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叹道,“我猜,梦前辈所以让你这么说,无非是想借助周大哥之手,实现她为月坻平冤昭雪的大计!不过,不管怎样,你还活着,真好!”说罢,他又望向夏十七,接着道,“发生了这些事之后,你为何不回夏家呢?”
夏十七道,“如今楼兰城无主,左家和孟家都在争这个位子。孟家还有一个孟苏靖可以担此大任,但左家没了左子衿,左溯手中已经没了可以争夺的筹码。自然,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我身上。我暂时不想趟这趟浑水,便跟着周大哥躲了起来。”
夏昭云恍然大悟,不禁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可你也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夏十七打趣道,“一辈子倒不至于,大不了熬到左溯死的那天。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夏昭云苦笑了一声,无奈摇了摇头。
第二羽见众人皆一脸愁容,不解道,“你们为何事烦忧?”
夏十七道,“有家不能回,烦呐!”
破云道,“往日兄弟皆已不在,烦!”
周不才道,“担心楼兰城的安危,烦之!”
听完三人的感慨,第二羽最后将目光落在夏昭云身上,问道,“昭云你呢?你又因何事忧心?”
夏昭云道,“我倒没什么特别忧心的事!只不过……”说话间,他顿了顿,望着夏十七道,“十七,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夏十七反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夏昭云道,“你我认识多年,若连你在想什么都猜不到,我这个朋友岂不是白当了!”
夏十七“哦”了一声,好奇道,“你且说来听听,看你猜的对不对!”
夏昭云清了清嗓子,当即道,“我猜你对楼兰城主之位还是有些想法的,但你不想借助左家的力量坐上这个位子,对不对?”
夏十七惊讶道,“知我者,昭云也!”
夏昭云见事情说开了,又道,“这件事并不难办!如今,楼兰城中孟家和左家皆不得人心,现在若是由你这个夏家的继承人来当城主,我想大部分老百姓还是服你的!”
破云突然站起身来,激动道,“若十七公子愿意担此大任,我破云第一个服从命令!”
夏十七看了看破云,不禁道,“虽然与你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我还是看得出你一直都想重振十三铁骑的。”
破云道,“你有所不知,当初十三铁骑的首领沐风临死前告诉我一个秘密。他说楼兰左家不过是一个傀儡,他们背后真正的势力其实是拜月城。只不过,近些年,因为十三铁骑的壮大,左家起了反叛之心,不再乖乖听话。拜月城这才打算出手,想要吞并楼兰。然而,万万没想到,缺月节的祭祀大典打乱了一切。拜月城和楼兰城两派势力正面相交,彼此元气大伤。如今都忙着重振旗鼓,根本就无暇去考虑攻打对方的事。”
夏昭云震惊,夏十七听了当即拍案而起,喝道,“亏得我还将左子衿当成挚友,没想到他们竟是楼兰城的叛徒。”
周不才也十分生气,气愤道,“我原以为十三铁骑被灭只是拜月城的挑拨离间之计,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因果在。十三铁骑知道左家的秘密,就算没有拜月城的挑拨,被灭口也是迟早的事。”
破云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当我得知此事时,我心里也十分不愿意相信。十三铁骑的兄弟们为了楼兰出生入死,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有多少兄弟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何其冤屈。”
听其一番感慨,夏十七当即拱手道,“破云兄弟,对不住了!”
破云不解道,“为何突然行此大礼?”
夏十七道,“因为我姑姑……”
破云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反问道,“你姑姑杀了十三铁骑的兄弟,而我又杀了你姑姑,你不怪我吗?”
夏十七苦笑道,“我姑姑多行不义,那是她应得的惩罚。况且,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桩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破云略有愧色,又道,“十七公子深明大义,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你的选择?”
破云道,“没错!我打算以后跟着十七公子,咱们齐心协力,定能让你登上楼兰城主的宝座!”
周不才附和道,“也算我一份!”
见破云和周不才如此激动,夏十七突然有些疑惑,他望着破云问道,“若论实力,孟家不输夏家,你为何选择我而不选择孟苏靖呢?”
破云道,“我讨厌孟家的人,尤其是孟言蹊。我还在十三铁骑军营中当伙头兵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羞辱我,还欺负我,经常将我打得遍体鳞伤。这件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第二羽听了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忙拍了拍破云的肩膀,安慰道,“你如今还恨吗?”
破云苦笑道,“不恨了,孟言蹊已死,我何必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呢!只是每当午夜梦回之际,想起此事,心中竟还是十分难受。”
第二羽摇了摇头,不解道,“你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欺负你打你呢?”
破云反问道,“你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第二羽道,“我相信人性本善!”
“曾经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孟言蹊的出现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有些人天性如此,纵使你跟他无冤无仇,他却以自己强者的身份肆意欺凌弱者,此为大恶。”说这话时,破云的眼里含着泪,看得出孟言蹊的所作所为,在他心里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夏十七也过来安慰道,“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破云应了一声,接着道,“从今往后,我破云愿以十七公子马首是瞻!”
那一刻,第二羽的情绪有些失落。这一幕被夏昭云看在眼里,当他并没有说破,只当没看见。直到临睡前,他才问起第二羽失落的原因。
第二羽“唉”了一声,喃喃道,“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