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这么结束了?”单心看顾良。
“正主都没了,还继续个什么?”顾良叹一口气,拿出纸笔写信,再传书回去,“不明不白的。”
……
八十里外,山镇内。
白狼坐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面前的三个人倒在地上,其中一人浑身是伤,白狼的身后躲着一个穿着脏兮兮衣服的断腿小孩。
“过了这么久了,还不说?”白狼手指一勾,其中一大汉的脚趾向上翻折后带着骨头脱离了他的脚。大汉惨叫,弯下腰想要握住自己的脚,但他的双臂早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白狼把断下的脚趾塞进大汉的嘴里,他看向另外倒地的两人,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效果很好。白狼冷笑,有三个人,通过肉体上折磨一人来煎熬剩下的两人,伤痛的感觉会不断被放大,让在一旁看着的两人吓破胆子。
“喂,我只是不想杀人,不是不会杀人。”为什么不想杀人?因为顾良他们就在附近,假如自己杀人,不管什么原因,后续的问题很麻烦的。
“我再问一遍,你们为什么折磨这个孩子?”白狼的手指插入大汉的后背,钻破了他的皮夹住大汉的脊椎,“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的脊梁抽出来,保证能要你的命。”
“求你,不要……”大汉的眼泪鼻涕和汗水一起出来。
“啊……不用了,”白狼手指一合,夹断了大汉的皮肉和骨头。伴随着大汉的惨叫,白狼带血的手指从大汉的伤口中抽出来。
白狼手凌空一抓,一个蒙面人从屋梁上摔下来,蒙面人在地上翻滚,被白狼一把拽下了蒙面巾:“想必你是认识幕后主使的吧?谁,为什么要折磨这个孩子?”
……
“等等。”飞到一半的顾良停下来,等待片刻,抬手,收到一封传书。
打开传书扫一眼,顾良把传书合上后烧掉。
“怎么了?”单心问顾良。
“我掌门让我快回去。”顾良耸肩,“你跟来吗?”
“算了。”单心算算自己的战利品,“拿得够多了,可以回去休息一阵了。”
“一点志气都没有,”顾良鄙视,“那我回去了,以后再找你。”
“等下。”单心叫停。
“嗯?”
“飞反了,”单心指指路,“净林门在东南,你怎么往东北飞?”
“……”顾良默默转过九十度,只要看到镇子,自己不就认路了吗?
“你这是西北。”单心再提醒。
顾良转个弯,灰溜溜离开了。
这是掌门第一次给自己传书让自己回去,顾良心道。
会发生什么?
……
一天之后,顾良回到净林门,小萝莉采采放行,顾良走进大殿。
“呦,掌门。”顾良招手,算是打过招呼。
“你……真该好好学学怎么跟长辈说话。”掌门放下手中的笔,“离净林门挺近的?”
“嗯。”顾良点头,等待一阵,见掌门还不说话,无奈开口问:“掌门叫我回来是……”本来顾良想等掌门说的,但是既然掌门不开口,那就只有自己主动问了。
“你传书回来,然后又说没事,遇到了什么?”
顾良说了一遍遇到的两个小人,等待掌门下文。
掌门没说话,拿着杯盖仔细切了切小杯子,伸手示意顾良坐下。顾良不安地坐回座位,每次掌门给自己椅子,都有大事。
“一个巴掌大的黑人,头上三个红点?”掌门看顾良。
“是。”
“假如我让你不要再深究,把那种灵力和这个小人忘掉……”掌门抬眼看顾良的表情,“你肯定阳奉阴违,暗地里胡搞瞎搞?”
顾良尴尬一笑,怎么就被看穿了呢……是自己平日太过放肆吗?
掌门无奈看顾良:“你和你宗主就一个样。”除了桑秋尊者更加老奸巨猾。
“那……”
“这个东西,之前有见过,但是还不明确,你运气好,遇到一只刚出来的。”掌门吹散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它很危险,以后如果遇见,不要想着抓住,明白吗?”
