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目视着前方,全然不把夏昭云和第二羽放在眼里,冷冷道,“随便你怎么说!”
第二羽一时间难以接受,他不愿相信小雀对他没有一丝真情,嘴中喃喃道,“不会的,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如若真无情,那你又何必在这冰冷阴暗的地下密室中陪伴我两年?这两年光景的每一天,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那一刻,小雀也陷入了沉默,但没过多久,她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漠,不屑道,“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有过多的瓜葛为好!”
夏昭云捂着心口,虽然体内的余毒已经清除,但刚才因为分心而造成的内伤,一时半会儿却未能好全。只见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突然“哦”了一声,好似明白了什么大道理,朗声道,“我算看明白了!小雀姑娘确实是自作主张,不过这并非为了梦还谭前辈,而是为了第二羽!”
第二羽不懂其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夏昭云的目光始终落在小雀的身上,他在观察她的反应,眉眼间有微微失落,嘴角也有些微微颤抖。
“小雀姑娘不说话,难不成是被我猜对了?”
小雀道,“不得不说阁下思路清奇,不去写戏本子岂不是可惜了!”
夏昭云笑道,“看来真被我猜对了!小雀姑娘本来是想替自己的师父除掉第二羽,可在接近他的过程中,却自己动了心,爱上了我的这位好兄弟。你不想梦前辈找到第二羽,所以才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编造一个自己死去的谎言,让他永生永世留在这里陪着你。小雀姑娘,我这么说可对?”
小雀的神色显然有些慌张。而第二羽也恍然大悟,不禁道,“原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说罢,他再一次奔向小雀。
但小雀却还是一掌推开了他,由于出手过重,再加上第二羽毫无防备,以致于那一掌直接将第二羽打到吐血。
小雀先是愣了一下,但转眼间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夏昭云见了忙将他扶起,又对小雀呵责道,“你何必出手这么重?”
小雀有些心虚,忙咽了口口水,接着道,“我虽是梦还谭的徒弟,但并不属于你们武林正派之列,还是不要与我这个邪魔外道有关系为妙!”
听完此话,夏昭云心中有些疑惑,心道,“这话是对我说的吗?还是对第二羽说的?”
小雀猜到了夏昭云的心思,继续说道,“夏昭云,你所在的六大山庄一直与寒桢门作对。不少武林中人纷纷站队。以六大山庄为核心的武林门派自然被划分为了正派,而寒桢门一流则被莫名扣上了邪魔外道的帽子。你说说,这样是否公平公正?”
夏昭云诧异道,“中原武林何时有过这样的声音?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小雀“哼”了一声,不屑道,“你身为中原武林盟主,不知道这事只能怪你失职。但你的老对手暮剑山庄宋星辰,这么些年可没少在暗中布局。有些明面上的事我不多说,你都知道。可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暮剑山庄可没少做。他一面忙着铲除你这个对手,一面不择手段笼络江湖武林势力,矛头直指寒桢门。”
夏昭云十分不解,疑惑道,“据我所知,这些年梦前辈一直很少在江湖行走,上一辈的恩怨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是非曲折,早已经在当年有了了断,为何暮剑山庄还对寒桢门紧逼着不放呢?”
小雀道,“我原以为你们相爱相杀这么多年,彼此应该已经知根知底,殊不知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夏昭云冷冷道,“那是因为我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小雀不禁鼓起了掌,惊叹道,“你若真有此魄力,何不当着宋星辰的面去讲!他之所以一直抓着寒桢门与暮剑山庄的旧怨不肯放手,一是为了先祖的遗愿,二来则是想在江湖人面前做点成绩出来,好拉你下马。”
夏昭云苦笑道,“拉我下马有什么难的,这个位子我让给他便是。反正你也说了,我是个不称职的武林盟主,我无法领导中原武林做出什么成绩来,倒不如退位让贤,成全了他。”
小雀再次摇了摇头,又道,“你真是天真!若你将武林盟主之位让给他,你觉得以宋星辰的心性,他会欣然接受?就算他接受了你的施舍,别人也会说他的盟主之位是捡漏来的,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夏昭云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论武功,他又打不过我;我让给他,他又不要,那他到底想怎么做?”
小雀道,“很简单啊!他要你死!不管是为了你的初恋情人上官朔月,还是他母亲云锦瑟的仇,你都得死!”
夏昭云不屑道,“那恐怕很难做到了!还有,我想跟小雀姑娘郑重声明一句,我御风山庄从未想过与寒桢门为敌,暮剑山庄与寒桢门的恩怨我们也不会参与。再者,六大山庄已成过眼云烟,如今江湖上早就没了六大山庄,只有御风山庄和暮剑山庄。”
小雀试探道,“那你就没想过除掉暮剑山庄吗?”
夏昭云感慨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他不犯我,我也会留他一命!”
“那上官家与薛家堡的血海深仇呢?”
夏昭云突然眉头一皱,质问道,“你为何提起这事?”
“上官家与薛家堡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就不多做赘述,其中缘由你早已经知晓。可你真的觉得,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你爹薛肃盗取了上官家的《重华经》而起的吗?不管你爹有没有这么做,上官家都会铲除薛家堡。只不过《重华经》一事给了上官家一个师出有名的借口!而这份处心积虑的背后,正是暮剑山庄啊!”
“为什么?暮剑山庄为何要铲除薛家堡?”
小雀道,“因为你爹倔强,不肯归顺暮剑山庄。既然不听话,那只有动手铲除了。其实,整个事件里,最冤枉的就是上官家,完全沦落为棋子和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