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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父亲
    5、
    第二天。
    越雅没怎么睡好。换了陌生的房间和床,又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她的神经异常敏感。
    她隐隐约约听到舅舅离开的声音,又听到家政打扫房间的声音。等所有声音消失,总算静下来的时候,她安下心陷入沉睡。
    结果进入梦乡不久,越雅被人使劲儿摇醒了。
    她气得睁开眼发火:“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儿吗!”
    安妮坐在床边,一脸淡定,说:“再睡,你的名声就毁了。”
    “什么东西?”越雅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你自己看看。”安妮把手机递给她。
    越雅揉了揉眼睛,看到手机停留的页面上硕大的新闻标题:
    “华元当家花旦越雅疑似被强奸!警方介入!”
    越雅看了看新闻,又看了看安妮,见她脸色阴沉,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开玩笑。
    what the fuck!
    “这谁写的?”她惊诧地大呼。
    安妮:“你觉得呢?”
    越雅皱眉,怀疑地说:“不会是黄韵吧?”
    “就是她。”
    话到嘴边,越雅忍住了对黄韵的问候,说:“她这一手也太狠了吧!强奸?我看她是脑子被轮奸了!”
    “我已经通知公关处理了,你现在在风口浪尖上,暂时不要露面。”安妮说。
    “可是下个星期,《再爱一次》不是就要开机了吗?”
    “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安妮语气坚定。
    “你要怎么办?”
    “既然已经被爆出去,就不能掩盖,否则越会激起公众的好奇,我打算在声明里把私生饭的情况讲清楚。你是受害者,必须把大家的情绪和关注点转移到对私生饭的厌恶和抵制上。”
    “警方那边怎么说?”
    “我跟警局打过电话,他们会发一个通告,讲明昨晚事情的经过。”
    越雅沉吟了一会儿,说:“不够,再加一条。对犯案者提起诉讼,告他强奸未遂,起诉散播新闻的媒体名誉损害。她玩儿阴的,咱们就走明的,用法律来解决。”
    安妮同意了。
    她站起身,说:“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儿,哪都不许去。这是新手机,卡已经给你安上了。再说一遍……”
    “哪都不许去!我已经知道了。”越雅接过手机,哭丧着脸说。
    安妮离开之后,越雅疯了一样地挠头。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
    越雅洗漱完,走到开放式的餐厅,拉开冰柜。
    愣住,关上柜门,又重新打开。
    依旧空空如也。
    唯有两个蛋,一杯不知道过期没有的酸奶。
    她使劲儿把冰柜门关上,气呼呼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这是亲舅舅吗?是吗?亏她还以为舅舅好心收留她呢,结果放她在这儿自生自灭!
    越雅叹了口气,肚子传来一阵又一阵饥饿的抽搐感。她走回去,拿出那两个蛋,找了个锅煮水。
    有总比没有强。
    新手机铃声响起,越雅接通:“喂?”
    “宝贝儿!!你没事吧?我看到头条了!微博都爆了!”魔音穿耳,越雅把手机拿远。
    “我没事,那是瞎写的,已经去公关了。”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给我打电话了。你放心,我已经把耿昊那个混蛋教训了一顿,让他敢随便挂我电话。”
    “就是一个私生饭闯进我家,已经被抓了。但有人把消息爆料出去,害我不能出门。”越雅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这么惨,你没受伤吧?你现在在哪?我去陪你吧。”童年年担心地说。
    “我在舅舅家。”越雅眼神忽然一亮,“你来,我把地址发给你,记得给我带吃的,很多很多吃的,我快饿死了!”
    “没问题,马上到!”童年年一口答应。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声响起。
    越雅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迎童年年进门,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两大袋零食,拿出一包泡面,下水煮。
    “安妮姐不是不让你吃这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吗?”童年年看着她麻利的动作,提醒了一句。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行吧,你说的算。”
    ***
    越雅捧着碗喝了一口汤之后,心满意足的“啊”了一声。
    童年年笑她就像是饿了好多年的野人。
    忽然,门铃又响了。
    越雅疑惑,舅舅不是出差了吗?难不成是他前男友?
    开了门之后,越雅的脸色骤然冷了。
    “谁呀?”童年年问。
    走到门口一看,她也顿住,卡壳了似的说:“叔……叔叔。”
    门口站的,正是越雅的父亲,——越震。
    他一身军装,眼神严肃,显然是从部队直接赶过来的。
    越雅站在门边,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淡淡地问:“你来干什么?”
    越震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越雅看着他堂而皇之的背影,眼底窜出火苗。
    “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越震转身看向她,脸色愠怒。
    “说什么?跟谁说?凭什么跟你说?”越雅毫不示弱。
    童年年在一旁,手足无措。她从小就怕越雅的父亲,只有越雅敢这么直接挑战越震的权威。
    “我是你父亲!”越震用浑厚的声音说。
    “哦。然后呢?”越雅抱住胳膊,嘁了一声,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越震不说话,仿佛在克制自己的脾气。
    他说:“跟我回家。”
    “不用,我在舅舅这儿挺好的。”
    “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家!”
    “你再说一百遍还是一样,我就在舅舅这儿,哪也不去!”越雅怼他。
    越震深深看了越雅一眼,说:“行。”
    他走出门去。
    越雅以为他知难而退,刚露出一点胜利的微笑,耳边忽然传来越震的命令:“把她给我捉回去。”
    原来门外站着一个警卫员。他走进来,抓住越雅的胳膊,挟住她往外面带。
    越雅气急,却又不敢使蛮劲。她是知道警卫员的力气的,万一自己断了胳膊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只好生气地对着越震怒骂:“你算什么父亲,就知道来硬的。我都说了没你这个父亲,你别管我不就行了!”
    从出门到坐电梯下楼,她都在不停撒火,专拣气人的话说。
    越震看着警卫员把越雅塞进车里,车门一关,才语气生硬地低声说:“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但,这话唯有他一个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