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骆定将方才在宝福客栈内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与了夏昭云听。
他听后止不住地摇头,惆怅道,“好徒儿,你还是着了他的道啊!”
骆定听闻此话,不禁慌张道,“为何?”
易溪月补充道,“黄鸿玉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地设这个局,逼你师父现身,就是因为他不确定你师父的身份。而你又和黄鸿玉说,你师父跟他曾经是好朋友,后来决裂了。这句话就是在侧面证实你师父的身份。”
经易溪月这么一解释,骆定顿时豁然开朗,不禁“哎呀”了一声,忿忿不平道,“好一个狡猾的黄鸿玉,我竟着了他的道了!”
易溪月见其唉声叹气,忙宽慰道,“你无须自责,若论起心思缜密,我们这里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第二羽第一个不服,忙道,“既然此人这么厉害,那便让我去会会他!”
夏昭云瞧了第二羽一眼,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他此刻最关心的是,黄鸿玉究竟抓了哪一位御风山庄的旧人来威胁他。
其实,还活在世间的御风山庄旧人只剩两个人。一个是常易瑶,一个是墨乔。
易溪月道,“若是你师妹被黄鸿玉抓了,你救还是不救?”
夏昭云有些意外,没想到易溪月这么快便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若是她被抓了,我不但不救,还要给黄鸿玉送一份大礼,感谢他帮我铲除了这个祸害。”
小雀噗嗤笑出了声,喃喃道,“怎么说也是你的小师妹啊?你竟恨她至此?”
夏昭云苦笑道,“你若是知道她曾经干的那些坏事,便不会有此感慨了!”
小雀自然不懂,但易溪月却知道。因为常易瑶,夏昭云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近人情?”夏昭云望着易溪月道。
易溪月摇了摇头,回道,“我若是你,便不会容忍她活到现在。”
“你说这话是为了宽慰我,还是心中真有此想法?”
易溪月淡然道,“这确实是我心中所想。也不知为何,过了这么些年,我想明白了许多事。那些让我不开心的人,我一律不给好脸色。让我不开心的人做了令我不开心的事,若是惹到我的底线,我定取他们性命,绝不手软。”
此话一出,小雀连连拍手叫好,激动道,“易姑娘,相见恨晚啊!”
易溪月知道小雀是梦还谭的徒弟。芦花岛与寒桢门虽无大仇,但因为扇花谷的关系,有的时候也难免站到对立面。不过,这些在易溪月眼中早已经是过眼云烟,只见她当即拱手道,“彼此彼此!”
第二羽见她们二人一唱一和,不禁嘟着嘴道,“你们的关系何时这么要好了?”
骆定在一旁听着,格格笑道,“我怎么又听出了一股醋意?”
第二羽当即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骆定思虑道,“定是你不知道的玩意儿!”
夏昭云打趣道,“她那脑袋瓜子里除了装浆糊,还能装什么?”
骆定顿时心情不悦,娇嗔道,“哪有师父这么说自己徒弟的?”
“徒弟”二字再次提醒了夏昭云。若是被抓的人是墨乔,他又该如何出手相救呢?
易溪月见其再次陷入沉思,忙道,“你是不是担心被抓的人是墨乔?”
“师父,墨乔是谁啊?”骆定侧着脑袋问道。
夏昭云回道,“从辈分上来说,墨乔是你师兄。”
“师兄?”骆定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手舞足蹈道,“原来,我还有一位师兄!”
夏昭云接着道,“不止这一位,你还有一位师兄现住在扇花谷,他的名字叫林有余。”
一下子多出了两位师兄,骆定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在她的印象里,师兄都是十分宠爱自己师妹的。不知道,这两位师兄会不会如她心中所愿呢?
“师父,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救这位墨乔师兄吧!”
夏昭云摇头道,“现在不确定被抓的人是不是墨乔!”
第二羽道,“这件事不难解决!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又是绝佳的主意?”连小雀都忍不住开始打退堂鼓了,她也不指望从第二羽嘴里能说出什么好主意来。
夏昭云与小雀的想法一样,漫不经心道,“说吧,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第二羽觉得有些委屈,忙分辩道,“你们都没听我说,怎就知道这是馊主意呢?”
夏昭云反驳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若不是馊主意,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第二羽顿时兴致高涨,激动道,“好!一言为定!”于是乎,他便开始说起自己刚刚想出来的绝佳主意。
原来,他打算自己冒充召日老祖,在今日的大会上亮相。
“你是召日老祖?”夏昭云望着第二羽的双目,疑惑问道。
第二羽回望着他,连连点头。
夏昭云又道,“如果你是召日老祖,那我是谁?”
第二羽道,“你是谁不要紧,关键是我说我是召日老祖不就行了吗?”
易溪月劝道,“今日来的都是仇家,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羽不屑道,“我若真去了,到时候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再说了,就那些江湖草莽,我第二羽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轻轻松松全撂倒,根本不是问题。”
夏昭云并不同意第二羽为他冒险,再次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我亲自去不就行了。同样,对付那些江湖杂碎,我也不在话下。他们若是将那些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认了便是。大不了,从今往后成为武林公敌。”
只见小雀突然提醒道,“阁下已经是武林公敌了!”
夏昭云无奈笑了笑,接着道,“若实在招架不住了,我便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总之,我召日老祖没在怕的!”
第二羽仿佛跟夏昭云杠上了一般,再次跳出来反驳他的话。
“你若出来认了,那你以前的身份你可认?”
此问题一处,在场之人皆鸦雀无声,唯有骆定瞧着四人都不说话,一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