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沿着太湖边一直走,直至前方没了路。那一刻,他不禁一声叹息。他无法确认那个女子是不是易溪月,只是心中有这样一个念头。
突然间,有两个拿着刀的男子正往湖岸走来。一个头戴黄巾,一个头戴紫巾。
只听那个头戴黄巾的男子说道,“妖女杀了我们的人,方才她也被我的暗器射伤了腿,想必跑不了多远!”
夏昭云听闻他们在谈论一个女子,瞬间便联想到了昨晚在船舱邂逅的女子,忙凑上前去拱手道,“二位大哥,敢问你们说的女子是不是身型瘦弱,一袭青衣?”
那黄巾男子打量了夏昭云一眼,质问道,“你是何人?打听那妖女做什么?”
夏昭云心中再度萌生一丝期待,那黄巾男子的话从侧面证实了夏昭云的描述。
“不瞒二位大哥,那妖女前几日打伤了我兄弟,我正寻她晦气呢!”
黄巾男子恍然大悟,不禁道,“你既然也是她的仇家,那便跟我们一起吧!”
万万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夏昭云心中暗喜,只要跟着这两个人,便能找到那个女子的下落。她真的是易溪月吗?这个疑问再度闯入他的思绪。
思虑间,只见那黄巾男子突然示意夏昭云躲在一个灌木丛中,拨开几根草木盯着一处路口拐角。
夏昭云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女子会在路口出现?”
那黄巾男子道,“这里是离开姑苏的必经之路,那妖女一定会出现的。”
夏昭云反驳道,“那可不见得,这条路就在太湖边上。那女子说不定早就猜到我们会在此埋伏,改走水路了呢?”
不得不说,这话还真是提醒了那两个人,也顺便提醒了夏昭云。
只见那紫巾男子道,“兄弟,你这话确实周到。但我们一个小师弟无辜被杀,此仇不可不报。所以,我们决定兵分两路。我大师兄走水路去追,而我走山路去追,兄弟你可自便。”
但这话又让夏昭云陷入了疑云。按照易溪月的性子,她是不大可能杀人的,救人还差不多。
为了确认那女子是不是易溪月,夏昭云只得试探道,“那妖女为何要杀你们的小师弟啊?”
黄巾男子道,“多说无益,还是找到仇人要紧!”
夏昭云犹豫了片刻,他在想究竟要不要使点手段,让这两人将事情的原委一并说出呢?
眼看黄巾男子已经走出五步远,夏昭云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十七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
那人原是背对着夏昭云的,眼看背后突然有人要杀自己,顿时一头雾水。
紫巾男子立即挥着大刀,喝道,“你究竟是何人?难道你跟那个妖女是一伙儿的?”
夏昭云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一袭黑衣,黑纱遮面……不过,今日你们运气不好,让你们看到了我的庐山真面目。接下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黄巾男子惊慌道,“你就是召日老祖?”
夏昭云笑了笑,眉眼间突然闪过一丝邪恶。只见那笑容瞬间收敛,变成了青天白日里的一道血红。
眨眼间,那紫巾男子的眼睛已经被夏昭云刺瞎。接连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而那黄巾男子则吓得立即跪地求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曾想那姑娘竟是老祖庇护之人。小的该死,还请老祖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紫巾男子并没有跪地求饶,而是咬牙切齿地挥着手上的大刀,喝道,“师弟,你莫怕他!就算那妖女是他庇护之人又如何?妖女刚才中了我们的毒箭,半个时辰内,若是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虽然无法确定那女子的身份,但夏昭云还是决定赌一把。
“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紫巾男子突然仰天大笑,不屑道,“这话原是用来哄傻子的。你现在不杀我们,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若是真的将解药交出来,那才是真的必死无疑。”
不知为何,夏昭云突然对这个紫巾男子徒生敬意。
“我召日老祖最欣赏有骨气的人,我说到做到,只要你们交出解药,我立马放你们走。”
此话一出,紫巾男子突然沉默了。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包解药,说道,“你不是想要解药吗?接好了!”
然而,紫巾男子并不相信夏昭云的话。眼看着那包解药被丢入太湖中,夏昭云气得将剑尖调头一剑刺出。但是在紧要关头,夏昭云还是收手了。
因为,是他自己先动的手,是他自己先刺瞎了对方的眼睛。
“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
黄巾男子听了立即爬起身来,准备逃离。而紫巾男子则愣在原地,质问道,“你为何不杀我们?”
夏昭云苦笑道,“我与你们本就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们?”
紫巾男子不屑道,“召日老祖,你刺瞎了我的眼睛,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而那黄巾男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赶紧牵着紫巾男子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夏昭云看着剑上的血迹,有些无奈。他原本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子的下落,结果弄巧成拙,还结了一个仇家。
正当他自我挖苦时,忽然瞧见一个戴着面纱的青衣女子一瘸一拐地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她的右腿正流着血,显然是被箭射伤的。
“你就是召日老祖?”
夏昭云反问道,“你就是那两人要找的妖女?”原来,她不是易溪月。
当真是弄巧成拙,此刻的夏昭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虽知道你的名号,但不认识你。刚才你为何要救我?”
夏昭云懒得解释,只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说罢,他又接着道,“昨晚,在那艘船上,你替大婶包扎伤口。想必,你是会医术的。”
青衣女子眉头微蹙,冷冷道,“不知所云!”
夏昭云疑惑道,“昨晚船上的那个女子不是你吗?”
青衣女子道,“昨晚我在高家庄杀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又出现在另一艘船上呢?”
原来,这不仅是弄巧成拙,还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女子并非昨晚在船舱里邂逅的女子,也就是说那个女子真的有可能是易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