在笑道,“夏少侠别担心,我并非让易姑娘去冒生命危险,而是想让她去做一件她本应该做的事情。”
易溪月走上前来,质问道,“什么事?”
“当年你师父种出了天下仅此一颗的陀陀果,而你是胡一来医仙的徒弟,我想易姑娘你一定也能做到。”
易溪月冷笑了一声,不禁道,“那恐怕要让崔大嘴失望了,我师父并没有将种出陀陀果的方法教给我,你还是不要对我寄予厚望了。”
崔自在道,“易姑娘心里难道不好奇陀陀果是如何种出来的?”
“好奇又如何?我师父已经仙逝了,就算我想问也问不到了。”
崔自在道,“那倒不见得!”
这话让易溪月心中一凛,试探道,“莫非你知道什么?”
崔自在道,“我既然今日来找你,自然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当年,我曾问过胡一来医仙关于陀陀果的事,他说这陀陀果是陀陀花结出来的果实,而陀陀花是曼陀罗花的变种,只有塞外才有。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游历塞外的原因。当年,他老人家将唯一的陀陀果赠予孟家后,我觉得十分惋惜,拼命求他帮忙再种出一颗陀陀果来。但胡医仙告诉我,陀陀果极为难种,需要一种独特的肥料。”
“什么独特的肥料?”易溪月好奇道。
“月魂花的花蕊,将花蕊磨成汁,作为陀陀花的肥料。”
易溪月疑惑道,“月魂花我在医书上见过,此花只在月圆之夜盛开,三年才开一次,一夜就会凋零。而且这种花十分罕见,要找到极为困难。况且,我也没有陀陀花的种子。种种困难在前,恐怕我有心也无力啊!”
崔自在道,“易姑娘无需担心,陀陀花的种子我这里恰好有一粒。”
夏昭云不解道,“你为何会有陀陀花的种子?”
崔自在道,“当年我求胡医仙送了我两粒花种,还说方法已经告诉我了,能不能种出来就看我的造化。我凭着侥幸心理种了一粒,失败了,因为缺少月魂花的花蕊作肥料。剩下的一粒种子我保存至今,一直舍不得用。如今送给易姑娘,希望你能再创当年胡医仙的奇迹。”说罢,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荷包,陀陀花的种子就装在其中。
易溪月有些心动,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过了那粒种子,又道,“月魂花极为难寻,你可知何处寻得?”
崔自在见易溪月接过了种子,试探道,“如此说来,易姑娘是答应和我做这笔交易了?”
“我答应你,你且说吧!”
“拜月城城主甘无极的府邸中养了两盆月魂花,夏少侠身手了得,只要你亲自出马,一定能将那月魂花盗了来。到时候,肥料有了,种出陀陀果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易溪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陀陀花岂是如此简单就能种出来的。崔自在的话或许没错,但他一定忽略了很多细节。而这些细节是胡一来没办法对不懂医术之人讲的。
崔自在见易溪月在犹豫,不禁道,“易姑娘还在犹豫什么?莫非反悔了?”
“没有!我只是很好奇,你妻子的病已经痊愈了,你还要陀陀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