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犹豫了,千载难逢啊。”
“对啊,这么好的机会上哪去寻去啊,刚才谁说想压来着,别光说不练啊。”
“一看这位大少就有气魄,否则身边怎么会跟着这么一位佳人,咱这不是赌博,这是文斗,不参与一次以后出去跟别人饮茶喝酒都没了谈资。”
“能来这的谁差钱啊,好机会,好机会,战胜赌神的机会来了。”
………
这些人当然知道杜申,一听他坐庄就有不少犹豫的,但那几个人都长年在下边混日子。立刻开始说了起来,他们这么一说立刻让这些人激动起来,心想,也是这么回事,这是文斗,也不是比赌博。而且那杜申不参与,是程弓那个纨绔跟周文采的比试。
原本就很激动、在加上有人蛊惑闪动的情况下,周围的气氛立刻改变。这个时候,有几个显然是匆匆忙忙刚赶来的才子,虽然样子很生,也没什么气质,但却非常冲动的压钱,还给旁边人分析利弊。所有人一听都感觉非常有理不说,在这种带动下,纷纷的掏钱出来。
岸上围观了足有两三百人,这一下可热闹起来了。
“周文采、周文采,必胜…必胜……”
“随便写两个字,让他哭去吧。”
“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随便写两个字就赢定了。”
……
后赶来的那几个不像才子的才子突然喊了起来,喊着喊着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毕竟他们也压了钱。他们又那里会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明显已经被人为的控制,而他们渐渐的已经被感染带动,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一个人像保持冷静的思维已经很难。
周文采也被喊的热血沸腾,原本还有些疑虑,此时已经是踌躇满志,志在必得。
“我赌…十…不,五十万……”欧阳玉海的嗓子还没好,翻了身上发现一共只有几万两银子,但最后却一拍桌子喊五十万。
胖子什么人,立刻配合的弄出纸墨笔砚来让他写字据。
程弓则依旧很牛逼的把玩着玉佩,翘着二郎腿:“二十万太少了,你看人家欧阳少爷这气魄,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难道你不想给公主出气,难道你怕输?”
“我怕输?”周文采心也是一横,关键是信心受周围气氛影响,也终于被带动的膨胀到了一个极点,之前考虑到会有陷阱、问题之类的想法统统抛到脑后,直接一把抢过笔来:“我再赌六十万两,加上我的玉佩跟刚才的,一共一百万两,我就怕你到时候赔不起。”
此时周文采心中已经在想,一会自己是要写一首诗,还是一首词,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过后肯定会传遍整个云歌城。尤其之前自己不小心中了程弓的陷阱,说出了那番话,如果自己一会赢了程弓的词中能委婉的赞美一下紫嫣公主,表一下忠心,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周文采正在为自己心中这个想法而欢喜、赞叹的时候,突然感觉手中一松,却发现刚才的字据跟笔都已经到了程弓的手中。
戏演完了,就在周文采写完字据的同时,程弓直接一把将笔夺了过来。这是胖子随身携带的一个账本,从刚开岸上那些人就能看出来,胖子平时也是训练有素啊。
程弓直接翻过字据那篇,在下一张纸上快速的写了一个字,随后啪的一下将其撕了下来,随意的一弹从桌面上滑到了周文采面前:“好了,看完之后脱衣服跳河,明天记住将钱送过来。”
欧阳玉海刚才暴怒之下也压了五十万两,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般,五十万两对他来说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听到程弓这话他最先跳出来:“你…你…疯了,你以为我们欧阳家跟周家是一般小家族吗,想跟我们耍横的,你做梦。今天这事就算找到家中长辈做主,我也要跟你理论清楚。”
“文…文采,你写一幅字,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欧阳玉海说着,转头看向周文采,却发现周文采浑身不停的颤抖,如果不是双手按在桌子上,他整个人都已经滑落下去。
“尼…你怎么了”欧阳玉海一步跨上前,只见周文采正看着一张纸,上边一个大大的‘脱’字。
虽然欧阳玉海不太研究这些方面,毕竟平时总混到一起,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第一眼看到这字就感觉很亮,很洒脱、飘逸。但他却步明白,这样一个字怎么会让周文采如此,他也见过周文采的字,好像比这个还龙飞凤舞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周文采看到这个字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呆住了。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自己的功力绝对写不出这等字来。此时周文采突然想起自己写长篇诗词的时候,周逸凡的话来,多并不代表着好。此刻他算是真正明白,这个字随便拿出每一笔来,他想学都学不上来。
