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花谷中郁郁葱葱,偶尔有烟雾缭绕,不似神仙仙境,而是那一缕久违的人间烟火气。参观完扇花谷,玉湛和常易瑶二人再次回到了正厅之中,见夏昭云正在指导林有余练剑,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流光剑。
常易瑶瞧了,心中不禁嘀咕道,“如此说来,师兄打算将御风山庄的未来交给林有余了!”
玉湛见林有余耍了几套剑法,不禁拍手叫好,称赞道,“看不出来,有余不止医术颇有精进,连剑法也是惟妙惟肖啊!”
常易瑶道,“再过个几年,恐怕连我都打不过有余了。”
四人一阵欢声笑语,惊出谷中不少花虫鸟兽。
同样是医术门派,夏昭云还是不禁想起了易溪月。不过说来也巧,玉湛竟然主动提及了易溪月,问道,“夏大哥,怎么不见那位青水阁的阁主与你一同前来呢?”
夏昭云道,“我回中原这么久,也没见到她。不过,马上就是黟山论剑之期,我想我们马上就要重逢了。”
“真好!”玉湛喃喃道。
由于他说的很小声,因此夏昭云并未听到“真好”二字,不过常易瑶却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对于玉湛突然提到易溪月,心中生出不少疑惑来。
那天晚上,玉湛于往常那般在房中看书。困惑之余,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那幅画上。他缓缓打开,看着易溪月的画像,心中十分欣喜。须臾间,他感觉到有不速之客闯入。
玉湛当即将画收好,奔出屋子查看。夏昭云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正好从不远处走上前来汇合,问道,“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玉湛问道,“有余和易瑶师侄呢?”
夏昭云这才想起不对劲,忙奔到林有余的房中查看。林有余尚在屋中,见夏昭云和玉湛慌慌张张闯进来,仍旧一脸睡意朦胧。
“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见林有余无事,夏昭云又急忙赶往常易瑶的房中。结果刚一推门,却发现房中雾气缭绕。
“师妹,师妹!”一连唤了好几声,才听到一声虚弱的回答。
原来,常易瑶此时正在房中沐浴,忽然有不速之客闯入,将其打晕。夏昭云并未多想,径直冲了进去,结果他当即感觉到背心一阵酥麻,身体已然无法动弹。
待水雾散去,夏昭云才看清楚屋中的景象。常易瑶靠着大浴桶坐着,一动不动,似乎也被人点了穴道。
夏昭云忙将目光望向别处,又道,“师妹,你没事吧?”
常易瑶满脸通红,回应道,“我没事,那人点了我的穴道,后来又将我打晕。虽然我现在醒过来了,但还是动不了。”
“那人是谁?”
须臾间,夏昭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质问道,“你就是玉湛?”
夏昭云对于这种点穴的小伎俩并不在怕,听其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冲着玉湛来的,于是他干脆将计就计,回应道,“我就是玉湛,姑娘不请自来,不知是何故?”
那女子瞧了瞧常易瑶,问道,“这个在沐浴的女子,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夏昭云听了有些莫名其妙,又道,“姑娘这话我便听不明白了。你既然来扇花谷找我,是不是先得自报家门呢?”
夏昭云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行解穴大法,而他身后的女子毫无察觉。
那女子忽然绕到夏昭云前面来,摘下面纱,朗声道,“我叫秋杏,是江南秋家的二小姐。今日,我是替我姐姐秋竹来讨个说法的。”
“你姐姐?”夏昭云心中猜测,这莫不是玉湛的桃花债,今日债主登门了。心中有了大概后,夏昭云接着道,“那你姐姐是何种说法?为何她不亲自过来,反而要派你这个妹妹来?”
秋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她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夏昭云再一次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他不会置常易瑶于危险之地,当即便否认了。
然而秋杏不信,继续质疑道,“你从前跟我姐姐说过,扇花谷只有你和一个小药童居住,为何今日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子?”
夏昭云道,“她是我师姐的女儿,也就是我师侄,此次来扇花谷小住几日。”
“是嘛?”秋杏半信半疑,又道,“既然如此,你跟我回一趟江南秋家,跟我姐把话说清楚吧!”
夏昭云试探道,“若我不依又如何?”
秋杏朗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夏昭云以为此债是指情债,忙道,“我此生欠的债数不胜数,不知在下欠了秋家多少债?”
秋杏道,“不多,总共二十两!”
“二十两?”这下,夏昭云是真的有些糊涂了,难不成人家讨的债不是情债,竟是实打实的银子?
在与这个叫秋杏的女子言语交锋了片刻后,夏昭云身上的穴道已解。趁其不备,他当即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秋杏大惊,诧异道,“怎么会这样?”
夏昭云微微一笑,忙将常易瑶身上的穴道解开。由于常易瑶身上并没有衣服蔽体,夏昭云在帮其解穴之时,难免碰到她光滑的肌肤。一时间,常易瑶的脸羞得通红。
夏昭云忙转过身去,说道,“你先将衣服穿好,等会儿玉湛可能会过来!”
“玉湛?”秋杏疑惑道,“你不是玉湛吗?”
夏昭云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说道,“秋姑娘,你连自己要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替自己的姐姐来讨债。我不管你和玉湛之间有什么恩怨,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说话间,常易瑶已经换好了衣服,随夏昭云一起走出了房间。迎面碰上的人正是玉湛。
夏昭云道,“不得不说,我们玉湛兄弟桃花挺旺的啊!”
常易瑶也跟着打趣起来,笑道,“师叔加油!”
玉湛进去后,看到秋杏的那一刻,十分诧异。她与秋竹是亲姐妹,两姐妹的长相竟大相径庭。
而秋杏看到玉湛的那一刻不禁惊呆了,她第一次见到气质如此儒雅的男子,一袭白衣,面容清秀。难怪秋竹会对他念念不忘,难怪秋竹不惜以二十两银子为借口,让自己的亲妹妹上门来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