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似是只有云玉真那细不可闻的足音,但他们却感到入来的是两个人,因为当云玉真到了室内后,才传来关门的声音。
一个男声传来:
“教主已经吩咐过了,这一次务必是要在这里得到这种账单才行,要不然的话,会影响到教主收服东溟派的计划!”
“是,使者!”
云玉真答应着。
“我已经按照教主的吩咐,传授了两名少主鸟渡术,两位少主也学习了,只是效果却并不是太好!”
“其他的你不用管,在路上小心杜伏威他们就好,切记,一定要保证少主的安全,在教主的心中,少主的安危,远比那东溟派更是重要,知道了么?”
“懂了!”
“东溟夫人单美仙的功力已臻化境,教主让你知会她在七天后到彭城去会李渊,来回至少要十天,那是我们唯一偷账簿的机会了。”
云玉真有些不相信的说着。
“两位少主真的能够行么?上还有东溟派的小公主和护法仙子,都是第一流的高手呢。”
“两位少主机伶似鬼,惟一的问题是学不成玉真的乌渡术,否则有心算无心下,此事必十拿九稳。到时教主会派人佯作攻打飘香号,引出她们的高手,好让他们脱身,理该没有问题。”
寇仲和徐子陵这般听完之后,才明白了这一次的完整的事情。
两人的脸上都有些感动。
正如他们所看到的一样,师傅对于他们两人,是何等的重视!
两人小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心中都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是要将赵子成所交代的事情做好!
那晚他们都睡不好,天明醒来,走到甲板去看海景,心情才开朗了点。
一群海鸥在追着船尾盘旋飞行,两人凝神欣赏它们飞行的轨迹弧度,有悟于心,一时看得呆住了。
云玉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道:
“今天这么早起床吗?”
两人故意不转头看她,只寇仲勉强应了一声。
云王真到了徐子陵旁,奇道:
“你们未见过海鸥吗?为何看得这么入神。”
徐子陵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把眼光移回那群海鸥处,沉声道:
“海鸥当然好看多了,至少它们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不用担心被同类伤害。”
寇仲笑道:
“小陵一向多愁善感,美人儿姐姐切勿怪他。”
云玉真娇笑道:
“年青人总是满脑子幻想的了。再看一会,下来陪我吃早饭吧!我会顺道告诉你们行事的一些细节。”
言罢婀娜去了。
三天后,大船终到达淮水出海的水口,西行转入淮水。
船上的人员紧张起来,云玉真更严令两人必须留在房内。
到了晚上,寇仲趁人人把注意力放在应付外敌之时,到膳房偷了三只鸡回来,耐心等候。
两人穿好衣服,把兵器绑在背上,分在窗旁和房门处留心外面的动静。
到了三更时分,走廊脚步声响起,直朝他们的房间走来。
两人骇然躺进帐内去假装睡着了。
敲门声响,接着门给人推了开来,云芝的声音道:
“两位少主快穿好衣服,待会我来带你们到别处去。”
不待他们说话,又关上了门。
两人吓得跳起床来,手忙脚乱中杀鸡取血,再用偷来的空酒瓶子装了四瓶,分作两半,各藏到身上时,云芝来了,着他们跟在身后。
此时船身剧震倾斜,竟是转了个急弯,掉头往回驶去。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窃念,看来不但敌人来了,而且还来势汹汹,使巨鲲帮颇为狼狈,只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走廊上人来人往,很多从未见过的人,都现身出来,一片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寇仲追前少许,问云芝道:
“什么人来了!”
云芝失去了平时的沉着,既不客气又不耐烦地道:
“少主见谅,小人现在也不知道!”
寇仲退回徐子陵旁,低声道:
“看样子是一个大敌人。”
徐子陵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若非他们阴差阳错,与《长生缺》、‘杨公宝库’拉上了关系,江湖上的人根本对他们不屑一顾。
云芝领着他们来到甲板处。
两人趁机后望,只见五艘大船正在上游两里许外追来,速度奇快。
甲板上布满巨鲲帮的战士,人人严阵以待,准备与敌人作战。
云芝领着两人往船首走过去,那处众集了约二十人,包括了云玉真和久违了的副帮主卜天志在内。
其它人形相各异,却占了七、八人是女子,人人生得貌美如花,见到两人都美目灼灼注视不已。
船上虽是乌灯黑火,但一点难不倒两人的眼睛。
云玉真旁有一高度与寇仲相若,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长相英俊、气度沉凝,一身武士劲服。
与云玉真非常匹配。
只是脸庞比徐子陵更瘦削,还带点酒色过度的苍白,故及不上徐子陵的自然潇洒,却有徐子陵没有的成熟。
见到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青年赶紧上前一步,见礼道:
“见过二位少主!”
“免礼!”
寇仲一看,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自己的师傅的人的。
当下也是相当的恭敬!
云玉真迎上来道:
“敌势极强,我们必须立即避上岸去。”
卜天志和那使者来到云玉真左右两旁,后者正用眼神打量两人。
徐子陵道:
“来的是什么人?”
云玉真道:
“杜伏威刚攻占了前方两座沿河大镇,封锁了往钟阳的去路,所以我们须改道而走。”
这时有人报上道:
“帮主!快到雷公峡了。”
两人朝前望去,只见水道收窄,两岸尽是高崖峭壁,形势险恶。
云玉真下令道:
“准备离船!”
二十多人移往船首左舷处。
卜天志和使者分别服侍徐子陵和寇仲两人,挽着他们肩头来到船缘处。
敌船此时又拉近至里许的距离。
巨鲲帮的战船往左岸靠去,到只有三丈许远近时,二十多人腾空而起,横过淮水,往一面危崖飞去。
卜天志和使者搂着两人的腰,腾身而起,落往了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