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尘也知自己当年有些心高气傲,许多的人都不曾被他看在眼里,等到因为无法点亮命轮,沦为废物的这几年,白逸尘才算是磨平了棱角。
只可惜,仇家该结的也已经结下了,现在的白逸尘也知道有些仇怨是无法化解的,所以他不怨对方阴毒,跟不觉得对方这么做有任何的问题,当然白逸尘也不会因此示弱!
凡是对自己不利的人,白逸尘都不会再放过!既然已经结下仇怨,要么就将对方连根拔起!要么就将对方打到胆寒,不敢再有报复的心思为止!
弱肉强食便是这世间的准则!
又和赵文星聊了几句,对方答应会帮他暗中彻查此事,心满意足的白逸尘便准备回去,拉着意犹未尽的火舞回到了楚府。
谁曾想他刚到家,下人就来禀报九皇子来了。
“他还真是对我‘青睐有加’。”
白逸尘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出厌恶感,他知道楚家现在的一切都在赵启辰的监视之中,不然不会自己离开前对方没来,而一回来便马上上门。
果然,赵启辰还是带着一副虚伪的面具走了进来,扯了两句家常,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白兄,你要多和楚将军商量对策,做好御敌准备啊,如今形势危急,你单独离府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劳皇子挂心,我和义父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更何况真有危险,皇子的人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更早,不然何以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白逸尘阴阳怪气地说道。
一旁楚观立刻看出白逸尘不满,眼看要遭,赶紧开口道:“九皇子殿下,尘儿的意思是谢谢你的帮助而已,只不过楚家确实已经做好了御敌的准备,殿下您也不用太过操心。”
不过,任他再怎么做和事佬,赵启辰听完白逸尘的话,已然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似乎在强压着怒气,口气阴森森地说道:“既然白兄觉得自己可以应付当前的麻烦,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不过,走之前我还有句话想说。”
“九皇子但说无妨。”白逸尘淡淡地说道,丝毫不理会楚观对自己一直使眼色。
“白兄,你可知有些人虽然得天命垂青,但若他本身就是一滩烂泥,便是怎么扶也扶不起来的!而有些人,即便看似被天所弃,但还是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是逆天而行!”赵启辰目露精光说道。
这一刻的白逸尘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因为与赵文星交谈之后,被对方言语误导对赵启辰有了一些偏见?
生在帝王家的人,又有几个能真的与外人打开心扉的?他们所言所行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赵文星的话不可全信!同样,眼前九皇子赵启辰的话,即便说的这般慷慨激昂,但也未必都是其心中所想。
不过,白逸尘确实自己确实要控制自己的态度,不由地语气稍微缓和一些说道:“皇子所言,句句在理。”
“白兄,其实小王与你一样,你不也曾被命运所困,无法点亮命轮,如果你当时便服从命运的安全,选择妥协,又何来如今的天纵之姿?而我呢?虽然没天命所佑,但是我依然不会放弃去争取我想要得到一切!”
白逸尘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言辞,将自己与他一同作比,很轻易的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不出意外,他们现在真的应该有一种‘同是天涯失意人’那般心心相惜的感觉。
不过,白逸尘终究不是那种凭你一言一句就能说动的人,他听完赵启辰的话,也只是点点头,并无太多表示。
赵启辰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他起身道别,便准备带人离开,白逸尘却想了想在这时开口说道:“九皇子殿下,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争斗,但是我答应了义父,在达到离尘期之前,绝不会眼看着东黎被外敌所侵。”
白逸尘表面了自己的立场,赵启辰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只是道了句‘谢谢’便离开了。
楚观看到白逸尘没有因为对方的监控彻底闹翻,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当听到白逸尘提及此前的那个约定,也更是心中感动。
而对于白逸尘如今选择中立,更是没有太多的反对,其实若不是九皇子一直因为白逸尘和楚家走的很近,楚观本人也不愿插手皇位的争斗。
因为关于皇位的争夺永远是最惨烈,而到最后,即便是胜利一方也难免不会出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结局!
“义父,有一事还请您帮忙。”白逸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尘儿,你这样就见外了,什么请不请的,有什么需要尽快开口。”楚观有些不悦地说道。
听对方这么说,白逸尘挠挠头说道:“我想您派人帮我找些上好的雄黄酒,最好是那种纯度高又别有风味的。”
“雄黄酒?这东西在我东黎还真不少见,若是真的想要好的怕是要从边关去买,据我所知,南阳有一种用‘紫念花’勾兑的雄黄酒颇为出名,名为‘今朝醉’。”楚观想了想说道。
“紫念花?那不是一种毒花吗?听说这种一旦服用过量会使人出现幻觉,甚至因此发疯。”白逸尘诧异道。
“没错,不过今朝醉中的紫念花含量很小,而且其花香浓郁能掩盖住雄厚辛辣的气味,同时最神奇的是雄黄也有一定的毒素,然后和紫念花相融合时,竟然出现了以毒攻毒之效,因此今朝醉几乎无毒,不过喝多了却会上瘾。”楚观耐心解释道。
“这还真是神奇。”白逸尘感叹。
“尘儿,你怎么想起要这雄黄酒?若是你想喝好酒,我东黎还有许多佳酿,为父可马上提你寻来。”楚观问道。
白逸尘摇摇头,脑中不由浮现出角蟒那贱贱的表情,无奈地说道:“不是我馋酒,而是我的一位朋友就好雄黄酒这口儿。”
“好吧,那我现在就赶紧去派人去往边关采购,只是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月有余。”楚观道。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着急,义父让人多买些回来,我那朋友肚量可是非常大的。”白逸尘笑着说道。
“有多大?要不要我派人把边关出售的‘今朝醉’都买回来?”
楚观本是一句玩笑,却怎料白逸尘竟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那就都买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