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刘能缓步走到一边,思忖片刻,做出了一个似是而非太极起手式的姿势,然后轻喝一声,冲着厉若海道:“厉兄,请指教。”
厉若海一怔,眼中爆发中凌厉的杀气,他是被刘能气坏了,这小子竟然把我当软柿子,看来我得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想到此处,人随剑转,瞬间变杀至刘能近前,一剑挥去,三朵剑花分别刺向刘能的上中下三路。
陡然间,厉若海剑花散开,凌厉的杀气瞬即消散,他凝眉喝道:“无知之辈,连这一剑都躲不开,也敢妄言与我等一起去诛妖,似你等这世家的公子哥还是回家去吧。”
刘能耸了耸肩,他当然躲不开厉若海的剑式,但他也知道厉若海根本伤不了他。所以摆好了姿势就等着厉若海刺杀自己呢,谁曾想这厉若海也是面硬心软的好人,见自己躲不开剑式竟然临时撤招了。
“厉兄,我的本事就是抗揍,你只管将剑刺来。”
厉若海眼眉一挑,看着刘能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有点怒了,不再搭话一剑劈向了刘能的肩头,而然剑式到时他还是倒转了剑柄,红木剑柄瞬间戳在了刘能的琵琶骨上,将刘能打出去五步开外。
刘能笑着迈步前行道:“多谢厉兄手下留情,不过此剑不算,你可再刺一剑。”
厉若海剑柄捣在刘能身上时如击败革,劲力虽然全出却感觉打在了虚空,已知道刘能确实有几分本事于是冷冷道:“不必试了,我这里你没问题。”
朱彪略有疑惑的看了看厉若海,再看看刘能肩头也确实没有受伤的迹象,厉若海的手段自己是清楚的,就是自己受到厉若海哪怕是空手一击也不会似刘能一般若无其事,于是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有刘能兄弟的加入,我们又强了一分,看来此次诛妖必能有所斩获!”
孟家的仓库位于城东大沧江东岸,顺着大沧江一路北上,可经宋、唐、晋等国辗转抵达大夏,由于杜仁夫妇长居吐蕃,对水有种莫名的恐惧,所以并没有选择走水路前往大夏。
而大沧江这条水路,却是行商们最为珍爱的黄金之路,不但水宽浪平行船方便,大沧江的沿岸更是成了商家们货物周转倒卖的理想场所。
与孟家主事之人办理好诛妖手续,一行人便来到了占地约有数十亩的孟家仓库所在地。
一路行来,刘能也打听到了孟家悬赏妖物的一些细节和诛妖师身份的一些情报。
孟家仓库的妖物据说是这半月以来才引起重视的,起因是这几月来,仓库中鼠患泛滥,一开始孟家并不在意,只是放置了大量鼠药及捕鼠板等物应对,没曾想手段尽出鼠患却有愈演愈烈之势,而引起孟家高层注意的是,随着鼠患的日趋严重,孟家看守仓库的护卫也接二连三的莫名奇妙失踪了。
牵扯到人命关天之事,孟家负责看守仓库的主事人不得不将此事上报到了孟家高层。孟家高手众多,经多日巡查后终于找到了失踪的护卫。不过此时护卫们早已身死多时,尸体被发现时干瘪枯干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取了浑身的精血,在初夏的炎热天气中并未腐坏,令在场众人皆有些毛骨悚然。
见此事涉及妖物,孟家当即便陆续请来几名诛妖师前来擒拿,不过历经多日,诛妖师要么也同护卫般离奇死去,要么便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最后一名隐遁手段极为高明的诛妖师终于发现了妖物乃是一名猫妖,此妖法力高深,不但能操纵鼠群,还能口吐人言施展法术,深知实力悬殊,此诛妖师一直埋伏到天亮时方敢现身,将情况告知孟家后便飘然离去了。
诛妖师,是中洲大陆上一个古老的行业,据说已经传承有上千年,前身就是一批除魔卫道的修仙者。
随着修仙者慢慢隐世不出,诛妖师便渐渐成了习武者的行当,特别是一些入世历练的世家弟子,便是以斩妖为历练的目标之一,而有些江湖中的草莽人士,更是为了赏金开始做这些刀头舔血的行当。
而诛妖盟则是诛妖师们自发形成的一个跨越国境的组织,为的是交流妖物信息和诛妖经验,协调各国诛妖师之间的关系。到最后为了促进诛妖师的良性发展,以实力为基础开展了诛妖师的认证工作。
有人认为,资深的诛妖师们诛妖有些并不为赚取赏金,而是为了获得诛妖盟的认可,据说诛妖盟的背后有修仙者们的支持,能力特别突出者,或许能得到修仙者的奖励,甚至一步登天成为修仙者。
但这些资讯只是朱彪等人饭后的谈资,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不成为一级诛妖师,离接触到诛妖盟的核心机密实在太过遥远了。
但成为一级诛妖师实在是太难了,实力是一方面,关键现在天下昌平,妖物也是亦发少见,此时孟家出现妖物自然成了诛妖师们争相大显神通以博晋升的好机会。
得知此间妖物竟能口吐人言,一些实力低微的诛妖师自然知难而退了,其他一些实力较强的诛妖师由于尚需准备应对之物,所以也不急于前去诛妖。孟家主事之人见朱彪一行人中竟然有郭康郭大侠随行,心中对朱彪一行人的实力自然有了几分信心,便做主优先让刘能一行人进驻了孟家仓库。
同预想中的一样,几人一到仓库驻地,便感觉此地与外边不同。
原本明亮皎洁的月光在投射到仓库建筑群上后竟然暗淡了许多,众人脚下也时不时的荡起一阵阵烟雾,具朱彪介绍,这便是妖兽出没时常见的妖雾。
在朱彪等人走到数座大型仓库的中心广场时,妖雾亦发的浓厚了,虽然不如在云霞山般遮天蔽日,只是在膝下弥漫,但此时乃是夜间,众人的视线确实也会受到干扰。
迷仙子胡英此时早已没有了平时颠倒众生的媚态,反而一脸的凝重,从身上取出几个高低不一的玉瓶,围绕着中心广场撒了一圈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