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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破境
    炼气到泥丸,是修士修行过程中的第一次蜕变。
    到达泥丸境后,原本散乱在气府里的灵气会凝结在一起形成一枚珠子。但这个珠子并不是金丹,所以被称为泥丸。
    泥丸又被称为道种,凝结出泥丸了就意味着真正踏入了修行界,此后灵气在体内生生不息,在体内转化为灵力,让泥丸生根发芽结果,为将来的结成金丹元婴做好准备。
    而且泥丸境的修士,可修五行术法或仙家功法,将体内的灵力发挥出来。
    《无名枪决》第一层,也只是教初学者引气入体,运气练气的法门。帮助初学者将境界提升到泥丸境,并没有什么杀力极大的招式。而且《无名枪决》第一层与天道派的《基础练气手册》颇有相似之处,所以崔小磊才会在两个月之内就领悟了第一层。
    但《无名枪决》的突破练气境的运气方式有些特别。一般来说突破练气境时,都是将周身窍穴的灵气引入气府中,待气汇集,熔炼成功即成泥丸。但《无名枪决》的运气方式正好相反,它是先将其他窍穴灵气汇聚到百会穴,然后一路向下贯到丹田气府。这种方法可以说是与正常的运气方式完全相反。
    对此崔小磊也有些疑虑,他询问过萧飒这种运气方式的危险性。
    萧飒说既然齐无涯创了这套功法,就必定有他的道理,不用怀疑大胆的去试。试错了有他这个师傅在附近给他护法,崔小磊也不用担心什么危险。
    于是崔小磊在闭关三天,不停的吸纳周围的天地灵气,直到把丹田气府和体内窍穴都充满天地灵气后,开始正式冲关了。
    按照《无名枪决》所述,崔小磊最先把其余的七个窍穴的灵气都集中至百会穴。原本一个窍穴骤然要容纳八个窍穴的灵气,这就需要将灵气高度的挤压浓缩。
    这个过程是十分耗时费力的,一不小心可能还得从头来过。
    崔小磊集中精神,将灵气抽丝剥茧般的一点的一点的朝百会穴引导,然后不停的挤压。可饶是如此,在压缩了大概三个窍穴后,崔小磊就感觉自己的百会穴一经被填的满满的了。再也无法容纳一丝灵气了。如果强行灌注,说不定百会穴就要被撑破了。
    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崔小磊决定咬牙再加一点,结果果然不出所料。百会穴再被强行灌注了一丝灵气后。超出承受范围的百会穴,居然发生了灵气倒灌,汹涌的灵气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朝其它窍穴汹涌而去,与崔小磊体内的灵气运行发生了强烈的冲突。仿佛两拨巨浪相互打在了一起,激起了滔天的浪花。
    崔小磊被这体内灵气的冲撞,搞得翻江倒海,五脏六腑剧痛无比。不敢再尝试下去,只好暂停压缩灵气,第一次冲关就此失败。
    休息了几天后,崔小磊觉得差不多了开始了第二次冲关。
    这一次崔小磊一口气将窍穴里的灵气一股脑的全压向百会穴,但毫无疑问这种压缩灵气的方法比之前效果更差。在又一次经历了体内的灵气冲撞后,崔小磊第二次冲关也失败了。
    两次的冲关失败让崔小磊得到了一个结论:正常人根本无法将八个窍穴的灵气压缩到一个窍穴中。
    至于功法为什么会这么写,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齐无涯的功法写错了,另外一种就是齐无涯根本不是正常人!
    考虑到实际情况,崔小磊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反正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收获。不如先打听打听有关齐无涯的一些生平事迹,说不定对自己破镜有所帮助。
    于是在闭关十天后,崔小磊带着疑惑提前结束了闭关。
    崔小磊推开房门,看见萧飒正躺在不远处大树荫下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了开门声,萧飒懒洋洋的睁开眼睛道:“这么快就出关了?我瞅着还没破镜啊。”
    崔小磊摇了摇头道:“冲关不太顺利,有些事情没搞清楚。大酒鬼,你知道哪里能查到齐无涯的生平事迹吗?”
    萧飒眉头一挑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崔小磊道:“《无名枪决》第一层的破境之法太过奇怪,我怎么试都不成。我怀疑齐无涯可能不是普通人。”
    萧飒挠了挠脑袋道:“对啊,他确实不是普通人啊,我没告诉你吗?”
    崔小磊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和自己说过?
    萧飒干笑了两声道:“好吧,我确实没说过,不过你也没问不是?有关齐无涯的生平事迹天道派记载太少了,毕竟除了那次大战之外,齐无涯待在天道派的时间不过三十年。但他留下的传说太多,我曾经听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提起过,说齐无涯可能是个谪仙人,而且还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谪仙人。当然这也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记载。”
    听完萧飒的话,崔小磊欲哭无泪。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为何不早说?