顾良点头。
掌门看顾良半晌,叹一口气:“我就怕你像这样,好奇心太重。”
顾良大汗,他刚才点头确实只是在做表面架子,但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然而,顾良很坚定地摇头:“我没有。”
“别忘了我会什么,还看不出你?”掌门思考一阵,再道:“我琢磨着你轻易也遇不上,所以我也不怕你背地里去查,但是知道这事的寥寥无几。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在外面宣扬,所以这次的记录也就免了,明白吗?”
“好。”相当于保密协议,这一点顾良做得到。
“那就没事了。”掌门点点头,顾良站起来,心中疑惑,把自己叫回来就为了这点事?因为如果不叫自己,那自己很快就会忘了这件事。
“有事,怎么会没事?”一个男声响在耳边,顾良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在天眼中本应该是一片空白的地方,一件只有上半部的袍子漂浮在空中。
幽灵?这是顾良的第一个感觉,两者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穿着袍子的幽灵。区别只在于这袍子的下摆只是不断飘动,而不是一直转动。
“师叔,这里是大殿。”掌门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殿怎么了?”袍子问。
“你是……”顾良看袍子。
“鹤鸣尊者,你宗主的师傅。”掌门似乎是极不情愿地介绍,末了又补充一句:“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守纹子。”
“原来是我宗主的师傅……”顾良恍然,他记得桑秋尊者说过,他的师傅还健在,算起来这应该是自己师爷一辈的人。严格说起来,顾良不能叫他老人家师爷,因为顾良只是桑秋尊者的门人,而不是桑秋尊者的徒弟。
掌门叹一口气,做了决定:“顾良,你知道你宗主去哪儿了吗?”
“我宗主?”顾良一愣,说起来这个守纹子师爷越级来见自己确实不正常,“我宗主出去了?我宗主出去玩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出去之后,他也就出去了,中途回来一次,很快跟我说了一声,然后就又出去了。”掌门声音低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良感觉掌门语气中的不悦。
“然后呢?”顾良看掌门。
“五天前,他就没有再传书回来了。”掌门顿一顿,再说:“他之前是每三天准时给一封传书,两天该来的传书没有来,我发出去的传书他也没有接,又飞回来了。”
顾良沉默一阵,深吸一口气:“就是说,这个也丢在外面了?”
“对。”
“一个两个的……”顾良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他想起了徐天,那个忘掉的人,“都这么不给我省心?”
“有办法找,你要找吗?”飘在空中的守纹子突然开口。
“有办法?”顾良狐疑的眼光刺过去,“有办法,你为什么不找?”
“因为只有我们这一脉能找,我离不开宗门,所以现在只有你能找。你找吗?”
顾良眼神一暗,这一脉,也就是说如果不会相应的功法,他不算这一脉的人。桑秋尊者教得更多是技巧,而不是具体的一门功法。净林门一本心法,但是有很多功法的分支。
顾良失望:“他没有教我功法。”
“他教了,他怎么没教?”守纹子飘到顾良脸前,“他可是把最关键的一招教给你了。”
顾良疑惑看守纹子。
“心行,最重要的一招,你会的。”守纹子看着顾良。
空中突然出现一把手指长的白玉尺,发着光在空中旋转。
“拿着它,就可以找到你宗主。”守纹子看着顾良。顾良伸手夺过白玉尺,只觉得远方的某一点传来一种感觉,告诉他桑秋尊者就在那里。
“这个……”
“既然拿过去了,就去找你宗主吧。”
顾良在守纹子示意下离开,寻找的方向……又是海里?不过上次的是往东南,相当于往东南亚走,而这一次是正东方,是要穿越太平洋往北美的方向。
……
顾良走后。
“师叔,我还有事。”掌门含蓄地下逐客令。
守纹子呵呵一笑,离开了。
“……你娘!”掌门抄起笔,砸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