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醒了吗,琴儿姑娘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该出发了,张兄”?柳清风在房外喊道,见无人应答,他疑惑的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床榻之上呆滞的张云,后者这才回过神来,歉意道:“柳兄?你怎么在这,出发了吗,刚才我有些失神,见谅了?”
柳清风轻笑道:“张中刚才的状态若是换成其他人的话,恐怕就会出手偷袭了,张兄你也真是的,何事如此出神?”
“没事,只是一个梦罢了。”张云摇头苦笑,即使他站着不做任何防御,又有几人能一击将他抹杀?寻常元婴怕也做不到,当初在雪山他曾硬抗领头黑袍人一击,吐几口血后,照样能站起活蹦乱跳。因此,柳清风的担心不过是多余,但他仍是感到心里一暖。换了一身衣袍后,两人走出屋内,在客栈门口看到了早已等候的女子二人。二女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这才让柳清风去喊他。
“让你们久等了,张某深感惭愧。”张云尴尬一笑,好在几人并无纠结于此。
“辰时已过,走吧。”少女冷声开口,说罢,她率先迈步离去,不大一会儿,一行四人从小城的另一端离去,出城之后,四人化作绚丽的长虹向着一个方向赶去。
路上,张云向少女问道:“对了,琴儿…那名保护你的前辈去了何处,莫非还隐藏在暗中?”
“我让他先行一步,一日后自会与我们碰头。”少女声音懒散,当然,让杨叔走前面何尝不是为了保证路途的安全,若是遇到了麻烦,杨叔也会立即折返,何况,有他在前面探路,也能悄然扫除一些危机。
柳清风目光疑惑,他与清秀女子一般,并不知晓杨姓中年的存在。这并非什么隐秘,见二人目光困惑,张云道:“杨前辈修为与实力皆是不凡,我也只不过侥幸见过一面,他是琴儿…家族派来保护她的。”
一日后。
一行人遇到了早已等候的杨姓中年,不用少女吩咐,后者自觉落在队伍身后,若不细看,很难发现这样一个没什么出众的中年男子,曾经竟也是威震四方的元婴高手。如今元婴虽不在,但也是个实打实的金丹高手,但这样一个人,却只是少女的护卫,足以可见江慕家族底蕴有多强,同时,少女在族内的地位也定然超绝,念头一动,张云向着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后者也并非那些不通人情世故的顽固,同时颔首回应,他的内心深处不禁对张云高看了一分,如此年纪,心性不骄不躁,没有丝毫倨傲,这样既有潜力并且心性上佳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柳清风瞅着中年男子,惊奇道:“你就是张兄口中的前辈,听他说你的实力很强,咳咳,能否指导小子一招半式?”
张云闻言,瞪了他一眼,没见过这才刚见面就能说话一点不带含糊的,他的内心对前者脸皮有多厚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清秀女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机会,只见她讥讽道:“柳清风,你脸皮可真厚,这才刚见面就想让前辈指点与你,我看哪,你那脸皮与那胖子的身材有的一比,说不定,你还能稳胜。”
她口中的胖子自然是曾称呼过柳清风小白脸的那位“好汉”,对于那口无遮拦的胖子,清秀女子还是颇有好感的,没有理由,只因他那句小白脸,她就注定不会讨厌前者。
“张公子一句前辈杨某可万万担当不起,若是不嫌弃,杨某年长你们几岁,称呼我杨老哥即可,至于前辈什么的,日后莫要再提。”杨姓中年苦笑,如今这几位日后的成就怕也不会太低,何况几人与小姐的关系不错,总称呼他为前辈,似乎让他感觉怪怪的。
柳清风何许人也,中年既然如此说,他更不会客气,只见其哈哈一笑道:“杨老哥爽快,那小子就壮胆您一声老哥。”果真一点都不带客气,中年倒也没太多嫌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柳老弟也是个痛快人。”
