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笑了笑,无奈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前不久还见到了她。为了给月坻讨回公道,梦还谭在缺月节的祭祀大典上引起轩然大波!”
“月坻?就是你刚才提及的那个新任城主的爹?”
夏昭云点头道,“月坻是原来拜月城的城主,甘家的人为了大权在握,便联手塞外孟家和左家,布下圈套,将月坻杀死。还给他安了一个背叛拜月城的罪名,当真是可恶至极!”
第二羽嘴巴微张,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不禁苦笑道,“早就听说江湖人心险恶,没想到人心竟然能坏到如此地步。这么说,梦还谭为这个月坻讨回公道,也算是正义之举啦!”
“算是吧!我认识的梦还谭并非贪图名利之人,至少她鲜少在江湖露面。这次要不是为了月坻的事,她应该也不会来塞外。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躲避梦还谭的追杀,难不成她还追到塞外来了不成?”
第二羽“唉”了一声,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都是年少轻狂惹的祸!”
“愿闻其详!”
“今天我已经说的够多了,就当是报答你的一饭之恩!欲听详情,请明日带着好吃的过来!”
夏昭云微微一笑,觉得此人甚是好笑。再次细看了第二羽一眼,若是忽略他那脸上的胡子,还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第二羽发觉夏昭云在打量他,不耐烦道,“看够了没?我可告诉你,从小我的两位师父就夸我天生丽质,不管男子女子,无一例外都十分喜欢我。”
夏昭云“切”了一声,不屑道,“你这个人也太自恋了吧,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说的可是实话,要不然那甘思月何以对我痴迷至此,就算我百般忤逆她,她也舍不得杀我,还每天派人送山珍海味给我吃。”
夏昭云喃喃道,“听起来确实不像她大小姐的做派。行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离开地下密室,已经天黑,又一天过去了。说来也奇怪,自从与第二羽闲聊了半日后,晚上也不辗转反侧了,反而睡得异常香甜,一觉睡到大天亮。
次日,那小厮又来送饭。与往常一样,将昨日的碗筷收走,将新的饭菜放下,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了。
夏昭云等了片刻,确认屋外无人后,这才端着新鲜的饭菜打开了地下密室的机关,去找第二羽。
第二羽似乎也刚醒不久,懒懒道,“这么快就到早上啦!”
夏昭云冷笑道,“这都是中午啦!”
“中午?这么快!看来我这一觉睡得够久啊!也罢,正好觉得肚子饿,是到饭点了!”
夏昭云将饭菜放在他面前,说道,“赶紧吃吧!”
第二羽狼吞虎咽地扒了几口饭,突然放下筷子,望着夏昭云道,“你不饿吗?”
夏昭云咽了口口水,答道,“还好吧,也不是太饿!”
第二羽又道,“你若不嫌弃,这饭我吃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吃!”
夏昭云本想拒绝,后来一想,万一自己真的饿了,岂不是连逃跑的力气也没了。想到此处,他当即道,“行吧,你先吃!”
第二羽十分守信,说吃一半就真的只吃一半,另一半留给了夏昭云。
夏昭云吃着剩下饭菜,听他讲起接下来的故事。
第二羽回忆道,“我十七岁拜别师父出山,闯荡江湖,出山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梦还谭!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跟那位武功天下第一的梦还谭打了一架。结果,你猜怎么着?”
夏昭云猜测道,“打了个平手?”
第二羽一脸得意道,“当然不是!我与梦还谭大战了三天三夜,结果我以半招的优势赢了她。”
夏昭云惊讶地放下筷子,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第二羽道,“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先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先听我说完。我以半招优势赢了梦还谭以后,她自己都没想到,武功天下第一的她竟然会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我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赶紧在她面前俯首称臣,说自己不过是侥幸赢了她半招。并对天发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如若违背此誓言,此生娶不到媳妇孤独终老。为表诚意,我还在她面前给自己改了名号,第二羽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夏昭云不解道,“既然你都能打赢她了,为何还要怕她?”
第二羽道,“你不知道,我赢她的那半招确实是侥幸。只因她年纪大了,体力不支才会被我钻了空子。要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打赢她。”
夏昭云不解道,“赢了便是赢了,输了便是输了,哪有赢的人怕输的人不高兴,给自己找借口的。”
第二羽接着道,“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在临走前因为我说错了一句话,梦还谭突然改了主意,要杀我灭口。”
“你说什么了?”夏昭云好奇道。
“我当时年轻气盛,就说了一句自负的话,我说什么狗屁天下第一,也不过如此吗?结果这句话恰好被她听到了,她大概是年纪大了自尊心要强,决意杀我灭口。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形,那十七剑一亮相,杀的我措手不及,连往后退了十来步。从那以后,我便开始了我的逃亡之路。一路逃到了塞外,那梦还谭也真是执著,竟然追到了塞外。我为了活命,就躲到了拜月城的无月斋中。一躲就是三年,接下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夏昭云半信半疑,疑惑道,“三年前,你说你打败了武功天下第一的梦还谭,这件事换做谁听了也不一定会信。不过,我相信你!”
“为什么相信我?”
夏昭云道,“刚才你说,如果将这件事告知第五个人,你便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可你现在冒着违背誓言的风险,将此事告诉了我,我难道不应该相信你吗?”
第二羽苦笑道,“很遗憾,你不是第五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夏昭云“哦”了一声,好奇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