    既然是谪仙人,那就与崔小磊有共同之处,崔小磊虽然不是谪仙人,但怎么说也是仙人传人不是?虽然崔小磊除了体魄上外,至今并无真正意义上感受到所谓的仙人传承就是了。
    萧飒喝了口酒,擦了擦嘴角后接着道:“我听说,从古至今凡是下来的谪仙人,他们的窍穴都有一两个与常人相异之处。你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谪仙人,不过你要不也试着找找自己窍穴的不同之处?”
    崔小磊点了点头,萧飒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既然《无名枪决》选中了自己,那就证明自己与功法是契合的,自己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
    于是出关不到半个时辰,崔小磊再次闭关了……
    这一次崔小磊没有着急吸纳灵气,而是运用内视之法,开始仔细的审视自己的各个窍穴。
    第一个就是百会穴,毕竟破境是从百会穴开始的。
    崔小磊集中精神仔细的探索百会穴,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一点奇怪之处。
    他的百会穴深处不知何时起多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的珠子!
    这是个什么东西?崔小磊赶紧又检查了其他窍穴,结果发现只有百会穴才存在这一颗白色的珠子。
    这个珠子闪烁着淡淡的白光,崔小磊尝试注入了一丝灵气进去,结果灵气立马被这颗珠子给吸收了,吸收灵气的珠子光芒似乎亮了一点。
    崔小磊有些奇怪,难不成所谓的灵气不是真的压缩到一个窍穴里,而是汇集到这颗珠子里?
    带着疑问,崔小磊决定尝试一把。
    崔小磊结束内视之法,开始专心吸纳周围的天地灵气。等到丹田气府和窍穴都胀满了灵气后,崔小磊开始其余七个窍穴的灵气往百会穴汇聚。
    一丝一丝,崔小磊小心翼翼地将灵气引导进珠子里。随着灵气的注入,珠子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耀眼。最后当其余窍穴的灵气全被被珠子吸收完后,这颗珠子骤然发出了的刺眼的光芒,然后突然沉寂了下去。
    崔小磊有点懵?这就没了?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崔小磊体内除了百会穴就只有气府中还有灵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符合了功法上所言的“合灵气于百会,冲丹田之气府”的情形。
    崔小磊决定冲关试试看。
    他引导聚集在百会穴的灵气骤然向气府冲去。
    轰!原本就胀满灵气的气府在外面灵气的猛烈冲击下一瞬间动荡不已。
    这齐无涯真的是别出心裁,居然用如此暴力的方法来熔炼气府里的灵气。
    灵气的冲撞能让气府中的灵气瞬间沸腾,这样可以加速熔炼灵气的时间和品质。
    但是这样熔炼灵气,真的很疼啊!何况如此狂暴的灵气,也不太好控制啊。
    “呀!”
    崔小磊感觉到气府要被撕裂了一般,大颗的黄豆从他额头上渗了出来。
    就在这时,原本沉寂下去的白色珠子突然开始旋转了起来,一丝丝白色的气息从珠子里顺着百会一路来到了崔小磊的气府处,最终有七道白气落在了崔小磊的气府中。
    这些白气的到来,让原本狂暴的灵气迅速安静了下来。
    崔小磊趁机将这些灵气凝练在一起,一点一点,就像水汽凝在一起化为水滴一样。这灵气开始朝着崔小磊气府中汇聚而来,不停的融合在一起。
    由于白气的作用,这个过程极为顺利。没过多久崔小磊体内的灵气就被他熔炼到了一起。只是可能灵气的量太少,这点灵气根本不足以熔炼出一颗泥丸。只是形成了一颗绿豆大小的透明的黄色小球。
    崔小磊知道这是灵气不足,所以还没有从量变变成质变。
    这时崔小磊的气府中已经没有了灵气只剩下几道白气在气府中缓缓游走。
    崔小磊看着气府中的白气眼睛一亮,这些白气是不是之前自己汇集到珠子中的灵气呢?是不是也能炼化?
    说干就干,崔小磊开始熔炼气府中的那几道白气。让崔小磊没想到的是这些白气居然蕴含着无比精纯的灵气,而且数量大得惊人。自己之间汇集在珠子里的灵气比起这个简直就是毛毛雨啊!
    这些白气虽然精纯,但是熔炼起来也困难的多。
    崔小磊试着将一道白气熔炼进灵气集结成小珠子里,不知为何,两者虽然相容,但融合过程十分缓慢,但当白气完全融合进时小珠子突然暴涨了数倍。这让崔小磊无比的惊喜,打起精神来继续熔炼第二道
    在崔小磊终于熔炼完最后一丝白气后,他整个人如同水潭里捞出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这是耗费了巨大心神的表现。
    好在功夫没有白费,当崔小磊熔炼完所有的白气后,一颗珠圆玉润,大了数十倍的泥丸终于凝聚而成!
    崔小磊破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