两人一路交谈甚欢,就连清秀女子的讥讽都不当回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清秀女子撇了撇嘴,干脆直接越过张云前头跟在少女身后,眼不见心不烦。见女子无可奈何,柳清风心情大好,与她的相处中,他可是经查吃瘪,如今终于也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与中年男子会和后,一行无人继续向着茳城的方向赶去,茳城仍是位于玄域以西,但确实西部地带颇有名的一座城池,其中,远近闻名的便是那百万里传送阵,有了这座传送阵,玄域西部与中部的来往更为频繁,但传送阵法也并非茳城独有,但凡有金丹圆满修士坐镇的大城,皆会请阵法师在城内刻划一个传送阵法。短时间来看,这似乎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要知道,这刻划传送阵所需的材料就价值不菲,更何况请阵法师出手的报酬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出的。但长远来说,一个传送阵带来的巨额收入可是能让不少金丹老怪动心,拥有一个传送阵的控制权,你就拥有了源源不断的财源,且,一个城池若是有了传送阵法,自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流,到时,坐镇此城的强者,好处自然不少。
七日后,一行人已走了大半的路程,这七日间,五人跨过了不少妖兽的地盘,但因中年男子时不时散出气息震慑一番,这才没遇到妖兽阻拦。按江慕琴儿的记忆,再有一日的行程便能到达茳城,是夜,一行人围坐在一片篝火旁,如今五人处在一片平原地带,中年男子在傍晚前捉了几只山鸡后,颇为娴熟的架起一座篝火,然后又娴熟的将那些山鸡收拾了个干净,看的柳清风眼前一亮,也跟着装模作样的收拾起来,最终却以失败告终,那只在他手中的鸡,堪称惨不忍睹,连如何取出内脏都不知晓,果真看着就会一做就不会。
因为这事,清秀女子日后没少取笑他,是夜,中年男子往篝火上添了些柴火,柴火是就地取材,在附近捡的,他将收拾干净的鸡用一根棍子穿过,架在篝火上翻烤着,张云见其一时之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笑着接过几根穿有山鸡的木棍,帮忙架在火上翻烤,那动作,没有一丝生疏,一个合格的猎手,不仅需要会捕捉猎物,还要会如何将捉到的猎物弄成一堆美味,张云对此深有研究,可惜此地并无荷叶,不然还能做个地道的叫花鸡,他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叫花鸡的做法还是阿爷手把手教他的,还记得,那个老人曾讲过它的历史,据说曾有一名男子,常年乞讨,终年过着吃了上顿无下顿的日子,那时的张云还觉得他挺可伶,但如今想想,手脚健全却做了乞讨这一门营生,有何值得他去可伶的?偏题了,那男子走遍了大江南北,四处乞讨还真让他学会了些门当,他只寥寥记得,阿爷曾笑着说此人姓洪,名字不得而知,此人不仅是个地道的吃货,至今凡人的世界中仍流传下了他曾创下的叫花鸡,若只是如此他到也没啥特别,但阿爷曾笑说此人还是个绝世高手,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手棍法使得出神入化。
恐怕,他是唯一一个出生乞丐的大侠,在那仙人是传说的凡人里,侠义心肠就是一些人的信仰,正如阿爷所说,谁不羡那鲜衣怒马踏江湖,谁不羡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不羡那一笑泯恩仇的江湖。打打杀杀的江湖,是村子里唯一的谈资,是孩童时代的他的信仰。如今想想,一笑泯恩仇不过是个笑话,张云自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还想被一笑泯恩仇,真当他是菩萨心肠?他的信念只有一个,魔,就要杀尽一切不顺之事,杀尽一切,除了杀还是杀,这就是魔,不似那些虚伪的仙,明面慈悲心肠,暗地里都盼望着别人早死。
火势蔓延,直至张云握棍的手掌,他这才回过神来,山鸡的肉颇为细腻,就他出神的这一会儿,就已经有些烧焦了,空气间散发着山鸡肉的香味。张云赶紧将棍子翻了一翻,柳清风目不转睛的盯着篝火上的美味,咽了口唾沫,道:“没想到张兄还有这一手,动作娴熟,满分,就是不知待会儿吃着味道如何,奇怪,似乎平日里那些山珍海味也没有这般吸引我,真是奇了怪。”
张云笑了笑,道:“还未修行之前,我曾是个猎手,对于如何烧烤山鸡肉,自然也会一些。”
柳清风啧啧惊奇道:“张兄以前还是个猎户,我可比不了。”如他在张云这般年纪,整日除了与那人作对顶嘴之外,便是游手好闲整天想着如何败光家产,以及如何能让修为更进一步。
张云随意道:“清风兄自然不会如我那般悠闲,想想当初,我和那几位朋友,确实挺闲,也没干出点什么大事,不知道他们如今怎样。”
“哎,焦了焦了,快快快…”
清秀女子指着篝火急声道,只见篝火上的山鸡因炽热的温度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张云闻声再次翻动手中的长棍,如此反复翻烤,空气间的肉香味也越加浓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