完全没可比性,输了,输了,真的输了,自己竟然就这样输了。而且还是输在帝都四大纨绔之首的手上,他一个纨绔,整天吃喝嫖赌,怎么会有时间练得这样一手好字,自己辛辛苦苦近十五年的苦练,却不如他这一个字。
这就像是一个人在苦寒之地辛苦练功十几年,终于达到伐脉期,出来后碰到一个天天玩乐的大少,本来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却没想到还没等出手,那个大少随便爆发一下力量就已经达到超凡期,轻松达到元气外放的地步,打都不用打就输了个彻底。
“尼…你怎么,说话啊……”欧阳玉海也预感到不好,双手摇晃着周文采,周文采却完全像是丢了魂魄。
“输了、我竟然这样就输了……”周文采失魂落魄的说着。
欧阳玉海一听顿时急了,他输了自己上那赔那五十万两啊,怒吼道:“你在说什么呢,你写啊,没写你怎么知道输呢。”
“输了,输了……”
此时,外边那些人也听到了,尤其是一些靠近的人甚至能看到那上边的字。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我要去看看,我将我这两个月存得一万两银子都压进去了。”
“我他妈的压了五万两呢。”
……
看到那些人蜂拥的要冲上来,程弓随手拿起笔来一点刚才那张纸,随手一甩。
“啪!”笔直接将纸张钉在了船梁上,字正冲着外边,外边的人一眼都能看到。虽然都自诩为才子,真正才子不多,但能来这里的人多数功底还都很扎实,好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顿时几百人变得鸦雀无声。
“脱光了,跳下去。”程弓看着周文采,一指河水处。
周文采一个激灵:“士可杀不可辱……”
“啪!”程弓又是一个巴掌,又将他两颗牙打得飞了出去,将他打得满口喷血倒在地上。
“谁有空辱你,认赌服输,还好意思在这叫唤。”
周文采接连吐了几口血:“程…程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一身正气绝对不惧你,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的……”
“嘭!”他没说完,程弓站起来一脚将他踹趴到地上,脚踩着周文采的头看着他:“正义战胜邪恶是一定的,我也相信这句话,信奉这句话。因为胜利的一方代表着正义,现在,我是正义的。既然你自己不肯脱,那只能让我兄弟们动手了,胖子,帮他脱。”
胖子一听立刻冲了输上去,人胖手也大,直接拽住了周文采的衣服一把撕下来一大片,嘴中还念念有词。
“赌品既是人品,输了还不认账,你这人品简直烂到家了。想当年老子输的连裤衩都抵押了,光着回家都没损半点赌品,你怎么就不学学我这赌品,输不起就别玩。”胖子最恨这种没赌品的人,几下就将他的衣服拔下来了。
宋福在一旁听胖子的话,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胖子说的这个确实是实事。但那时他六岁跟人赌博的时候,就连裤衩都压上了,当时那些人只是在逗他玩。赢了他之后要将东西给他,但胖子赌神死活不要,捂着小jj一路跑回家中,随后练了两年赌术才横扫了三十六家赌场。
“有辱斯文、程弓,我跟你没完…我……我要杀了你……”周文采发出嘶声裂肺的吼叫声,听得岸边上那些才子们不由得直打冷战。
“嘭!”程弓根本没跟他废话,一脚就将他踢到了河里。
如今已经是深秋,河水还是很冰冷的,这一下子将周文采激得够呛。拼命的运转着体内元气,毕竟他也是换骨期,正常来说这个年纪达到换骨期,也算是个小高手了,但可惜他根本没用来战斗过。但此刻用来保护身体还行,他游泳技术还不错,这个河水深度他随时都能上去,但现在光着身子,打死他都不敢上去。
“快看啊,真的脱光了……”
“堂堂的周家公子,怎么……”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看着周文采以后还有何面目去文苑上课。”
…………
河水冰冷周文采却浑身似火烧,猛的一头扎入水中,憋着一口气向没人的方向游去。
“少爷…少爷……”周文采身边的下人顺着河岸,一路追了上去。
“大少,哈哈,我已经好久没有机会亲自坐庄了,而且还赢的这么痛快了。”杜申接过手下递来的一个单子,桌面之上则放满了东西,银子、金子、银票、金票、宝石、玉佩、宝剑,还有许多字据。
胖子看着单子很爽,但很快低声骂了句:“这帮混蛋,真以为白送他们钱呢,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在字据上写的数字一个比一个夸张,你看看这个,一个普通没实权一等伯的儿子竟然敢随手写三十万两的字据,就算他老子输这么多钱都得回家心疼个一年半载的。”
在胖子看来,除了摆在台面上的这些东西,还有少数的一些字据,很多想占便宜随手写的一些字据基本就白费了。有些根本逃不出那么多钱,除非闹到他们家里,但那样事情就大了。
程弓随手拿起欧阳玉海跟周文采的字据扔给胖子道:“收好了,我程弓赢的银子,就算是皇子也别想赖掉一个子。”
刚才已经小心的,悄悄的挪到船边在手下接应快要上岸的欧阳玉海听了,差点掉河里,随后在手下的搀扶下灰溜溜的跑掉。至于周围其他那些围观的人,有不少刚才想趁机捞一票,下注的时候因为收字据,随手就写了很大的数目,此时一个跑的比一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