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你以为本尊只是听信了一面之词吗？”
    龙兽睚眦站身，冷冷地睥睨了着她，“洛笙天女之事后，受神帝命令，本尊曾亲自前往上古天龙宫！”
    上古天龙宫……
    这个地方，同样位于神魔之域。也正是在这里，洛笙遇险，被魔君夜皇出手相救。
    而救了她之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夜皇说出了那一句惊人的暧昧之语——
    “天女殿下……红颜易老，不如做本尊的女人？”
    “哦？”
    洛笙心中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尊者大人找到了什么证据？居然要判我死罪？”
    “你那神胤兽，有记忆结晶的天赋神通。”
    只听龙兽睚眦低沉道，“很巧，这一门神通，本尊也同样掌握了。只可惜有所限制，只能汲取龙兽一族的记忆，极少施展。”
    “龙兽的记忆……”
    洛笙怔住了。
    上古天龙宫，乃是一位真龙尊者留下的遗迹。受到遗迹的气息滋养，众多妖兽都发生了血脉异变，成为龙兽。
    在那里，龙兽随处可见，极为普遍。甚至都不会引起修仙者的注意。
    “这一段记忆，乃是本尊从一头龙兽的灵魂中得来。”
    为了证明真实性，龙兽睚眦还特意强调，“那头龙兽灵智未开，乃是天生天养，淳朴无比！”
    “哗——”
    虚空波动，画面浮现。
    寂灭的黑色世界中，魔君夜皇身形修长，一袭黑衣在风中猎猎飞扬。如此英俊妖异的容颜……三界之中，唯有魔君夜皇一人。
    此时，他身上满是各种各样的伤痕。却丝毫不在意，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怀中昏迷的白衣少女身上。
    “是他？”
    见到这一幕，洛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一日。
    在上古天龙宫中……被夜皇救下后，她的确伤重昏迷了。完全没想到，那个男人为了救她，竟然弄得一身伤痕累累。
    当她醒来，他却早已掩藏起了一身伤痕，一幅轻佻散漫、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只是心血来潮，随手做了一件小事罢了。
    “好久不见。”
    画面中，夜皇低下纤长的睫毛，深深注视着少女的面容。深紫色的瞳孔如此瑰丽，变幻莫测，透着令人呼吸停滞的温柔。
    “他的眼神……”
    这一刹，洛笙脑海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好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吗……”
    “夜皇……”
    “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你还是那么漂亮……”
    凝视了片刻，夜皇缓缓俯身，在她眉心浅浅地落下一吻。他的动作如此轻柔，近乎虔诚，仿佛生怕惊醒了一个梦境。
    “……阿笙。”
    “怎么会这样……”
    看着那张英俊绝伦、却很陌生的容颜，看着他柔情似海的眼睛，洛笙居然感觉到了一股清晰的、痛彻心扉的痛楚。
    “魔君夜皇……你……”
    不由自主地，她伸出了手，欲要去触碰那张虚幻的容颜。眼神怔忪，痴痴看着他的面容，指尖轻轻地触及。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