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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子
    慕南辰抱着那异鸟,一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向鸟穴行去,生怕会一不小心再让它受些伤害。步练衣紧跟在身后,见他只顾着那只凡鸟,也不愿搭理自己,不停的抱怨着,“干吗要拒绝韶离的好意呀,不去洲府,总得有个落脚之处嘛,难不成又要像昨夜一样睡树枝上呀。”
    “我可没有阻拦公主,公主若是喜欢,自己去那洲府当座上宾便是,不必跟着我四处流离”,慕南辰本还在为她方才将自己说成是神女族的赘婿而感到不满,此刻又听到她不停唠叨,实在有些反感,不禁冷冷回道。
    “我不是那意思的,既然跟着神君一起出来,我早已做好了风餐露宿的准备,哪会在意这些”,步练衣满是委屈,这家伙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真是可气,所以辩解道:“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这凡鸟受了伤,我也是希望可以有个好的地方让它疗伤。”
    “它的伤已无大碍,我自会好好照料,不劳公主费心”,慕南辰仍然是语气冰冷的回道。
    步练衣终是难以忍受他这样对自己,有些生气的迎上前去,来回的打量着他,见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是无趣,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了吧?”
    慕南辰突的停下脚步,同她相视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些许的怨念,很是不满:“公主倒是有自知之明。”
    “嘿嘿嘿嘿,原来夫君是因为这个不想理我”,步练衣也淘气的笑了起来,“那我向你道歉,你不愿意,我暂时不让你做我夫君便是,可你不许再生气了,再说你现在是来保护你家公主魂丝的,不必招惹没必要的麻烦,真实身份眼下是不能暴露的,皇族诸神历来势利,本公主又不希望皇族的人看低你,所以情急之下就给你编造了一个这么尊贵的身份,你应该感谢本公主才对。”
    慕南辰静静的凝望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恩人的女儿呢。
    步练衣见他不反驳,心知是雨过天晴了,不禁会心一笑,“哈哈,神君,你看你现在也找到了这异鸟,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考虑下我们如何安顿了?”,说着,她瞟了眼慕南辰怀中的异鸟,“这小家伙生的这般灵性,韶离地司也说那么多人都想得到它,只怕我们只能一直守在它身边了。”
    “不错。”
    不觉间,二人已走到异鸟的巢穴旁,慕南辰飞身将那异鸟重新放回巢穴之中,轻柔的抚摸了几下,这才回到地面,开始仔细的环顾起四周。
    这里仙山环绕,真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他一直没敢忘记玄灵老人和步夫人的叮嘱,如今凌瑶公主的第一缕魂丝已经唤醒,正在长成之中,他也可以趁着这个空隙好好的将两位天神的半生修为借着玄灵丹的力量吸收融合一番。
    心中有了打算,他惬意的冲步练衣摆了个漂亮的眼色,顺势向着那不远处的地方使了些术法来,本来绿树环绕的茂林里瞬间现出一幢小木屋来。
    那栋木屋虽不豪华,却也十分雅致,完全按照他心中所想修葺而成的,除了几间卧房外,还有客堂与厨室。
    步练衣看了看眼前拔地而起的小木屋,翻了个白眼,不乐意的说道:“啊,神君,你就准备让我住在这人烟荒芜之地呀?”
    慕南辰缓缓的走近那自己刚刚搭建而成的小木屋,仔细观望着,颠沛流离这么久,总算有了容身之地,甚为满意,连连点头道:“倒是不错,能遮风挡雨,再去附近的集市添些床被和日用物品,也能凑合。”
    “哼,我好歹也是神女族的公主,你怎么能让我住的这样简陋,我们神女族虽然没太多讲究,可房舍也不像这般寒碜嘛”,步练衣不满的说道。
    慕南辰淡淡的笑了笑,“我可没有强迫你,既然公主不愿意住在此处,那我便将另外几间卧房收拾一下,以后放些杂物也好。”
    “你敢”,步练衣瞪眼道。
    说罢,她快步走进其中一间卧房中,想也没想就躺倒在那光秃秃的床板上,仰视着房顶,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哀哀的感叹道:“没办法,将神君一人孤零零的留在此处我也不忍心嘛,你如今没了玄灵神族作倚盾,有本公主在,皇族那群家伙也不敢随意为难你。看来本公主只能勉强的住下了,谁让我这么好打发呢”,嘴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慕南辰无语的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行去。
    “神君,你去哪儿呀?”,步练衣见他转身,也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去找一处集市。”
    步练衣方才听他讲过要添些随身物品,心下早已想好了去处,连忙建议道:“这里几百里外是凡界的东胜帝国,听说那里的国君十分热衷于求仙问道,早年他做太子时还是无极仙山的弟子呢,国中子民每年都有不少人去往五大仙山,我们不如去他们的国都郧京城中转转,一定是热闹无比了。”
    “公主常年待在神女峰,对凡界之事知晓的倒是不少嘛”,慕南辰不禁讶异道。
    “那是当然,有秋北神君,我就算是不出门也能知晓天下事”,步练衣一脸神气,追着慕南辰接着讲道:“神君还想知道哪里的事情,只要是关于这九洲万泽的,我都能替神君答疑解惑。”
    “并没有。”
    “真是无趣”,步练衣没好气的冲他撇了撇嘴,也不知那位公主和他这样不解风情之人在一起时是否也有此同感。
    二人出了渡灵岛,前行上百里,又穿过几片峡谷茂林,便是去往东胜帝国的官道。一路上遇见不少的青年男女,一打听才知眼下是五大仙山五年一度的收徒时节,大家都是前往五大仙山拜师学艺的。
    “听说皇族下界的四洲洲长每年都会从五大仙山的弟子中选取一些有所成就之人升到三重天,或是送给各族掌君,或是派往各处担任地司,所以呀,凡界之人都以能加入皇族为毕生最大荣耀,争先恐后的前往五大仙山”,步练衣一面打量着这些青年男女,一面对慕南辰讲述道。
    慕南辰对于这些并不会觉得有多新鲜,这世间的生灵谁不渴望长寿和晋升呢。就像他们玄灵大陆的神灵一样,自出生起就拥有了上千年的命寿,可仍然还是要挤破了脑袋抢着进入六大神族,去受神池沐浴,净化神身,增强术法和寿命,凡界众生一生的时光不过神族数月的时间,他们自然更渴望着能得道。
    ......
