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瞧了,十分不耻周洛的行径,对叶飘零也心生厌恶。
萧无策还在痴痴望着小雀离去的背影,直到段仙格拿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这才回过神来,一声叹息。
段仙格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萧无策喃喃道,“我竟不知梦还谭居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徒弟,说她是天仙也不为过啊!”说罢,他又望向夏昭云,好奇道,“这位小雀姑娘的夫君是何许人也?”
夏昭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起,只道,“他算是一个世外高人吧!”
“世外高人?不会吧!”
夏昭云疑惑道,“萧公子为何如此惊讶?”
“夏兄说她的夫君是一位世外高人,那定是上了年纪的人。可这位小雀姑娘明明是一位妙龄少女,怎么就想不开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呢?”
夏昭云无奈一笑,一旁的常易瑶也跟着噗嗤笑出了声。
萧无策见两人发笑,不解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夏昭云道,“其实吧,这世外高人也不一定就是上了年纪的糟老头子。”
常易瑶附和道,“没错!不但不是糟老头子,还有可能是一位容貌英俊的美男子呢!”
“哦?”萧无策来了兴致,再次好奇问道,“莫非易瑶姑娘见过那个人?”
常易瑶点了点头,接着道,“身为男子,却比这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好看,包括刚才那位小雀姑娘。”
萧无策不信,忙道,“比女子还好看的男子,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人?”
常易瑶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就是有这样的妙人啊!”
萧无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第二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又问夏昭云道,“何时夏兄将此人引见我认识认识呗?”
夏昭云道,“引见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儿。”
萧无策喃喃道,“也罢,一切顺其自然。若有缘,总会遇到。”
虽然只是四人之间的闲聊,但不曾想又被周洛听了墙角,不屑道,“什么不男不女的异类,若真是比女子还好看,也定是个娘娘腔,又或者是个绣花枕头。”
听其如此侮辱自己的朋友,夏昭云顿时来了气,朗声道,“周庄主偷听别人说话,算什么英雄好汉。再者,我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岂容你在那妄议。”说罢,只见他长袖一挥,也如刚才小雀那般,一掌之力重重打在周洛脸上。
段仙格也出来帮腔,讽刺道,“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看来只能多挨几次打才能学会闭嘴了。”
周洛喝道,“装腔作势,有本事跟我单挑!”
段仙格道,“若你输了如何?”
周洛不屑道,“段公子,你的手还拿的住剑吗?”
段仙格怒气正盛,周洛的一句出言不逊如利箭一般扎在他的心上。段仙格已经忘了,上一次拿剑是什么时候了。
“逞口舌之快没意思,既然周庄主想单挑,那在下便奉陪到底!”
夏昭云有些担心,忙道,“你真要跟他单挑?”
段仙格道,“曾几何时,我也是玄剑山庄的少庄主,我也是拿剑的人,不是靠嘴与别人决斗的。”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段仙格无时无刻不在追忆曾经的年少时光,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哪怕能找回一丁点儿曾经的心性,他也不惜与他人一战,即使明知会败下阵来。
萧无策知道段仙格心中的落寞,忙对夏昭云道,“让他去吧!”随后,又将自己的佩剑交到他手中。
两人剑锋相交,似乎旗鼓相当,均无退让之意。只见段仙格用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玄”字,原来此剑法是玄剑山庄的《玄字诀》,待划到最后一笔之时,那剑突然划开了去,剑刃直逼周洛颈部。周洛的性子倒是不慌不忙,他眼见对方手里的剑向自己刺来,却只是身子微微一侧,轻飘飘的躲开了去。这一招“以慢制快”实在有意思。
段仙格见《玄字诀》未能伤到对方,即刻收招。周洛见对方攻势渐弱,立即抓住机会,身随剑动,攻其右臂。那剑刚刚靠近段仙格之身,即刻就被段仙格的剑给档格了。档格之余,段仙格顺势用内力将周洛的剑推了出去,紧接着手中出掌,一掌击在周洛左肩。周洛意识到自己中招,随即后退了一步,打算再次出击。
这一刻,在场之人皆看的入迷,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喝彩,而是静静看着两人过招。
这时,周洛突然使出好几剑朝段仙格劈去,段仙格每退一步,周洛则劈一剑。虽然那一剑并未伤到段仙格本身,但离其脚步也只有一寸之地,相当危险。倘若段仙格再继续往后退,只怕会被逼到绝境。
段仙格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当即整个身子凌空跃起,跃到了周洛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掌朝周洛劈去,但周洛反应很是灵活,待掌力劈向自己的前一刻,他突然放低重心,一个回头,用剑柄直击段仙格心口,段仙格不幸中招,感觉心口一阵剧痛。不过他暂且忍了下来。
两人的过招持续了半个时辰,已经进入僵持阶段。这时,常易瑶悄悄凑到夏昭云耳边道,“师兄,你觉得这场比武谁会赢啊?”
夏昭云思虑了一番,摇头道,“很难说!两人武功旗鼓相当,僵持下去比的就是耐力了。”
不知不觉又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的过招陷入了焦灼的状态。只见周洛又一剑刺向段仙格左肩,结果刺了个空。他又出第二剑,待到两剑快要再次交锋之时,本以为段仙格要出大招。然而,段仙格竟然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破绽,手已经无法拿稳剑。
原来,刚才周洛在他心口的那一击,惹得他旧疾复发。他虽强忍着痛,但手中的剑却开始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剑被周洛打脱了手。待他反应过来之际,手中的剑已经落地,出现在眼前的是周洛的剑,正直直指向自己,意欲刺来。夏昭云察觉到不对劲,当即出手阻止,一掌便击退了周洛,将段仙格带离了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