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弃过？”雀阿看向莫问，脸上洋溢着某种喜悦，“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回它们，重新做回自己。”
    “我本来就是我，又何必重新做回去，”莫问皱了皱眉头，“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前面是什么地方？”
    “前面是宇宙边缘的一处纷乱之地，它是由无数的破碎空间组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每个空间和附近链接的空间方位都不一样，进去那里之后如果一直走的话，可能会再回到原点，也可能会卷入无尽的循环中，永远不可能走出来。”雀阿丝毫没有在意莫问的平淡，笑着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没有人可以穿过这里了？”莫问看向前方无尽的虚空，就像是一片破碎的镜片，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
    “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掌握这里的规则就能走出去，不过这只是个传说，我也没有尝试过，上次还是你带我来人间界的。”雀阿一脸回忆的说道。
    “是啊，我已经去过一次，怎么没有遇到这片破碎空间？”莫问扭头望向雀阿。
    雀阿疑惑的摇头：“我也不知道，灵魂之身本来就有超越空间免疫物理攻击的特点，可能是你肉身被毁的缘故吧，或许还有种可能，冥冥中有人想让你去那里。”雀阿饱含深意的说道，“而且...”
    莫问眼睛移向雀阿：“而且什么？”
    “你知道仙魔两界为什么会在九重天外吗，这九重天又是什么？”雀阿反问道。
    莫问沉吟一下答道：“传说中，天有九霄分为九天，分别为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振霄、紫霄和太霄，不过也有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天有九野，中央为钧天，东方为苍天，东北为变天，北方为玄天，西北为幽天，西方为皓天，西南为朱天，南方为炎天，东南为阳天。”
    雀阿呵然点头：“你也说了这是传说，只能说明地球上的祖先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其实九重天的确在人间界之外，这片破碎空间就是一重天，再往外二重天为混乱空间，三重天须弥空间，四重天至阳之界，五重天至阴之界，六重天凶煞天，七重天净化天，八重天真空之界，九重天厚实之界，九重天外便是无尽的混沌之境，仙魔两界就在那里。”
    就算莫问的感情被抹去，闻言还是忍不住心颤：“这第一重天都这么强大，后面的岂不是更难以穿过？”
    雀阿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我觉得冥冥之中一定是有人帮助你跨越了九天，又或者你本身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莫问眉头一皱，雀阿的两种说法，他更倾向于第一种，但是如果连九重天都不能跨越，如何去仙魔两界，又怎样才能找到答案？
    “不管怎样，我都要闯一闯，你还去不去？”莫问又看向那片扭曲的空间。
    “我早就知道这些，既然敢来这里，又怎能不去？”雀阿笑道。
    莫问没有说话，负手准备踏进破碎空间，衣服却被雀阿拉住。
    “等一等...”雀阿犹豫下说道。
    “怎么，后悔了？”莫问回首瞥了一眼雀阿。
    雀阿摇头轻笑，解释道：“这片空间是没有固定规律的，就算我们同时走进去，也很可能会走进两个不同的空间，那样两人都会迷失在里面，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
    一段混乱的记忆闯进莫问的脑海，那是他残魄的记忆，当时的他曾恬不知耻的要摸雀阿的手，只是后者很冷淡，而且还很暴力，可是他却乐在其中，就算是被打也幸福荡漾。
    莫问甩了甩头，将这些记忆甩掉，没有犹豫，拉过雀阿的手便转身走向破碎空间...
    手面传来熟悉的温暖，雀阿幸福的笑起来，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哪怕生命就此终结，也没有遗憾...
    当莫问一只脚刚迈入扭曲的空间时，周围的环境突然变了，四周是无尽的大草原，草原上还奔跑着成群的牦牛野马，空中还有彩色的飞鸟，鸟声如此悦耳...
