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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十年恩怨
    “余慈道人,你怎么跟个苍蝇一样,不管到哪里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那道沙哑低沉的声音继续从那团黑色雾光里面传了出来,没有余慈想象中的慌乱。
    只不过这一次在这句话说完之后,那股浓郁且阴寒的黑色雾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着。没多久就能够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其中。
    当这些黑色雾光都消散的时候,人们终于可以看清楚悬浮在空中的那道身影,是一位身材干枯,浑身皮肤如同沟壑布满了皱纹的老人,这位老人身穿一身黑色布衣,一双眼睛透露着不友好的光芒,一个鹰钩鼻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一股阴沉感。
    这个黑衣老者此时嘴角边还残留着一抹血迹,披头散发的模样加上那估计是韩庄主尸婴留下来的血迹,给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森感更添加了几分!
    “任无涯。我不跟着你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到处作恶多端吗,我错就错在当年大意没有杀死你,让你躲藏在这里又为非作歹,庆幸的是我这几年游历几大洲,终于发现你的踪迹,今日,我们的恩怨也该了结了,从此以后你也别想在继续作恶了。”
    随着距离越来越靠近这位浑身散发阴森之气的任无涯越近,余慈的脸色也就更加的难看了几分,同时眼里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掩盖。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余慈带着两个徒弟辗转了几个洲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任无涯的下落,将其斩草除根,不让他在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毕竟一位灵海境的尸修足以掀起一番心腥风血雨。
    “十年恩怨?了结?”
    任无涯的神情有些呆滞,喃喃自语了几声,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没多久突然脸色狰狞,大声怒吼道。
    “了结,对,是该了结了,今天你来的正好,就算你不来我还准备等伤势养好了再去找去的,当年你把我打成重伤,让我生不如死,还好我逃脱了,今天你还敢跟我提了结,那我今日就跟你做一个了结。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随着任无涯的一声怒吼,浑身的阴森气势更盛,同时灵力的威压也不经意的散发出来一点,顿时让那些修士们汗如雨下,浑身都觉得沉重了不少,一副要喘不过气的样子。
    “哼,自作孽不可活,你作的孽还少了,不除你天都不答应,还有那些惨死在你手里的冤魂更是不答应。”
    余慈一声冷哼,刚才任无涯散发出来的灵力威压顿时散去,那些修士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赵九歌和裴素素等人暗中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在盘算,这两位神秘的老者究竟是何人,又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余慈不说这些话还好,一说这个任无涯的胸口开始微微起伏,杀意席卷而来,同时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件事,仿佛历历在目。
    十年前,那个时候的他早已经就步入了灵海境的巅峰,距离道元境就卡着一层瓶颈,无奈这瓶颈突破比登天还难,卡在这个境界已经上百年的他只有做出一个铤而走险的决定,那就是借着凡人体内的生气以及死后的尸气使用一门尸修的秘法来冲击着这层瓶颈,看能不能一举突破灵海境。
    要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是很冒险的,因为早知道凡人的气息不像修士那么深厚,所以到时候所需要的凡人就不只几个那么简单,必定要成百上千的才行。
    而如果一旦他这么做了的话他必定会被那些正道门派的修士追杀,同时还会上缉魔榜。那些正道修士允许这些一些邪修存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这些邪修一旦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做出什么罪恶滔天伤天害理的举动,那么就算付出巨大代价,这些人也别想好过。
    万物都有生存的自由,不管是妖魔,邪魔,尸修,鬼修,但是只要越过了那条无形的规则,这些正道修士就会铲除你。你偷偷摸摸修炼伤害几条生命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没人管你,但是涉及到上千条人命,不用他想也知道后果一定很严重。
    最终,脑子里对于实力的欲望彻底战胜了心里的良知,何况能走上尸修这条道路一路以来手里不知道染了多少血。
    当下定决心的他之后,找到一处绝佳的地方,把一个比较大的村落一共一千两百余人全部屠杀殆尽,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凡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刹那间整个村落血光冲天。
    而当时正好被带着两个徒弟行走天下的散修余慈道人发现,那个时候的余慈同样身为灵海境后期,一发现那血气冲天的村落之后,连忙用元神探明了情况,顿时眼眶欲裂,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然后就发现了村落所有的尸气全部奔向村落的中心,竟然围而不散,在那里余慈发现正在借助着尸气修炼的他,直接冲动一下就大打出手,趁机偷袭了他任无涯,导致修炼的秘法不得不停止了下来。
    虽然余慈一开始占据先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同样修为的他哪里是尸修任无涯的对手,不过好在余慈不惜损坏一件法宝也给予了任无涯的重创,甚至差点就让其陨落,好在自身本事不俗,竟然逃脱了余慈的追杀,何况余慈当时还带着两个孩子。
