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的上侧出现破口,苏朝天竭尽全力,想从上面跃出,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左侧的小腿上挨了一下,金色的花瓣上没毒,但其强大的威力也令他的小腿骨折断,并且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狂涌。
春月虽躺在地上,但她被点着穴道,无法闪躲。幸好,苏朝天将前面钢针全部拦下,不然她那时便已是千疮百孔。
但当后面的金色花瓣飞舞起来时,苏朝天连自己都难以保全,又怎能保护得了她?
他只能尽力替她遮挡,至于能否保住她的性命,也只能碰运气了。
一次,几片花瓣飞过,苏朝天来不及用刀阻挡,但若放其自由,其中一片比可取了春月的性命,苏朝阳暗暗咬牙,以身体接住了那片花瓣。
风雨过后,周围的大地上插满了钢针,像刺猬一样,石头和树木被切开了很多,狼藉景象不堪入目。
春月侥幸活了下来,不过她身上多处骨折,一道道伤口,使得她那雪白而又光滑的皮肤,变得鲜血淋漓。
苏朝天的左小腿、右肋骨和左臂膀都受了重伤,然而他冷色的脸上依旧找不到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一点痛苦与难过。
只是,他的杀气更加重了。他仅凭借着一条腿,在极短的时间内,冲到唐八熊的面前,挥起他的刀斩了下去。
唐八熊那厮为了活命,练就了一身的轻功,逃命的速度堪比“千里追风”,不过苏朝天这次杀意已决,绝不会放他那么轻松的逃走。
刀光闪动,唐八熊急忙后退,看起来他已经避开了这一刀。
只要他避开这一刀,他就能拉开与苏朝天的距离。苏朝天再强,也就只有一条腿能吃力,想要追上他,比登天还要难上两倍。
嗖嗖两声,唐八熊如愿的退出十几丈远,不过他这次吓得不轻。他没想到,苏朝天竟然能在“天外飞花”的攻势下活命,并且还能继续追杀自己。
但此刻,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足够远,苏朝天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追的上他。
唐八熊冷笑了冷色,忽然觉得手臂疼痛不止,低头一看,才知双手已被斩断。
苏朝天刀早已还入鞘内,当下亦是无人见到刀容。
绝望的余子豪还想向苏朝天发起冲锋,但疼痛使他变得理智,他知道自己完了,即便冲上去也是白给,虽然苏朝天现在看起来也很狼狈。
常言道:“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余子豪自知能力低微,与苏朝天相差甚远,因此也就没了争强斗狠之心,但那姓方的年轻人却不一样。他贵为峨眉派大弟子,武功卓绝,天赋异禀,如今被苏朝天平白无故的斩去一只手臂,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丢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脸,还有整个峨眉派的脸。
他武功很高,是小辈里最强的一个,加之刚才和苏朝天对掌,自己并未受到内伤,这又给他膨胀的内心添加了不少的勇气。
现在,苏朝天已是重伤,那姓方的年轻人觉得时机已到,自己已经有了和苏朝天一较高下的资本。于是,他拔出地上的剑,闪电般的扑向苏朝天。
苏朝天本不想杀他,因为他是峨眉派的大弟子,所了解的情报必然更多,如果能生擒,是最后的结果,但眼下自己伤的很重,如果不下死手,保不齐会死在他的剑下。
洞察时局的苏朝天手起刀落,白光一闪,一道血剑蹦起多高,姓方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眼睛还睁着,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是否看见了自己无头的尸体。
战斗结束了,重伤下的苏朝天注定追不上余、唐二人,而余、唐显然也不敢再和苏朝天过招。
鲜血染红了夕阳,暮色下的森林,显得格外昏暗。地上,一个巨大的土坑,里面安然的躺着十几具尸体,虽然它们并不完整,但这已是苏朝天能赐予他们最后的仁慈了。
春月被安置在一旁的大树下面,浑身缠着绷带,一下也动不了。她看着苏朝天吃力的掩埋完尸体,忽然道:“你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老,为什么头发像雪一样白?”
苏朝天这时也倚在一棵大树下,兀自穿着粗气。面对春月的疑问,他选择了沉默。
春月接着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苏朝天还是沉默着……
春月又道:“你救我,只是想知道师祖他们在做什么吗?我就不明白,杀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如果真的那么好玩,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那些土匪,非要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等我出手了,你才出手……”
苏朝天看了她一眼,眼神如深夜里的孤灯,一晃而过。随后,他取下背上的酒葫芦,想要喝一口酒,可遗憾的是,葫芦里根本就没有酒,葫芦的底部裂开了个大洞,里面的酒早就没了。遗憾的他只能仰望着满天星斗,夜似乎并不寒冷,而寒冷的只是人心。
春月还是说个没完没了:“呵呵,你的酒都洒光了吧!叫你欺负人!”她语气活泼,虽是一副解气的样子,但还是带着几分凝重和惋惜。“喂!我可告诉你,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告诉你师祖他们在做什么的。你杀了我师兄,就算我不和你计较,师父师祖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立刻就离开我们西蜀,否则……”
苏朝天闷着头,道:“你想看我的刀吗?”
“我……我不想,”她显然是有些害怕。
苏朝天笑了笑,道:“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的查。”他已站起身子,缓缓的走向春月。
春月吓得浑身颤抖,道:“你要干什么?你不会又要非礼我吧?我可告诉你,我师哥他们都在下面看着呢!你、你会遭报应的……”
苏朝天道:“你的身体我已经看够了。”
“那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这样也、也好,我就可以到下面,和他们团聚了……”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内心里已是恐惧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