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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后变
    御止山脉,凡人勿入!
    四天的忙碌之后,笼罩清欢宗的虚无已经全部消失,与外部的一尘不染不同,越接近清欢宗的内部,房屋的毁坏程度越严重。最中心的位置甚至连房屋带土地整个消失不见,只剩下粗陋的深层土壤,一片破败,就像是被流星雨袭击之后的地面一样。
    然而,不论怎么搜查,虚无是怎么出现的,都无从得知。
    清欢宗内,无人幸存!
    清欢宗的十一位尊者,在与邪物对战时牺牲三位,只剩下了八位。四天的搜索之中,六位哭得死去活来,最后的两位也是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
    悠风死死咬着牙:“主殿、副殿、三台、六居……无人。”
    桑秋尊者:“外门毫无生命感。”
    羿天尊者:“杂役也是这样。”
    落云:“清欢宗藏书阁尽毁,仅剩三百册书。”说着,落云将储物袋交给悠风。
    天语师祖沉默,闭眼,低头,在背后投出了婴气,映出一片色彩。众人有感,皆闭眼、低头,投出婴气。
    再之后,十二瓶奖赏虚无分法,两位前来的妖尊各得半瓶。
    宿允尊者一拉悠风,朝天语师祖抱拳:“我们就此告辞。”
    “你们……”
    “清欢宗永远存在。”宿允尊者说完,清欢宗一行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离开。
    八人离开后许久,宗北突然感叹一句:“强者,高傲在内里,要的是尊重,而不需要同情或者怜悯。”
    轻描叹息:“五大宗门……从此变成了四大宗门。”他又大声道:“最后休整,净林门全体……一个时辰后回宗门。”
    嘭!
    就在这时,此处的众人都感到了心悸,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空中看过去,在无声无息之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暗红的木门,高八十丈,宽三十丈,厚四丈。木门上画着火纹,挂着几个表面泛起晦涩光芒的铃铛,周围浮起了猩红色的烟雾,它不是虚无,却压在众人心头上。
    “吱呀——”
    门缓缓地开了,门后是一片幽暗浑浊的紫色,所有的尊者皆觉得心中一振。天语师祖飞在众人之前,看着门被推开一半,从中门悠闲地飘出来了一个穿着花袍的冷峻修士。
    “鬼界的气息……”
    桑秋尊者眯了眯眼:“这感觉……有些熟悉。”
    八位前往鬼界调查的尊者齐齐皱眉:“最开始的虚无。”
    “你们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花袍修士伸了个懒腰,四周以他为中心展开一个红的空间,“烦不烦啊?”
    天语师祖吃惊,也展开自己淡蓝的领域,领域中碧波滚滚,风浪悠和,将身后的尊者一起包裹进其中。
    但天语师祖的领域却不如花袍人那么大,相比之下,连一半都不足。
    “原来是个法婴。”花袍人点点头,控着领域便朝天语师祖撞过去,天语师祖大惊,婴气与灵力疯涌,领域相撞,周围烟云卷退,狂风怒号,晴日惊雷。
    “不小的造诣,但是……不够啊。”花袍人伸出手,一只风爪兀现,正撕向淡蓝领域的当口,一道黄光刺破风爪,却是落云射出的箭矢;周围也有二十余位尊者运起术法或是法器,打在风爪之上。
    “既然连第二境界都没有到……就不要献丑了。”花袍人呵斥一句,背后的巨门忽然整个完全打开,“哐当”一声撞在门框上,铃铛也发出了响声,花袍人看了看眼前的二三百人,迟疑了一下。
    门上的铃声突然大震。
    花袍人冷哼一声,眨眼间便收了领域与风爪,身影朝后急退,大门也在收闭,同时从四周开始一点点褪去。当大门完全闭合时,也恰好整个消失不见。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轮圆洞,其内透出金黄的光芒,带着面具穿着白衣的徐天在众修士差异的眼光中走出来,端着书感受一阵,一无所获,暗觉可惜,又退回了通道之中。
    从巨门出现再至消失,前后不过三息。又至徐天离开,总长也就八息而已。
    ……
    鬼界。
    花袍人坐在一张判官长椅上,他的面前站着散沫。
    “那么散座魔人,你为什么要把我叫回来?”
    散沫冷笑:“我给你控制壶烟之法,不是为了让你去逞凶斗能的。我告诉过你,在壶烟未大批突破山锁,到达十二州的时候,它还无法正面与‘道’相对抗。”
    “是你的壶烟无法对抗,而不是我。”花袍人不屑,“一个道,我去周旋,有又何妨?”
    “那你就不要觊觎壶烟的力量,也别求我解开这个轩宇对你的束缚。”
    “哼。”
    散沫也不计较花袍人的轻蔑,而道:“左右说了你也不听,既然如此,我们赌一把,你胜了我就再也不拦你,任你自在逍遥;但如果我胜了,你就别在突破山锁之前这么嚣张于十二州。”
    有诈!花袍人身子前探:“什么赌?”
    散沫心念一动,一张地图的虚影便出现在空中,他手一指:“这里,北方有一处绿谷。这里破了,壶烟便可最轻易地攻入。你三天后若能破了这里,便你胜。”
    花袍人冷笑:“拿我涉险?”
    “还能让你报仇。”散沫也冷笑,“十年前你不但控制小妖失败,还被找上门,在鬼界一战。”
    散沫凑近了花袍人:“这个仇,你不想报?”
    “你怎么知道它在那儿?”
    “一件法物隐了踪迹而你,瞒得住你,但骗不过我。”
    花袍人大笑,却是怒极反笑:“那么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和你赌,又为什么要去?”
    “因为你一定会去,便正好与我赌了,不是么?”
    花袍人朝后一仰,闭眼沉默一阵,然后又道:“一言为定。”
    “那就祝你好运。”散沫拿出罗盘,手一扬,扔出一截被用掉大半的小蜡烛,“拿好。”
    “这是什么?”花袍人神色一动。
    “你总不想一个照面就被天地法物神形俱灭了吧?拿着它,兴许还能救你一命。”
    花袍人沉默一阵,收好小蜡烛,然后道:“我回来一定会把它重新扔给你。”
    散沫呵呵一笑:“我可不想看到你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