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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芒焰火
    烈无焰话音一落,足尖一点便拔身而起,如燕子般腾起六七丈高,最惊叹处是吊桥没有丝毫晃动,可见轻功之高已登峰造极。
    此时烈无焰身在半空,转瞬间手中已多了一把二尺弯刀,还没看得清刀身颜色,便已一刀劈出。
    这宝刀一见便不是凡品,名曰祸斗,据说是上古神兽祸斗兽的腿骨所制,锋利无比,常常无火自燃。乃圣火教第一神器。
    武功到了至高境界总是化繁为简,招式返璞归真,却具有无穷内力。
    上善真人与烈无焰相隔十丈有余,忽然感受到一股炙热之气扑面而来,似乎都已能够闻到发梢烧焦的味道。上善真人早有准备,不慌不忙,拔出同为水涧阁至宝的玉冰剑,使出一招寒冰破,在体前划过一道半圆,剑气到处,空气温度急速下降,好似形成了一道冰盾,将那炙气半途阻隔。只苦了周围草木,被这炙气一烤,绿草枯蔫变黄,朽木燃起火星,身前那藤条木板吊桥夹在炙气与冰盾之间,温度暴涨,已然燃起火苗。
    上善真人待第一波刀气衰落,变换剑诀,横剑一挥,剑尖掠过吊桥藤条,一掠一搭,一股冰寒之气由剑身传至吊桥,瞬间燃烧着的藤条与木板表面凝结出一层薄冰,火苗瞬间熄灭。这一招煎水成冰施展的恰到好处,上善真人的内力已入化境。
    上善真人道:“武功切磋而已,毁坏物品可不好,我水涧阁一向节俭,教主弄坏了东西可是要赔的。”
    烈无焰一个筋斗,身子又向上窜出一丈,口中也没闲着,说道:“好说好说!”
    手上不停,左右两斩,两团无形火光飞出,所到之处空气都已扭曲蒸腾,可见温度极高。迅雷不及间已飞到上善真人身前五尺。
    上善真人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刀法,不敢托大,迅速提剑跃起,电光火石间火光已至脚下,击在地上,留下两团焦黑土壤。
    上善真人恍然大悟,于是说道:“想不到狱火魔刀重出江湖,老道算是开了眼界。”
    烈无焰此时又重新落回桥上,仰视着上善真人道:“真人好眼力。听说真人已练成剑芒,可否也让老夫开开眼。”说罢,提起真气,斜上方跃起。
    上善真人与烈无焰都凌驾空中,正面对决。
    只见烈无焰刀法大开大合,直劈上善面门,上善举剑横档,这势可开山的一斩按理说无坚不摧,可玉冰剑本是大雪山千年冰晶积重化玉,冰山的重量也承受的住,再加上上善真人内力浑厚,剑身灌注绵绵不绝的道家真气,才挡得住这猛烈的一击,即便这样,洁白的剑刃与刀刃交碰处,也被对方刀气激的微泛红光。
    烈无焰借上冲之势,不停猛攻,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刃锋相击,玉冰剑碰撞处都被激发出点点红光,而烈无焰手中的祸斗宝刀,经内力灌注,透体通红,也被冰玉剑击的忽明忽暗。
    二人上冲之势缓和,烈无焰刀剑对准对方小腹直送,上善真人如若不见,仗玉冰剑剑身稍长一尺,不守反攻,剑尖削向刀柄,誓要将其手腕断为两截。烈无焰见此情形刀势仍未减缓半分,手腕一甩,更将祸斗宝刀向前急速挺进一寸,手臂一伸一缩,不但化解玉冰剑攻势反而再次抓住刀柄,又向前递进一寸,这一攻一防都发生在一刹那,惊险万分。上善不待招式变老,倒提长剑,剑刃黏住刀身,猛运真气,刃口交合处,忽生白霜,竟将刀剑冻到了一起,祸斗刀刀身一暗,突然又复明亮,红光更为明艳,显然烈无焰也将真气猛地灌入宝刀之中。这祸斗士气大振,瞬间将刃口冰霜蒸腾挥发,丝丝白汽在刀剑周围腾腾而上。脱了束缚,烈无焰手腕一转,宝刀利刃立刻旋转半圈,刀刃朝上,由下往上猛地撩起。这一刀如果不幸被划中,必将开膛破肚一命呜呼。上善真人毕竟久经战阵,武功高超,变招急快,见势不妙,身体向后一仰,倒翻筋斗,便脱离了祸斗宝刀攻击范围,玉冰剑也跟着画出一个完美的圆环,边守边攻,要不是烈无焰及时撤回招式,半条臂膀恐怕现已分家。
    上善真人跃出战圈,由守反攻,化剑为气,使出一套水涧阁气剑宗的云剑。上善真人自由下落,宝剑挥舞,透明的空气似乎有了形态,如虎如狼如獾如豹,一波一波隔空朝烈无焰奔去。无形剑气奔过,山谷中传来呼啸之声。烈无焰须发怒张,真气暴涨,祸斗宝刀颤抖起来,嗡嗡作响,像是贪婪的猛兽遇到了美味佳肴兴奋不已。烈无焰横削竖砍,刹那间劈出二十四刀,将来兽一一屠戮。
    烈无焰落至山谷底部一颗高耸的杉树顶枝,大呼畅快:“痛快痛快,老夫许久没这么痛快的打一架了,真人还不将剑芒使出来,接下来我这招孽火斩不知真人能不能挡得住!”
    上善真人心头一惊,想不到这老妖怪武功已练到这个程度,本以为自己练成剑芒已成天下第一,谁知狱火魔刀中最高深刀法近如妖魔的魔刀七式也被他练成,这孽火斩虽只是第一式足可以毁天灭地万物化为灰烬。上善真人一声暗叹,已知今日乃平生最艰巨一战,要挡下这传说中的一刀,自己也无把握,真气运满全身,衣袍鼓胀,玉冰剑更是激出三尺青芒,熠熠生辉。
    烈无焰真气鼓荡,须发冲冠,脸色通红。祸斗宝刀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突然一团红色火焰将刀身包裹住,焰苗狰狞狂暴。
    红光孽火,斩灭凡间万物。
    青芒吞吐,化龙腾空;朱焰张舞,炎光恣狂。刀剑横空相交,山崩土瓦,天地撼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