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张继虚弱到了极点,声如蚊呐。
“这个……”顾良瞪一眼张继,然后对白衣道:“姑娘,强扭的瓜不甜,你如此强迫他,怕是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我知道,”白衣点头,“所以我也做了让步,我现在也不要他立刻就娶我,只是希望他大比之后三年内能来见一见我。可他呢?别说娶我,他连个承诺都不给,让我如何放人?”
白衣狠狠地拍了拍身边的树木:“我救了他,最后连个承诺都换不来,他还凭什么活着?”
白衣女子越说越气,一根枝条突然就射过来,直取张继的喉咙,顾良大惊失色,湛蓝立刻横在空中准备挡住枝条。枝条最终还是停在湛蓝前方半寸不到的地方,白衣女子冷哼一声,收回了枝条。
“你答应一下会死啊!”顾良怒目张继。而张继头一扬,一脸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顾良腹诽,他其实不讨厌这样坚持自我的人,但是……顾良不想陪葬。
“你为什么不答应啊?人家只是让你回来看一看!”顾良激动,虽然回来可能是自投罗网,但是以后你完全可以不回来,矢口否认说没有这件事嘛;实在不行我们再退一步,你确实守约过来,可那时候你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到时候凭你的修为,想走走想跑跑,她就算能拦一会儿,难道能再拦你一辈子不成?
张继梗着脖子,不说话。
“人家就只是要你再来看一看,又没让你干别的,你答应一下又怎么样?”顾良苦口婆心地劝,顾良也不想多费口舌。如果没有身后被困住的四个人,顾良早就出手救人了。
张继挣扎着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我说姑娘,”顾良看白衣女子,“你是不是让他有些力气,不然连对话都做不到,我怎么说服他?”
白衣女子想了想,点点头:“半柱香我会吸一次灵力,你们要说话就赶紧,你早说服他,我就早放你们走。”
白衣女子说罢,张继深吸一口气,然后再长长叹一口气,感慨:“终于有灵力了……顾兄你那是什么眼神?”
顾良看白痴一般看着张继,提醒:“你要是再这样磨蹭,待会儿灵力又会被抽走。你要是一直不答应,怕是今后你就要一直过着没有灵力的生活。”
顾良再道:“我真的劝你就松个口,以后来看一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没发现人家困住你跟玩儿一样的吗?”
张继扭头看地面——白衣女子还是解开了一点束缚的——悄悄道:“可她是一只兽类啊。”
“老哥,感情是没有界限的。”顾良认真地看着张继,感情是没有界限的——尤其是对方长得这么漂亮,你挑剔什么?
“而且人家不也是让步了吗?你过来看一眼没关系的。死在这里,你心里那些小坚持谁会知道?你就为了那些可能烂在这里的东西,而放弃你以后的大好修为、放弃你在剑道中能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吗?”这是语言误导,顾良也不求别的,只是希望张继松口,大不了以后顾良陪张继来一次嘛。只要两个人状态完好,就逃跑而言,顾良还是有自信的,不然也算是白混了。
顾良见张继犹豫了下来,立刻趁热打铁:“以后来看一眼而已,没关系的。这样吧,我保证只要你来,我一定陪你一起。”
张继看了看顾良炽热的眼神,自己琢磨起来。
顾良在一边心里默默读秒,大致上确定已经过去半柱香的八成时间,如果张继想要暴起,差不多现在就可以动手了,这应该是张继能争取到最好的状态。
顾良默默和第二境界的小旗联系。宝随心动,顾良确定不会被白衣察觉。
张继面色突然变白,挣扎着要起来,却又立刻躺了下去。
“你干了什么?”顾良立刻回头,直勾勾地盯着白衣。
“半柱香到了。”白衣淡淡道。
你放屁!顾良怒视,虽然自己读秒不精确,可起码还要再过十几息,约合一分多钟了。白衣的想法很简单:报的时间是半柱香,只要张继想在最后暴起,那他等不到最后,灵力就会被抽走。相当于是一个保险。
张继的脸色苍白了一会儿,然后又恢复了点血色,张继心有余悸道:“人生大起大落……”
“闭嘴。”顾良道。
“你快答应她,我们赶紧走。”白衣女子不好惹,虽然顾良的头脑能和她比一比,但是手段真比起来,顾良还是比较被动。
“可是我再来,说不定就回不去了。”张继看着顾良。
“为什么?”顾良疑惑,怎么会回不来?然后顾良再看看张继羞涩的表情,立刻明了:张继心里其实也不坚定,他一直重复着白衣女子是一只狐妖,其实只是为了保证自己不会沦陷,心里那最后一面虚假的盾牌而已。
如此说来,只要白衣不作大死,两人迟早会在一起。顾良暗自点头,那就不能把白衣女子当成敌人了。
这可是张继以后的老婆啊!
“我明白了。”顾良点头,拍拍张继的肩膀。顾良看白衣女子:“搞定了,接着抽灵力吧。”
什么?张继瞪顾良,他脸都发绿了,这还真是印证了大起大落那句话。
白衣女子挥挥手,张继的灵力又被慢慢抽走。顾良也飞到白衣旁边,和白衣女子开了个隔音屏障。张继只看到两个人嘴在动,连口型都读不出来。
张继转头看地面,暗自啐一口,愤愤不平。
也不知道顾良和白衣女子说了什么,反正两人谈一阵,对峙一阵,两人心平气和地扯皮一阵,周而复始。(ps:具体言论内容实在没心情写,讲道理这狗血剧情写的时候小坏都是懵逼的。)
一刻之后张继感到灵力开始慢慢回流,他还没来得及震惊,白衣女子弹奏的古筝声就慢慢传遍四周。
顾良飞回来,对着张继道:“谈妥了,大比之后五年之内你要来这里看一次。”
“切。”张继扭头,不看顾良。你们谈妥五年是你们的事,老子就不答应,死在这里拉倒。
“快答应。”顾良一巴掌乎在张继脸上,疼倒是不疼,顾良力气完全收起来的,动作意义大于伤害意义。
“不干!”张继回答得斩钉截铁。
顾良牙酸,他什么都考虑好了,也告诉白衣女子怎么接近张继,然而问题就出在计划的第一步:让张继松口,得给他个台阶让他下来。
“我就直说吧。”顾良直视张继,道出张继一直在回避的东西:“你再不回宗门,长辈们势必会找到这片森林,等到时候他们看到你被束缚,你不一定能活,而她肯定会被当做妖兽被除掉。”
“你不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顾良盯着张继。
张继的吞了吞口水,顾良说的他并非想不到,然而张继还抱有幻想:“说不定师叔他们来的时候能放那只狐狸一马呢?”
“你在做梦?”顾良毫不留情地打破张继的幻想,“如果你还在这么想,那我很抱歉我不得不抛弃你。”
顾良抛弃张继能怎么办?反正顾良不知道,不过好在张继并没有想那么深,最后在天人交战和顾良的诱导之下,张继还是点了头。
“五年。”白衣女子松开了所有的束缚,淡淡道,“我会等你五年。”
“多谢。”白衣女子对顾良道。
顾良一笑,算是接受感谢。其实张继的答应与顾良的劝告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顾良不在,过一段时间之后,虽然可能会很别扭,但是张继也会自己想明白。
简单地说,张继答应不是因为顾良的劝告,而是因为张继本就想答应。就比如说岳武穆被十三道金牌召回去,如果皇帝不想让他回去,那么秦桧再能说,岳武穆也不会被召回去。(具体还是有深层原因的,不论是军阀性质还是维护皇权,还是其他什么解释,人人都有看法。不拓展,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