    “这就是破碎空间吗？”莫问回头看向雀阿，不由得一愣，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笑的很坦然，似乎从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雀阿反应过来，不再和莫问对视，四顾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才摇头说道：“这都是幻象，恩，也不能说是幻象，因为这是破碎空间收集的宇宙光线记忆，这些环境确实存在过，只不过可能是数千年又或者千万年以前的景象，破碎空间就像是镜子又像是放映机，将宇宙光线收集，然后透射，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一切。”
    “这些都是假的？”莫问有些遗憾的自言自语。
    就在莫问发愣的时候，周围的草原渐渐的模糊，整个地面都垂直的倒立起来，飞鸟朝着下方飞去，牛马就像是在墙面上奔跑，再然后这一切都消失了，整个空间陷入无尽的火海中，再没有一点其他的东西。
    “这段影像估计是一颗恒星的记忆投射。”雀阿解释道。
    莫问点了点头：“那我们该怎么走？”
    “随着你的感觉走吧，”雀阿轻声说道，“反正你去哪，我会跟你去哪。”
    “你不是说这破碎空间有自己的规则的吗，如何跟着感觉走，万一走错了岂不是要困在里面。”莫问皱眉望向雀阿。
    雀阿呵然一笑：“对啊，不过我也不知道这里的规则是什么，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
    对于雀阿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莫问只是晃了下眼神，再没有其他表情，转身拉着雀阿走进火海之中，这颗恒星的记忆透射很不稳定，表面到处是翻滚的岩浆，有时还会张开一个灰色的大洞，这大洞比之月亮还要庞大数百倍，里面就像是无底洞，还有刺耳的嘶吼声，莫问知道这是太阳黑子一般的存在，因为里外的压力相差太大，才会形成这种飓风过洞的嘶吼音。
    莫问撑起独立空间，将自己和雀阿罩在里面，然后催动空间急速的向前飞行，但是那漫天火海似乎没有尽头一样，莫问飞行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前面还是一片火海，莫问的感应也因为这纷乱的投射记忆变得模糊，仅多能探查前方几十光年的距离，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探测到尽头...
    “这空间该有多大？”莫问惊讶的说道。
    “其实我们已经穿过四片空间了。”雀阿认真的说道。
    “什么？”莫问疑惑的转头，“你怎么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感应到，似乎这片空间根本没有尽头一样。”
    “我早就说过了，”雀阿摇头说道，“这片破碎的空间看似是由很多空间组成，但其实就是一个庞大的空间，因为每片小空间之间都存在着联系，你的神识就像是走进一个全是镜子的房间，看似探查了很远，其实都只是在镜子里打转而已，而且这几个空间折射的记忆基本上相同，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那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已经穿过了四片空间？”莫问惊异的回头。
    “两片空间相接，因为南北方位不同，所以才叫破碎空间，如果方位一样的话，那就会阴阳相接直接融合成一个空间的，在破碎空间里，每个空间都不会出现同样的方位，所以就算两个空间链接的再紧密，也会有些不同的，”雀阿说着指了指前面的火海说道，“你看到熔岩的流向没有，就是在那里，看着就像是河道拐弯的地方，那里就是空间的边缘，走出那里就会进入另外一片空间。”
    莫问顺着雀阿的手指望去，仔细一看还真是那样，熔岩化成的气流竟然凭空弯曲了一些，就像水中的倒影，只是因为漫天火海，这一点点不同，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莫问暗赞雀阿心细，同时心里也不免深深的叹息。
    跨过那弯曲的熔岩气流，周围的环境立马变了，迎面扑来一只参天巨兽，光是眼睛就比三层小楼还要大，锋利牙齿一排排的如同参差不齐的山峰，还没回过神来的莫问，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一道灰色的真元射出，却没有打到巨兽的身上，反而是穿透了它的身体，消失在无尽的山林深处，莫问才回过味来，这也是幻象，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人间界某一个星球上，曾出现过这样的怪兽。
    “难道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莫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实在不行，我将这些空间打碎了就是。”
    “千万不要。”雀阿脸色一变，握着莫问的小手也忍不住一紧。
    “为什么？”莫问扭头问道。
    雀阿认真的看着莫问：“你知道破碎空间的作用吗？”
    “它能有什么作用，人间要是监狱的话，它倒是可以比作牢笼。”莫问皱眉说道。
    雀阿摇了摇头：“它不是牢笼，而是屏障，我先前说了，一重天是破碎空间，二重天是混乱空间，一二重天可以说是正好相反的存在，破碎空间一切都有规则，但是混乱空间全没有任何规则，破碎空间最大的作用就是阻挡混乱空间里的虚空风暴，虚空风暴是一种破坏极强的黑暗物质组成的暴风，它可以吞噬掉人间的一切，不管是物质还是灵魂，它不断的吞噬也不断的膨胀，而破碎空间里分布着无数的小空间，每个空间都由强大的吸收能力，它可以抵御虚空风暴的冲击，每当小空间被虚空风暴填满，它就会自行分解破碎，而一重天也会继续生产出无数的破碎空间，才能抵挡住混乱空间的侵蚀，守护住人间界的安稳。”
    “这倒是挺神奇的。”莫问不由得惊讶。
    “所以，不管你有没有这个能力都不要轻易尝试，就算是毁掉一块空间，也有可能导致整个破碎空间的坍塌。”雀阿柔声说道，“我们还是仔细寻找破碎空间的规则吧。”
    “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规则，”莫问闷闷的看着眼前的山林，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眼睛突然一亮，回头看向雀阿，“你先前说，这每一片空间都像是一个镜子是不是？”
    雀阿茫然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