    身受重伤的任无涯不仅屠杀了一千多人,秘法没逐渐成功,修为不仅没有更上一层楼,反而因为身受重伤还退步了不少。不过他心底也在暗暗庆幸,如果不是余慈当时看到那副残忍的情景,心生愤怒,冲动之下直接选择动手惊醒了他,而是稍微做出一点准备,或者放出消息等待援手,他们修炼中的他必死无疑。
    吃了亏的任天涯随后一路逃跑到这个烟州和黄州交界的地方,发现了这么一处养尸之地,于是立刻选择在此地养伤,借助着韩庄主这么多年的贡献,硬是将这么严重的伤势痊愈了不说,实力也彻底恢复了过来,重回当年的灵海境后期。
    而在先前,他其实就已经发现了余慈,哪怕他刻意隐藏气息,也逃不过他元神的感觉,原本打算是这次交给韩庄主的任务成功之后就可以完全恢复伤势以及实力,没想到昨天自己竟然借助这养尸地恢复了过来。
    而这么多年一口恶气憋着没出,他自然心里恨的牙痒痒,虽然实力还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了当年的灵海境后期,但是在这个极阴之地修行了十年,自身的尸气早已经今非昔比,所以他到了最后关头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不仅仅是因为余慈,更多的是看上了那四具炼制灵尸的灵胚。
    想到这里,任无涯眼神火热的看了一眼那依旧风轻云淡却和自己一样浑身杀意的余慈,不由得一笑,同时大喝了一声,“废话少说,今天你就拿命来吧,把你杀了尸体以后留着制作一头灵海境的灵尸,想想我就兴奋,不然不这样的话,难解我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
    话音落下,一直在虚空之中的任无涯就落在了地面余慈的不远处,一股惊天的灵力气息以及威压,朝着余慈扑面而来。
    可是面对着这股惊人气势,余慈依旧淡定,不过脸色不复刚才的笑容,还是有几分凝重带着威严,讥讽的说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这么多年杀心依旧这么重。”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任无涯的反应,而是扭头撇了两位徒弟一眼,柔声说道,“你们两个先到后面去避之避,看看为师今天是怎么斩妖除魔的!”
    闻言,余落和余梦乖巧的退到了人群中,神情兴奋的看着自己即将出手的师傅。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都自顾不暇了还有空闲管你徒弟?”
    任无涯嗤笑一声,黑色袖袍一卷,然后就看见一二十滴黑色尸气浮现在他身前,这些尸气已经实质化了,虽然面积小,但是威能远比韩庄主强上太多,而这个手段也是灵海境修士通用的手段!
    姚鹿峰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的看着余慈和任无涯的比斗,也许是忌惮着二人的实力怕有意外情况发生,体内灵力一直缓缓运转,似乎做好了随时准备逃跑的准备。毕竟万一要是连余慈都挡不住这个气焰邪恶的任无涯,那么他也顾不得其他人了,只能借助着宝物自己跑了再说,随着刚才任无涯的手段使出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任无涯的修为了!
    三无双腿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静静的观看着场中的局势。
    而赵九歌被裴素素搀扶着,神情火热,带着些许兴奋,高手过招,这是最让人期待的,不过因为手里还有着两枚残月长老给予的剑气印记,所以哪怕任无涯阴森之气浓郁,他也并没有他太过担心。
    虽然一共三枚剑气印记,其中一枚给了莫家,不过剩下的两枚也就够了,残月长老说过这一枚剑气印记相当于道元境强者的一击。
    下一刻,随着任无涯的冷哼声音响起来,那约莫一二十滴黑色水滴直接对着余慈激射而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又是这一手?”
    轻飘飘的话语从余慈口里传出,随后也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一颗水蓝色的水滴同样浮现在余慈的身前。
    “既然你喜欢这招式,那么我就用这还给你。”
    伴随着余慈口里的声音,同时他的右手微微抬起,随后捏出一个兰花指,然后轻轻一弹,那滴深邃厚重的水滴直接同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对着迎面而来的一二十滴水珠射去,这些水珠看似小,但是每一滴无不是蕴含着浓重的灵力。
    这颗水蓝色的水滴周围散发着光晕,对着那一二十滴黑色水滴像穿肉串一样直接一穿而过。奇特的是这颗蓝色水滴每穿过一颗黑色水滴颜色就会变的浓郁几分,而这个时候那些黑色水滴则直接会被消失。
    他们二人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样,观看的人群哪里离比斗的地方已经隔的比较远,但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狂暴的灵力以及威压,内心心惊胆颤。
    赵九歌则是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位修为高深的修士比斗,到了二人的境界,已经过了那些修士比斗造成巨大破坏的层次,一瞬间就会分出生死,哪怕在这两股惊人的气势中,周围的环境以及地面的泥土都没有出现一丝被破坏的痕迹。
    这种意气风发的姿态和气质深深的震撼着赵九歌,他心里不免想到自己何时才能做到如此境界?
    眨眼间,任无涯散发出来的一二十滴黑色水滴都被余慈破坏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不造成一点破坏。
    而消散一二十滴黑色水滴的那颗水蓝色水滴则静静悬浮在空中,并没有对任无涯继续进行攻击,仿佛是余慈不屑这般做一样。那颗水蓝色水滴已经比先前壮大了几倍,周围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有些刺眼。
    它就那么静静的悬浮在那,就好像一种威慑力,要让任无涯感觉到窒息感。
    “你…你…你竟然短短十年就突破到了道元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任无涯此刻脸色一片震惊,目光呆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余慈大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