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侵犯
    伊莲有些后悔说出挑衅的话。
    看着离她很近的路易,她错开,或许应该说逃开与他交会的眼神。
    今天的他不太一样。
    是因为醉了?
    伸手从床头拿来口罩。
    “睡吧。”
    她说,戴上,然后就闭上眼。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若无其事的闭上眼。
    安静。
    不知道还要这样安静看着她多久。
    她知道他看着她,虽然没张眼,但她知道,他看着她。
    就像走在路上,如果有人盯着你瞧,你会有感觉一样。
    可,现在不是在路上。
    “挂口罩睡觉不难过吗?”
    他的口气拂上她,热热的。
    “我不想把感冒传——”
    “把眼睛张开。”
    没等她说完,他打断她。
    “睁开。”
    他又说。
    大概因为酒,他的嗓音混着沙哑与沉闷。
    屈在胸前的手指轻捏,她顿了顿,缓缓掀开眼。
    !!
    他几乎近在眉前,近得她反射性后移,但几乎她才动,就被困住。
    他双臂撑在她两肩旁,将伊莲居高临下围困在他的身体之中。
    “做…什么!”
    她出声,不自在地推他。
    他文风不动。
    “你——”
    “从飞机上,妳就一直在试探我,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的字句从空气中散入她耳朵,她微微一颤。
    “本来只是好玩,”他说,俯身,在她耳边厮磨起来,“可我现在,开始觉得不好玩了。”
    混淆。
    分不清是谁的。
    浓郁包裹着他们,在他身上,也在她身上。
    麝香。
    她用了他的浴室,用了他的沐浴露,他卧房浴室的沐浴露。
    她充满着和他相同的味道。
    路易吸了口气。
    他的鼻尖靠近,徘徊在她肩窝,从发丝到肌肤,游移…
    抵在他胸口的双手,推,她只能推,推不动,慌乱敲打起来。
    一拧,二腕被擒住紧紧地扣在她头顶上,接着一掌又扯下她脸上的东西,“我觉得,需要有人告诉妳,男人是什么。”
    话落下,他的唇便袭上她的。
    热流汹涌而来,还混着阵阵酒精的奢靡气味。
    他是男人,当然是男人,她才惊觉。
    竟天真的去挑战他!
    不该睡这里,不该引他上床。
    恍然无措。
    挣扎,使劲挣扎,但没办法。
    压着她的身体坚如磐石,侵入的唇逼得她毫无退路。
    他想要更多?
    不知道。
    一种不可理喻的欲望与抑制似乎同时在他全身蔓延。
    没道理。
    但她已无法判断。
    唇齿下一秒被撬开,他的软热霸道搅动着她的软热,湿润又黏濡,囚锢住她的血液、她的身体。这个吻太激烈,太不顾一切,甚至玉石俱焚,她快不能呼吸。
    想喊,但抗拒的声音都被他封入口中,一一吞噬。
    强烈的震荡划过脑门,她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急促一口气接一口气,最后,她没有再捉住那口气。
    在他背上敲打的手慢下,然后全然垂下。
    唇舌没再抵抗,任由肆虐摆布。
    不对劲。
    路易停下。
    他身下的身子僵硬。
    猛离开她的唇,他怔住。
    “哈、哈、哈——”
    她剧烈促喘的频率吓人,在他放开她瞬间。
    “威尔森小姐?!”
    路易喊。
    她怵直着眼没有任何反应,他再喊,“威尔森小姐,醒醒!”
    依旧,只有促喘更甚。
    路易紧捧着伊莲的脸,“听我的话,仔细听,吸气、吐气、吸气——”
    即使他一字一句清楚说,但没有用,她根本听不见,呼吸频率没有丝毫改变。
    凝伫,然后路易瞬地印上她。
    他再次用他的口封住她。
    “喝!”
    路易低呼。
    伊莲用最后仅存的一丝气力,咬他。
    指尖抹过渗出血的脣瓣,他望着渐渐失去意识,气喘不止的人,浓眉深蹙。
    伸出手,使劲。
    路易捏住伊莲喉咙。
    1、2、3、4、5——
    默数,放手。
    再一次。
    1、2、3、4、5——
    路易的掌在抖。
    他不知道该捏多久,该用多少力气,怎样才不会伤害她,他都不知道。他只能用她微弱的气息去判断她是否还承受得住。
    几次循环动作,似乎见效。
    她过度的呼吸慢慢缓了下来。
    他松开掐在她颈间的手。
    都是汗。
    她的发际也是。
    手背抹过她的湿发,“伊莲?”
    他喊她。
    她眼珠动了动,她听见了。
    他胸口一股气重重吐了出来,掌扶住额,试图舒缓情绪。
    伊莲望着。
    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带点生疏,带点急迫,带点心焦。
    “路易…”
    “休息吧,”他说,没看她。起身,“建议妳去看医生,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要了妳的命。”
    他跨下床,没再说话,走出房间。
    直到关起门,他都背着她,看不清表情。
    侵犯人的人会对被侵犯的人关心吗?
    不知道。
    他在关心她。
    所以他不是在侵犯她。
    伊莲觉得只有这样,假设才能成立。
    他,没有起兽性。
    刚刚,他的手和身体都没有亵弄她。
    他只是用吻欺负她,警告她,让她不要再去试探他。
    害怕试探,为什么?
    因为不能试探。
    答案已经很清楚。
    侧身窝进棉被,伊莲望着他刚刚躺下的位置。
    恍惚。
    咬了他…
    头好疼。
    路易躺在床上,觉得全身酸痛。
    阳光刺入他的眼,他微微一瞇,还想继续睡。
    这房间果然很冷。
    单薄的被褥完全在夜里起不了温暖的作用,他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好久才入眠。
    让他翻来覆去的不只有被褥。
    叮咚——
    手机声响。
    他从床头摸起看。
    「中午过来吃饭,小齐吵着要见你。」
    路易看了讯息淡淡一笑,再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
    他起床,走出房间。
    望向楼梯。
    很安静。
    再走到客厅,经过茶几,见一张纸,上面搁着一副钥匙。
    他停下。
    「今天搬去住处,谢谢你这二天的收留。伊莲。」
    走了。
    她走了。
    路易望着桌上的字条,沉默许久。
    他的车进入一个高级住宅区。
    将车停在一个大院前,下车,手机来电。
    “路易宝贝来了吗?小齐宝贝等好久!”
    路易听了,笑,“到了,我——”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杵住。
    一个女人从一辆车上下来,才关上门,见到路易,也惊住。
    她停了几秒,轻轻将一缕发丝勾向耳后,精致脸蛋挂上和灿笑容说,“路易,好久不见。”
    肃目。
    路易不懂,她怎么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