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林门，大殿。
    “具体事宜你们也都清楚了。”掌门道，“你们三个负责做任务，而顾良则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的安全。顾良只保证任务完成，除非你们三个应付不了状况，不然顾良不会帮助你们出手。还有问题吗？”
    掌门看着殿下四个没有异议的人，满意点点头：“飞木已经在顾良手上了，最后带人来的时候，顾良打轻身咒，你们三个用灵力驱动飞木……就这样吧。”
    “这么草率？”顾良看掌门，这不几乎就是什么都没说嘛。
    掌门说：“大概要做什么，你们都清楚，而具体要做什么，你清楚。你把过程告诉他们三个，然后跟着他们完成就可以。这件事，你全权负责。”
    “……”顾良不满意，还不如换个捉鬼的任务，自己半个时辰就能搞定。
    “出去吧出去吧。”掌门挥手赶人，然后他行为一滞。
    掌门看三个小孩子，他们一脸震惊。在他们的印象里，掌门是个温和的，阳光的，很有礼仪的人，而面前这个摆着手赶人的成年男子，和以前的掌门相差太多了。
    “咳。”掌门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默默收回手，都怪这个顾良，害得自己原形毕露。
    掌门摆架子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
    顾良与三个小鬼坐在净林门里的一个小亭子里，四人围成一圈坐着，顾良把从桑秋尊者那里预先拿到的纸铺在面前的桌子上，一边指在纸上笔画着，一边跟三个小孩子解释时间等注意事项。
    “要注意的具体事项就这么多，另外……”顾良把一块串着线别在他腰间的手掌大小的木头拿出来：“这个就是飞木，简版的飞舟。时间大部分会花在过去以及找人的过程上，回来坐飞木就可以，应该一天多就能回到宗门。”
    三个小孩子很认真地在记忆。
    顾良看着三个孩子，问：“你们三个，这是第一次一起出去吗？”
    “不是，这是第二次。”古思齐，那个背后带着短刀的小男孩回答。
    “之前一次是……”顾良话不说完，打算让三人接上去。但他哪知三人涉世不深，居然瞪着大眼睛等待顾良的下文。
    顾良一愣，然后无奈笑笑，看来这三人和一张白纸差不多。于是他改口道：“那你们之前那次是什么任务？”
    “除妖。”慕巧巧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五只。”
    除过妖，原来不是白纸？顾良继续摸底：“手上有抓着妖怪的命吗？”
    “？”三个小鬼又瞪着大眼睛看顾良，顾良无奈，掌门这到底是从哪里找的花朵丢给自己的，怎么连点黑话都不懂。难道他们的师傅什么的都不在平时教他们这些的吗？
    “我的意思是，有杀过妖怪，或者别无选择然后把鬼打散的吗？”顾良耐心解释。
    “我除过三个。”古思齐道。
    “八个。”洪诺井腼腆道，引得剩余三人侧目，然后他红了脸，补充：“六只是妖，两只是鬼。”
    顾良看向慕巧巧，后者低着头，声如蚊呐：“我……没有除过妖，也没有散过鬼，遇到的鬼有驱走一只，剩下的都送到鬼界了。”
    “几乎是全部？”顾良问。
    “几乎是全部。”慕巧巧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一眼顾良，似炫耀似补充，道：“大概十几只吧。”
    “这么多？”顾良吓了一跳。除鬼任务，驱鬼为下等，杀鬼为中品，送至鬼界则最优。慕巧巧这任务质量高得吓人。顾良平心而论，就算是他和慕巧巧一个修为的时候，他也没有送那么多鬼到鬼界，多是打散，让鬼魂尘归尘土归土。修为不高的时候把鬼魂送去鬼界很困难的，鬼魂会反抗，并不是每一只鬼都愿意相信道士说的话。
    “巧巧收鬼手段很厉害的。”古思齐一脸得意。
    “我大致了解了。”顾良点点头，目前看来，慕巧巧能力最强，剩余两人则没什么很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过既然是塞给自己的，应该不会太弱。
    “现在来谈点实际的。”顾良手指一敲，桌子上铺的纸卷起来，落在顾良的手里。顾良拿起纸，看向三个小家伙：“你们三个谁是这队伍的队长？”
    三个小鬼没有说话。
    “……”顾良换了个问法：“之前都是谁拿的决定？”
    三个人互相看看，没有结论。
    “难道你们平时的选择都是丢铜板来决定的？”
    慕巧巧左右看看，然后认真道：“我们没有丢铜板，我们都是一起讨论的。”
    “没有队长？”顾良难以置信，难道遇到危险，千钧一发的时候，三个人也都会磨磨蹭蹭地讨论。
    “没有。”洪诺井道。
    “那好。”顾良把纸放在桌子中央，与三人距离想等：“我需要你们现在选出一个队长，一个能在关键的时候做决定的人。做队长，不仅做的决定要正确，更要有担当，有责任。”
    顾良上用对小孩子百试百灵的士气激励：“队长不仅代表做出决定，还代表魄力。你必须稳固自己的队伍，不逃避自己选择所造成的影响，在关键时刻，有说一不二的魄力。”
    顾良看三个小鬼，他说的不清楚，但是意思已经传达到。三个小家伙都被顾良说得热血沸腾，阅历不足，所以容易被影响。换做顾良就不会，他是个俗人，不管自己名声好坏，也没有梦想，他的努力只是为了达到目标，而不是为了感动自己。
    “我！”伸出手的是洪诺井，这让顾良吓了一跳。从能力上说，慕巧巧称神算，选择理应更容易相信；从个性上说，古思齐背后短刀，近战应该更豪爽而热血。而这次伸出手的反倒是虽有法器，但是一路上都不起眼的洪诺井。说实话，虽然不称职，但顾良有一段时间确实忽视了洪诺井。
    “好，那就你当队长。”顾良点点头，没有因为疑惑就显露任何有关犹豫的情绪。
    “现在来谈论正经事。”顾良拍拍手，把另外两人的目光从洪诺井身上拉回来，道：“第一件事，出发时间，什么时候出发，现在、下午、晚上，还是明天？”
    三人互相看看，洪诺井弱弱问：“都去过大殿了，难道不是现在就启程吗？”
    顾良点点头：“好，那第二件事，行程问题。我们一路飞过去，每天飞多久？我的预期时间是每天三个时辰……”
    三人轻笑，顾良疑惑。古思齐忍笑道：“师兄，每天只飞三个时辰，太小瞧我们了吧？”
    “那四个时辰？”顾良很好说话，说真的，他本以为三个时辰就够了，但很明显还是和三个小鬼有些认知上的障碍。看，这就叫代沟，虽然顾良和三个小家伙年龄没差多少。
    三人相互看看，然后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