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代枭雄李清就这么走了,带着满腹的遗憾离开了,这年的冬天特别长,李清出殡的那天更是下起了几年罕见的大雪。
八沟街的男女老少都来了,来送这位传奇掌柜最后一程。李家大门所有的人包括伙计们在内,都是披麻戴孝,哭声震天。大家都在为失去这位传奇商人感到惋惜,送葬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
李清好多年前为李家买过一块坟地,当时还是悬泽道长为他选的,说死后埋在这里,必定能保佑李家子孙平安万福。
送葬队伍到达坟地以后,已经接近中午了。大田子担任李清葬礼的主事儿人,他讲完话以后,李清的棺材被放进了土里,帮忙的人很多,没用几分钟,一座坟就填好了。
人群中长谷川和成海也在其中,长谷川冷眼的看着这一切,自从叔叔出事儿以后,长谷川彻底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憨态可掬的小胖子了,现在的他担任起热河防区的总指挥,管辖几十个县城,而且和新任的关东军总司令交好,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关东军总司令。
“川!不去安慰一下李玉山吗?”成海在长谷川的耳边低身询问道。
“现在去不太合适吧,等李玉山回家以后,咱们登门拜访一下吧。”长谷川简单的回答道。
“成海君,你不觉得李清死的太突然了吗?之前从未听说过他得什么重病啊!”长谷川反问成海。
“嗯,李清这人一直身体都很好,确实走的太突然了。怎么了?你有什么顾虑吗?”成海听长谷川这么说也觉得李清死的挺突然。
“哦,没有,就是随口问一下,行了,咱们两个回军部吧,一会儿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电话要接。”长谷川转身离开,成海紧随其后。
远处的山头上跪着三个人,痛哭流涕。没错,就是李平,李玉武还有二狗子李玉柱。他们由于身份的原因,不能来参加李清的葬礼,只能在远处跪拜。
“大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都没见到你最后一面啊!”李平跪在雪地上,嚎啕大哭,自幼丧失双亲,李平是被这个大哥一手养大的,感情有多重,就不用做过多的介绍了。昨天下午时候,李平在雾灵山等候前去和日本人交易的郑应山等人回山,等到傍晚都没有动静,李平的心已经有些慌了。
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李家家丁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李平说,李平让人将其带了上来。
一看,确实是李家的一个家丁,一边哭着一边就进来了。
“哭什么!?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李平心中感觉不妙,肯定是家中有了大变故。
“二爷!二爷啊!大爷走了!”家丁嚎啕大哭着说。
李平和李玉柱都在场,李玉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什么!你放屁!大爷的身体不是已经有好转了吗?怎么突然就没了?你再乱说话!老子枪毙了你!”李平掏出手枪对准家丁的脑袋。
“二爷!是真的!四少爷让我来送信儿!这是信件!您自己看吧!”家丁一边哭,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平。
李平结果信,慌忙打开。确实是李玉山的笔记“二叔!我爹去世了!明天出殡!交易失败了,赵副官和我岳父郑应山等山上的兄弟全部阵亡,你们不要来参加葬礼,长谷川在李府前后安插了很多眼线!”短短的几句话,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李平的心窝里。
李玉武吵着要回家,李平狠狠的给了他巴掌,并且怒骂到“怎么?还闲死的人不够多吗?玉山已经说了,不让咱们回去!家里周围都是日本人的眼线!你不想活!李家上上下下还有那么多人呢!陪着你一起死?!”
李玉武大哭,“二叔!我爹就这么走了!我这当儿子的还不能送送啊!”
明天中午的时候,咱们一起去,但是只能在远处送,不能靠近他们,从玉山的信中可以看出来,那个叫长谷川的已经开始怀疑李家人了!不能再死人了,先是陈力,后是赵副官和郑爷!唉!李平愤怒的将手中的信撕毁了。
第二天,三人来到了这里,只能在远处送李清这最后一程。
埋葬完以后,送葬的人纷纷离去,只有李家自己人还在坟前烧纸。
张润芝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大田子来劝说“二夫人!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这冰天雪地的,您别着了寒气儿,生了病,大爷也不愿意看见您这样啊!”劝说没起到任何作用,张润芝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李玉山跪在那里发呆,想着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李家以后就靠他了,纵使再伤感,也不能没完没了,自己不能再消沉下去了。
李玉山猛然起身,来到张润芝身边,冷着脸说到“二娘!别哭了!我爹走了!您别伤了身子!咱们回家吧!”说完以后,低身搀扶张润芝。
张润芝看李玉山的脸色,她也不想让孩子太着急,擦了擦眼泪,站起了身子。
李玉山对跪在地上的李家人还有家丁喊了一句“都起来吧!我爹走了!以后我当家!现在都听我的!该回家的回家!该回酒楼的回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