    忽然间,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马出现在官道上。马蹄声十分嘹亮,感觉整个道路都被这马蹄声震动的有些动荡不安。
    眺眼望去,只见近百身着盔甲的军士围着一辆装饰的极尽奢华的马车从远处奔驰而来。本来还一脸悠闲的青年男女们见状立刻向道路两边散去,唯恐躲闪不及,眼睛却是不停的回望着那疾驰而来的车马。
    车队行至慕南辰与步练衣身旁时,居中的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随之从那金光灿灿的车帘中露出一颗娇小的头来。
    慕南辰定睛一看,那车中坐着的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童,被这么多护卫拥护着,想必是哪位达官家的公子。
    只见那孩童目不转睛的盯着步练衣,略显稚嫩的笑道:“小姐姐生的如此漂亮,想必也是要去求道的吧?”
    步练衣一脸茫然的看向慕南辰,着实被这小家伙惊吓到了。待缓了缓神,这才充满笑意的注视着那小童,温声说道:“小朋友,你长得这么可爱,是哪家的孩童呀?”
    “不得无礼,这可是我东胜帝国的太子殿下,还不赶紧下跪行礼”,那马车旁的一位将领大声呵斥道。
    两旁的路人听说是太子的车驾,连忙跪下身去,唯独慕南辰与步练衣伫立在原地。
    “多嘴”,小太子冲那将领吼道,随后急匆匆的步下马车,行至步练衣身前,仰望着她,充满爱意的宽慰道:“小姐姐不必害怕,这些下人不懂规矩,本宫待会一定好好责罚他们。”
    那些军士听到太子要责罚自己,个个惊恐万分,连忙下马跪倒在地,不敢再发一语。
    “哦,不必了,不必了”,步练衣慌乱的摆着手,为大家求情道:“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是太子,按道理来说,我们是得同你行礼的。”
    “小姐姐不必拘泥,这里并非皇宫之中”,小太子拽住步练衣的衣角,目视着那群军士,大声道:“你们还不赶快谢过这位小姐姐,要不是小姐姐替你们求情,本宫定饶不了你们。”
    “多谢姑娘仗义相救”,那群军士齐声感激道。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步练衣面色尴尬的来回打量着这些将士,感觉这几千年来都没有如此窘迫过。
    慕南辰看着眼前的小太子,颇有些不屑,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霸道,也不知将来能否成为一代贤主。
    那小太子这时也炯炯有神的注视起慕南辰。
    大家见状,目光也紧跟着聚拢了过来,都用十分异样的眼神打量住他,这样俊秀奇特的面孔,只怕在这九洲万泽之中都无人目睹过。
    “这位大哥哥也是同小姐姐一块出行的吗?”,小太子好奇的问道。
    慕南辰不想初来此地,就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只好同大家一样向那小太子躬了躬身,“回禀太子殿下,正是。”
    步练衣想到方才的教训,也不敢再编些慕南辰不喜欢的理由来,不由得微微的笑了笑,向小太子解释道:“他是我家堂兄,我们这次是一道前来去往城中为叔父过寿辰的。”
    “原来你们不是去求道的呀”,小太子错愕的点着头,听到步练衣的解释也是十分满意,欣喜的说道:“小姐姐,本宫奉父王之命要去无极仙山修行,你若是得了空闲去那处找我玩耍可好?”
    “一定,一定”,步练衣敷衍着回道。
    “小姐姐不会骗本宫吧?”
    “当然不会呀。”
    “那一定要早点来哦,小姐姐一日不来,本宫就一直待在无极仙山等候小姐姐。”
    步练衣连连点头,只想着赶快将这小太子打发走了。
    “大哥哥,从今天起,这位小姐姐就是本宫的人了,你一定要替本宫照顾好她,等将来本宫回到皇宫之中必重重有赏”,小太子目视着慕南辰,带着一身小男子汉的气魄切切的吩咐道。
    慕南辰忍着那将要迸发而出的笑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步练衣,没想到凡间的小太子这般年纪,就对感情之事如此通透。当看到步练衣露出一张苦瓜脸时,他又特意加重了些语气,对小太子殷勤的回道:“太子殿下放心,小民一定不会忘记殿下重托。”
    “如此甚好”,小太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注视着步练衣,缓缓转身坐回了马车上,忽的又露出那娇小的头颅来,“小姐姐,可千万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
    步练衣同他挥手作别,嘴角勾出一抹生涩而又僵硬的笑容来。
    看到车队渐渐走远,步练衣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柳眉之间早已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