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干涩沙哑的嗓子低低地笑出声,门外的狱卒被笑得一身鸡皮疙瘩,快步离开了这里。
娴嫔灰暗的瞳孔中满是兴奋,这下宫里应该热闹了吧,至少庆国吩咐她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搞出一件大事来分散燕庄泽注意力,
虽然这件事的代价,竟是要搭上她的一条命。
第四十五章试探(已修+请假
当晚,待所有人离开之后,燕庄泽再次独自来到宫牢。
挥退了欲要跟上来的狱卒,燕庄泽独自来到关押娴嫔的牢房前,看着趴伏在地上的女人,低声道:“娴嫔,朕来了。”
娴嫔听到动静,缓慢地抬起头来,像往常那样笑意吟吟地看着燕庄泽:“来了。”平静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如今她是身处牢房,若是那笑中没有隐隐疯狂之感的话。
燕庄泽静静地看着她,今晚他会再次单独回来,不仅仅是不希望娴嫔那些浑话被他人听到,既然他和池锦暂时互为盟友,他就不会让池锦平白无故被人说道。
更重要的是娴嫔这颗棋子还有用,毕竟是庆国的人,只是如何用,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和事情,有了之前那一出,现在问话就只能他一个人来。
燕庄泽还没发话,娴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吃力地换上优雅的坐姿,声音轻缓缥缈却又万分笃定道:“皇上想必很好奇为何臣妾如此笃定锦妃有身孕一事吧,如果臣妾没猜错,那个孩子应该不是您的。”
就像是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她以手轻掩嘴唇小声笑了起来,似乎闻到脏污的袖子上的血腥味和霉臭,娴嫔的笑中途顿住,若无其事地将衣袖放下来。
燕庄泽不喜地皱了皱眉,并不关心她诬陷锦妃的事,明眼人都清楚这只是后妃争宠的计量罢了,他直接沉声问道:“庆国给了你什么任务?”
然而娴嫔也并不理会他所说,自顾自地继续断定道:“肯定不是您的,你们根本就没同寝过,皇上,臣妾说得对吧”
燕庄泽眸光一沉,冷哼一声:“你别再试图转移谈话,现在是我再问你,你只需要回答就行。”
然而娴嫔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装聋不听,拒绝回答任何关于庆国的问题,继续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有染呢?”
说完,她还笑看着燕庄泽,弱弱地征求道:“是吧皇上?臣妾在猎场那晚,可是亲眼看到一个男子从锦妃房里出来,还不止这一次哦。”
娴嫔毫不慌张地撒谎,反正也无法查证,当即夸大事实道:“还有一次是在宫里,也是一个男人从锦妃寝殿出来,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
一只老鼠“吱吱”叫着从两人中间匆匆跑过,就像是在嘲讽燕庄泽竟然当了绿帽王八的事实,宫牢中的温度似乎又降了些许。
燕庄泽的耐心一点点消耗掉,周身的气场猛地降下来,冷声道:“庆国是通过什么同你传信,是否有什么暗号?”
娴嫔就好似没察觉到一半,脸上状似紧张地提醒道:“那个同侍卫通|奸的何常在,可是被处死了的,皇上可还记得?千万别忘了啊。”
燕庄泽凉凉地看着她,道:“朕自然记得,你不用再左顾言他,锦妃到底如何,不是你一面之词就能定夺的。”
“一面之词,皇上对池锦还真是信任呢,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在皇上心里了,不是吗?”娴嫔得逞一笑,挑眉毫不示弱地看向燕庄泽。
她敢笃定,帝王多疑,只要池锦不是真的没怀孕,那总有一天会被抓出来!
燕庄泽冷冷一哼,最后一点耐心被消耗殆尽,刚才是他给娴嫔的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大的宽容,既然她如此不识趣,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
当初在军队里,他同燕行澈都是出名的杀人如麻之人,只是坐上皇位便有所收敛罢了,但本质从未改变。
看着娴嫔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他扬声道:“来人!把她带去刑房。”
话音刚落,等候在外面的狱卒便迅速跑进来,打开牢门粗暴地将娴嫔拖起来往刑房走去。
娴嫔被软软地拖起来,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拖沓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最后一点回忆随着燕庄泽一声声质问而尘封,那时她初到燕国,被燕国的繁华迷花了眼,也被这个英武伟岸却十分冷硬的男人迷了眼,她以为这个男人一定属于她,一颗心都扑上去。
如今,就让那些回忆都尘封吧,太傻了。
两个时辰之后,燕庄泽出了刑房,拿出手帕擦了擦染血的手指,略带些许疲倦道:“给她换间干净通风的牢房,添些用具。”
狱卒:“是。”
燕庄泽悄声回到养心殿时,天边已经擦亮了,揉着眉头躺在龙床上小憩一会儿,太医院便来人了,又匆匆穿好衣物起身出去。
御医等候在大殿内,拘谨地行了个礼后,双手捧着小木盒道:“启禀皇上,该药丸并非什么香丸,而是一种能麻痹人的大脑,让人产生幻觉并且身体变得兴奋的药物,同时又能让人陷入沉睡,也就是……在梦中欢愉,但对身体并无害处,只是长期服用会导致精力不足。”
这里精力不足大家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养心殿内静得出奇,谁都知道娴嫔被抓就是因为这药丸的缘故,此时被查出来这药丸并无害处,也许只是后妃想博得恩宠的小手段罢了,那……娴嫔岂不是被冤枉了?白白受了一遭牢狱之灾?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