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到石块之前,左手伸出,抄起一块大石,托在手里,说道:
“两位请!”
话声甫毕,连身带石一跃而起,纵到了两个老者的身前。
众人只瞧得张大了口,连喝采也忘记了。
赵子成看到张无忌如同意料之中的拿起了这个大石。
心中知道,这两个老者,就根本不是张无忌的对手。
别说是他们两人了。
就算是在这里多两三个人,也都根本不是张无忌的对手的。
赵子成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高老者伸手猛拉胡子,叫道:
“这……这个可是奇哉怪也!”
矮老者知道今日实是遇上了生平从所未遇的大敌。
当下稳步凝气,注视对手,说道:
“有攒了!”
青光闪动,身随刀进,直攻张无忌右肋。
高老者道:
“师哥,真打吗?”
矮老者道:
“还有假的?”
钢刀兜了半个圈子,方向突变,斜劈张无忌肩头。
张无忌旁退让开,只见斜刺里青光闪耀,高老者挥刀砍来。
张无忌喝道:
“来得好!”
横过石头一挡,当的一声响,这一刀砍在石上,火花四溅,石屑纷飞。
张无忌举起大石,顺势推了过去。
高老者叫道:
“啊哟,这是‘顺水推舟’,你使大石头也有招数麽?”
矮老者大声喝道:
“师弟,‘混沌一破’!”
挥刀从背后反划了个弧形,弯弯曲曲的斩向张无忌。
高老者接口道:
“太乙生萌,两仪合德……”
矮老者接口道:
“日月晦明。”
两人口中呼喝,刀招源源不绝递出。
张无忌施展九阳神功,将大石托在手里运转如意。
高矮二老使开了反两仪刀法,刀刀狠辣,招招沉猛。
但张无忌手中这块石头实在太大,只须稍加转侧,便尽数挡住了二老砍劈过来的招数。
高老者大叫:
“你兵刃上占的便宜太多,这般打法实在不公平。”
张无忌笑道:
“那麽不用这笨重兵器也成。”
突然将大石往空中抛去,二老情不自禁的抬头一看。
岂知便这么微一疏神,后颈穴道已同时被对手抓住,登时动弹不得。
张无忌身子向后弹出,大石已向二老头顶压将下来。
众人失声惊呼声中,张无忌纵身上前,左掌扬出,将大石推出丈余,砰的一声,落在地下,陷入泥中几有尺余。
他伸手在二老肩头轻轻拍了几下,微笑道:
“得罪了!晚辈跟两位开个玩笑。”
他这麽一拍,高矮二老被封的穴道登时解了。
矮老者脸如死灰,叹道:
“罢了,罢了!”
高老者却摇头:道:
“这个不算。”
张无忌道:
“怎么不算?”
高老者道:
“你不过力气大,搬得起大石头,可不是在招数上胜了我哥儿俩。”
张无忌道:
“那么咱们再比。”
高老者道:
“再比也可以,不过得想个新鲜法儿才成,否则净给你占便宜,我们输了也不心服,你说是不是?”
张无忌点头道:
“是!”
小昭一直注视着场中的比拼,这时伸手刮着脸皮,呼道:
“羞啊,羞啊!胡子一大把,自己老占便宜,反说吃亏。”
她手指上下移动,手腕上的铁链便叮当作响,清脆动听。
高老者哈哈一笑,说道:
“常言说得好:吃亏就是便宜。我老人家吃过的盐,还多过你吃的米。我走过的桥,长过你走的路。小丫头叽叽喳喳什麽?”
回头对张无忌道:
“要是你不服,那就不用比了。反正这一回较量你没有输,我们也没赢,双方扯了个直。再过三十年,大家再比过也不迟……”
矮老者听他越说越是胡混,自己师兄弟二人说什麽也是华山派的耆宿,怎能如此耍赖,立即喝道:
“姓曾的,我们认栽了,你要怎般处置,悉听尊便。”
张无忌道:
“两位请便。在下只不过斗胆调处贵派和明教的过节,实是别无他意。”
高老者大声道:
“这可不成!还没说出新鲜的比武主意,怎么你就打退堂鼓了?这不是临阵退缩,望风披靡麽?”
矮老者皱眉不语,他知这个师弟虽然说话疯疯癫癫,但靠了一张厚脸皮,往往说得对方头昏脑胀,就此转败为胜。
今日在天下众英雄之前施此伎俩,原是没什麽光彩,然而如果竟因此而胜得张无忌,至少功过可以相抵。
张无忌道:
“依前辈之意,该当如何?”
高老者道:
“咱们华山派这套‘反两仪刀法’的绝艺神功,你是偿过味道了。想来你还不知昆仑派有一套‘正两仪剑法’,变化之精奇奥妙,和华山派的刀法可说是一时瑜亮,各擅胜场。倘若刀剑合璧,两仪化四象,四象生八卦,阴阳相调,水火互济,唉……”
说到这里,不住摇头,缓缓叹道:
“威力太强,威力太强!你是不敢抵挡的了!”
张无忌转头向着昆仑派,说道:
“昆仑派那位高人肯出来赐教?”
高老者抢着道:
“昆仑派中除了铁琴先生夫妇,常人也不配和我师兄弟联手。就不知何掌门有这胆量没有?”
众人都是一乐:
“这老儿说他傻,却不傻,他要激得昆仑派两大高手下场相助。”
何太冲和班淑娴对望了一眼,都不知这高矮二老是什麽人。
他们是掌门人鲜于通的师叔,班辈甚高,想必平时少在江湖上行走,自己又僻处西域,是以不识。
班淑娴当年被赵子成给废了一身功力。
这数年的时间之中,就算是恢复了一些,也根本没有达到当年的水准的。
顶多也就是有着当年五六成的水准而已!
夫妻二人均想:
“这两个老儿斗不过那姓曾的少年,便想拉我们赶这淌混水。一起胜了,他们脸上也有光彩。”
只听那高老者道:
“昆仑派何氏夫妇不敢和你动手,那也难怪。他们的正两仪剑法虽然还不错,但失之呆滞,比起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来,本来稍逊一筹两筹。”
班淑娴大怒,纵身入场,指着高老者道:
“阁下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