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点点头:“是的,目前调查要有突破,一是要找到那个领养孩子的老外,这是找到那孩子的关键;二呢,要找到那老外,或许就需要找出那个幕后的真正客户,最好我能亲自见到本人,听此人说说更具体的情况,提供更多的线索。当然,要是此人当年认识一个什么美国的老外,那就太好了……所以,我很有必要去一趟新加坡,亲自见见那个幕后的真正客户。”
我听老三说的在理,点点头:“什么时候去?”
老三说:“春节前走,我手头还有些业务没处理完,需要弄完再去,看来,我这个年,恐怕是要在新加坡过了。”
我说:“过完年去不行?我还打算和你一起回家过年呢。”
老三摇摇头:“兄弟,时间就是金钱,耽误不得的。”
“你来回折腾这么一趟,要花费不少的。”我说。
“嘿嘿,和一旦事成能赚到的相比,这点钱就是毛毛雨了。再说,我还没去过新加坡,这一趟去,还附带能旅游呢。”老三说,“要不要你和我一起去,咱们一起去旅游?”
我摇摇头:“我不去,我这边年前事情很多的,我负责的旅行社扩张战略最后要收尾了,事务繁多,马虎不得,再说了,过年我是要回家的,和父母一起过。”
“那好吧,不勉强你了。”老三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新加坡叫什么娜娜的,一心想和你分赃的什么刘太太,最近又给你来电话了没?”
我摇摇头:“没有,那次之后,就没和我再打电话。或许我那次那样说了之后,她就死心了吧。”
老三晃了晃脑袋:“我看不一定,这么大一笔钱,这样的女人,她能亲自给你打电话要钱,就一定是有目的的,达不到目的,她未必会轻易放弃的。说不定她正在捣鼓什么办法让你手里的卡作废呢。”
“我基本断定她是背着老刘做这事的,我当然不能轻易让她得逞,钱现在都不在那卡上了,她就是让我的卡作废也白搭的。”我说。
“等着吧,她还会找你的,哎,富婆啊,你想不想勾搭一下呢?”老三嬉皮笑脸地说。
“去你的,要勾搭你去勾搭,我不干。”我说。
老三眨眨眼:“对了,你把她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号码给我。”
“干嘛?”我说。
“这次我去新加坡,看看能不能顺便也调查下这个什么娜娜,说不定通过这电话号码就能确定她的身份。”老三说。
我想了想,从手机里调出来电记录,找到那个号码,给了老三。
然后老三就走了。
我开始忙乎自己的工作。
一会我听到门口走廊里传来争执声,似乎是叶梅和林志雄的声音。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刚要出去,想了下,又站住了。
“林总,直属旅行社这边上个月的团款为什么还没交齐?”叶梅的声音。
“这个……叶总,你急啥呢?不是告诉你了,有的客户一直拖延呢,还没收上来呢。”林志雄不耐烦的声音。
“那好,第一,没收上来的,你把财务给你们开出去的发票叫回来,我统计下;第二,开出去的发票交不回来的又没收回团款的,还有没开发票也没收回团款的,你把名单给我,我让财务逐一核实。”叶梅的声音很干脆。
叶梅是老财务了,思路很清晰,对业务很熟悉。
“叶总,怎么着?对我不信任还是怎么的?”林志雄有些不快的声音。
“林总,不是我对你不信任,而是咱们这是按照规则来办事,按照财务规定来办事,我们个人来说,我没有任何对你不信任的地方,但是,公事,必须公办。”叶梅说。
“得了吧,你才当了几天副总啊,就对我说话这么嚣张,我看你全然不把我这个副总放在眼里。记住,叶总,我不是你下级,我也是副总,甚至,我还曾经是你的上级,你不要当了个副总就觉得了不得了。”林志雄的口气很嚣张。
叶梅呵呵笑了:“林总,我从来没有敢对你不敬,你是谁啊,堂堂的副总,我曾经的老上级,我对你,从来都是仰视的。今天,我只是按照麦总吩咐的规定来办事。行,既然你不愿意按照我说的办,那等麦总回来我直接给她汇报。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找麦总投诉,我走了……”
听了叶梅的话,我心里暗笑,叶梅做事很干脆又很有思路,知道怎么着来对付林志雄这样的烂肉。
“哎,叶总,别走,别走,这事咱们好商量,千万别找麦总!”林志雄急了。
“那你说怎么商量?”叶梅说。
林志雄在这里最怕的就是麦萍,他的口气登时就软了:“叶总,叶姐,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一切按照你说的办,我这就安排催收款子,以最快的速度把钱交到总社财务来,这下你满意了吧?”
叶梅的口吻也温和起来:“那我就谢谢林总的配合了,谢谢林总对我工作的支持了。”
听到这里,我轻轻关上门。
接着门外传来叶梅高跟鞋走过的声音。
随即,我听到林志雄低低的发狠声:“姓叶的,不用你搬出麦总来要挟恐吓我,不用你在我面前嚣张跋扈,早晚我让你难看……”
看来,叶梅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把林志雄得罪了。
和林志雄公事,如果你不能随波逐流和他狼狈为奸,是无法不得罪他的。
这是林志雄做事的风格和人品决定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在职场,要想做老好人,是很难的,除非你能默认圈子的潜规则,而这种潜规则又是损害集体利益的。
我当然知道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规则,如果你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那么,你很大可能会遭受这个圈子的排挤和打击,甚至会被这个圈子联合设计置于死地。
但是,如果要违背自己做人的底线来迎合这所谓的圈子规则,无疑又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对我来说,我恐怕很难做到。
对叶梅来说,或许也是很难。
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喝茶看文件,接到了老三的电话:“嗨,兄弟,你给我的新业务有新消息了。”
“说——”我知道老三说的新业务是我让他关注麦勇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今天下午,麦勇和荣氏集团的那个高层助理又见面了。”老三说。
一听这话,我来了精神,压低嗓门:“说,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