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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京都有变
    而权亲王以青年之身返隋,治理大隋也近二十余年,慢慢的也已渐生华发,而这大哥却仍旧死死的坐在大宝的位上坚若磐石。
    这也罢了,毕竟权亲王权倾朝野,可以说朝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乎都是权亲王的亲信部下,除了名号之外,自己的权势实质上已经超越了皇帝陛下。
    但意外出现在两年前,连自己都已经绝了留下子嗣念头的皇帝陛下,竟意外发现有一宫女在与自己春风一度后怀了身孕。
    皇帝陛下先是震怒,要杀了此宫女,后经后宫嫔妃解劝后决定留下此女,而心中也埋下了一丝丝侥幸。
    瓜熟蒂落之时,此女产下一子,竟有与皇帝陛下有一丝丝的神似。虽经严刑逼问,此宫女只说此子便是皇帝的骨血,并无任何人与自己私通。
    此事先前不足与外人道,这事儿也就隐瞒了下来。而权亲王手眼通天,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他也不信自己的哥哥能以年近古稀之时再留子嗣,于是便带着看戏的心态假装不知。
    婴儿年满一岁,耳眉鼻眼却是日益与皇帝陛下相似,且相貌可爱天真,甚得皇帝喜爱。而此时,权亲王的地位就日渐尴尬了。
    自己是因皇帝陛下并无子嗣才被召回大隋立为皇储,辛辛苦苦经营二十年,却要被一婴儿夺取果实,任谁也会心有不甘。
    皇帝陛下也非傻子,当年心灰意懒将朝纲大事全权交予权亲王,此刻要再立太子自然要考虑自己这个弟弟的想法,于是此事便搁置了。
    皇帝不提,权亲王却不得不防,若有一日再立太子,自己便要被再次流放,虽不至流离失所,但这权势地位却与自己唾手可得的皇帝高位犹如云泥之别。
    于是他以防患边关为由调兵遣将,日夜招兵操练,又养匪自重,将兵权全部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并逐步向京都调兵。其目的不过是向皇帝陛下也就是自己的哥哥施加压力,也就是说您顺利的将皇帝禅让给我也就罢了,否则不然,必然刀兵四起。
    然而这一切皆是徒劳,皇帝陛下竟然在局势如此凶险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决定在今年祭天之时,重新确立太子,废掉权亲王的王储之位。虽然其也承诺在新皇帝成年之前不会再流放权亲王,并让其继续掌权甚至在皇帝作古之后作为摄政王辅助新皇帝理政,但此等言论岂能平复一个蛰伏二十几年枭雄的心态!
    大隋的祭天之日其实就是皇朝朝奉宗门的日子,不过每五年仙家宗门才显仙架莅临一次,收取贡品并赐下福祉,所以虽然每年都有朝廷祭天盛事,但数这五年一次的祭天盛事场面宏大排场。
    祭天之日选择为每年初夏的五月初五,而每当皇权更迭的年月,皇室会选择在五月初一之时就开始在祭天台焚香祷告,上达天听祈求仙恩。
    而过了今夜就是五月初一,权亲王今夜便诏令群臣及各豪门势力前往祭天台观礼,其狼子野心自然众目昭昭。
    决定大隋未来的棋盘业已铺开,双方的棋子已经开始纷纷落下。
    刘能听完此等大隋秘闻,终于理解了皇普松等人为何连番试探自己,甚至不惜出动军队堵截自己的动机了。
    对于对阵的双方而言,任何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都可能导致棋面的变化,更何况一个不知来历不明目的的宗师或者是仙人。
    “那龙记的立场是?”刘能消化完这些信息,缓声向龙德兴问道。
    “大隋局势自有天定,与龙记无关。我龙记恪守本业,虽不会全力维护皇室尊严,但也不会与权亲王为伍。”龙德兴傲然道:“今日之事,那权亲王自会派人逼龙家站位,但我龙家千年基业,岂会怕他一介野心家,如今又有仙师驾临,定可保我龙家太平无事。”
    刘能微微颌首,扫视众人,见二爷龙昊淼正与一人俯首相谈。龙昊淼抬头见龙德兴与刘能相谈已毕,忙上前一步道:“启禀仙师,家主,朝廷各位重臣以及都城内梁家、孟家等若干势力皆已奉权亲王诏书前往祭天台观礼,权亲王所派礼官如今在门外等候,我不敢檀越,请家主定夺。”
    “哼!一群趋炎附势之辈,不知天道纲常。那礼官就让他候着吧,我龙家族人今日任何人不得外出,否则定将之逐出龙家!”
    龙德兴虽然言语坚定,但刘能细细想来,若龙记真的底气十足,又何必如临大敌族人齐聚于议事大厅呢。想必今夜或有龙德兴忌惮的事情,不过暂未发生而已。
    龙昊淼见龙老爷子如此坚定,也不多言,退下隐于人群之中。
    过不多时又有人进入议事厅直接上前躬身道:“启禀家主,登仙楼张掌柜已奉诏前往祭天台观礼。”
    “什么!”龙德兴原本古波不惊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登仙楼背景何等深厚,竟然也从了那权亲王?”龙德兴皱眉凝思道:“难道果然如淼儿所述宗门之中也有变故?”
    然龙德兴瞬间脸色便恢复如初淡然朗声道:“纵使大隋豪门尽出,我龙记亦自岿然不动。”
    而此时的权亲王府中,青袍白面的权亲王一手持扇轻轻拍打着手心缓声道:“皇兄欺我,想不到这些宗族势力也要欺我,一群妄自尊大的蝼蚁,待我荣登大宝,定要搅他个天翻地覆。”
    “依老朽所见,如今亲王麾下宗师已有两人,若是兰姑娘有心相助已有三人,难道还怕那龙老儿不成,不如乘此机会杀至龙家,押也会将那龙德兴押到祭天台。”一白发老者望向权亲王,轻声道。
    “先生有所不知,今日秦将军急报,前几日他所报信息有误,那日他所堵截的宗师级高手并非皇普松所述的散修仙师,而是吐蕃大雪山的高手,如今已抵达宋境。而据我安排在龙家的线报,此刻那位正主已在龙家。”
    “哦,老朽愚钝,莫非那人真是仙人?”
    “是也罢,不是也罢,龙家想靠仅仅一个仙师就想阻我犹如螳臂当车,他龙记今日不来,等我荣登大宝,不愁他不来见我。不过那登仙楼身后的势力皇家都要忌惮三分,张掌柜如此配合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啊!”
    白发老者语塞,思忖片刻讪然道:“或许张掌柜已明悟顺天承运的大道,仅是顺势而为罢了。”
    “但愿如此,此刻我满手皆是王牌,真不知我那皇兄为什么还要与我为难,非要逼我下此杀局。”青袍文人喟然长叹道:“兄弟相残,有违天和,叔侄夺位,扰乱纲常,然我若一味退让,岂能对的起跟随我戎马半生的手足弟兄,岂能对的起先生等呕心沥血为大隋昌盛的一干老臣!如今天下思变,若将大隋交予一婴孩手中,岂不令全天下皇室耻笑,引来虎狼之兵。若大隋有天道,那宗门便是天道,天道尚且如此,我顺应天道自然无惧。先生请传我号令,五更启程,前往祭天台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