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疑惑道,“我师父并未提过此事,这件事与你要告诉我的秘密有关吗?”
虽然夏昭云不知道,但段仙格却是知晓此事的,因为段秦羽曾经跟他说过。他也很好奇,这件事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周洛接着道,“不知道不要紧,那就说一件你知道的吧!你师父是不是曾经让你去寒桢门取解药,然后将取回的解药送到中了毒的几大山庄去?”
夏昭云道,“确有此事!这件事起因是寒桢门的人在解药中惨杂了别的毒药,导致几派的人纷纷中毒!”
“难道你不好奇当年那些人为何会中毒?中的什么毒?”
段仙格拦声道,“我知道,是一种来自东瀛的奇毒,名叫千鹤。后来昭云的师父常师伯去扇花谷求取解药,结果被寒桢门的人从中作梗,在解药里下了毒。常师伯知道了真相,去扇花谷理论。于是,梦还谭告诉了他真相,而且还将解药分成了十七份,让常师伯每年去衡山取药。但后来六大山庄只剩两派,这件事就没了后续。”
周洛不禁道,“段公子知道的很多嘛?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江湖中人都知道,我今日要说的是那个下千鹤之毒的人是谁?”
夏昭云试探道,“你是指暮剑山庄?”
周洛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为何只有御风山庄和暮剑山庄的人没有中毒?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明显的答案未免太明显了!当时暮剑山庄的庄主是宋元莫,他若真要暗害六大山庄的人,绝不可能让自己背上这么重的嫌疑。再说了,那个时候的宋元莫一心想联合其余五大山庄对付寒桢门,又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周洛吃力地站起身来,甩开身旁的弟子,冷笑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夏庄主慢慢想吧!”
话毕,他便带着门下的弟子下山去了,背影看起来十分狼狈。
段仙格心中有些疑惑,问道,“你说他的话可信吗?”
夏昭云无奈一笑,喃喃道,“信与不信有什么区别,算起来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如今再去追究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真是暮剑山庄所为,那也是宋元莫的主意。可这个老家伙已经死了,总不能去找宋星辰理论吧!”
段仙格也跟着点了点头。恍惚间,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宋星辰,发现宋星辰也在看着他。
片刻后,今日的第二轮比武开始了。这次出场的是宋星辰和梦还谭。
萧无策大咧咧道,“这场比武的结果毫无悬念,只能怪宋星辰运气不好,摊上一个这么厉害的对手。”
段仙格附和道,“要想宋星辰胜出,除非梦还谭不战而败!”
“如何不战而败?”萧无策问道。
“认输呗!”
夏昭云看了一眼今日前来观战之人,发现少了一个人,那人便是小雀。
见其在四下张望,萧无策不禁道,“比武快开始了,你在瞎看什么呢?”
夏昭云“咦”了一声,喃喃道,“或许,这场比武宋星辰真的会不战而胜,梦还谭会不战而败!”
话音刚落,只见梦还谭突然拱手道,“各位,这场比武我不比了!”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萧无策先看了看梦还谭,又看了看夏昭云,惊讶道,“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你怎么知道的?”
夏昭云道,“你没发现吗?昨晚我们在百花楼见过的那位小雀姑娘今日并未出现!”
萧无策也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果真如此,顿时想明白了什么,忙道,“难不成她落在了暮剑山庄的手里?”
“我是这么猜测的!”
易溪月道疑惑道,“这位小雀姑娘是不是你跟我提过的,在塞外认识的朋友?”
夏昭云点头道,“没错!她是梦还谭的徒弟,若真是被暮剑山庄的人抓了,我想梦还谭不会放过他们的。”
萧无策越听越生气,不禁道,“岂能让暮剑山庄的阴谋得逞?不行,我要去救小雀姑娘!”
夏昭云拦声道,“你去哪救她?现在并不确定小雀姑娘是否被抓!”
“可是,宋星辰不战而胜,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夏昭云劝道,“有什么好不舒坦的,没准梦还谭根本就不想参加这次黟山论剑呢!”
易溪月明白其意,接着道,“当年,梦还谭将十七剑赠予了昭云,说明她早就放弃了十七剑主人的身份。这一次,她来参加黟山论剑,纯粹是陪太子读书,走个过场而已。”
萧无策恍然大悟道,“好像有道理啊!”
易溪月接着道,“且不说那位小雀姑娘现在身在何处?若真落到暮剑山庄手中,宋星辰以此相要挟,以梦还谭的武功,想要救出自己的徒弟应该不难吧!”
萧无策越听越糊涂,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梦还谭故意认输,与自己的徒弟没有关系?”
易溪月道,“不但没有关系,我猜小雀姑娘不出现还是她的授意。她想让我们误以为小雀被暮剑山庄的人抓了,以此相要挟。然后让我们去找暮剑山庄的麻烦!”
萧无策还是不解,再次问道,“为什么呢?”
易溪月笑道,“因为寒桢门与暮剑山庄上一辈的恩怨啊!两派一向不和,这是整个武林都知道的事!”
比武台上的宋星辰也有些诧异,反问道,“梦掌门确定要放弃?”
梦还谭突然望着天上偶然飘过的白云,喃喃道,“是啊!你赢了!”
可不战而胜,对于宋星辰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虽然他知道自己与梦还谭的武功根本没法比,但就算是输,他也想输得堂堂正正。可惜,梦还谭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还带有一丝嘲讽和不屑,将胜利让给了他。
离开前,梦还谭还特意对宋星辰道,“宋庄主,上一辈的恩怨早已经结束。从今往后,暮剑山庄和寒桢门井水不犯河水,望莫再寻不痛快。”说罢,只见她长袖一挥,大摇大摆独自一人下山去了。
那背影十分潇洒,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都衬托得十分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