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进入山门之后,可以清晰的看到,整座山峰就像一座巍峨的金字塔一样层层分叠,总共分为九层,层层递进。
建筑物之间也有很大差别,第一层就没有多少建筑物,多是一些苍天古木,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木屋参差其间而已。第二层则多了很多房屋,石房黑瓦,也有许多苍松古木分布其间,而且有规模很大的一块类似于广场的平地。第三层,房屋就相对少了一些,而是多了很多奇花异草,仿佛笼罩在层层雾气之中,多了一种神秘感和诡异感,越往上,就越是难以看清其间的布置。
木七垂下头,没有再往上看。
一条石道蜿蜒曲折的通往远方,他们在往树林深处走,曲径通幽,路旁栽有很多小花小草。
偶尔还可以看到几只野兔穿梭其间,蟋蟀调皮,蚂蚱矫健,还有一些翩翩起舞弄清影的彩蝶。
米兰花、火焰木,西番莲等各类奇花,如姊妹一样相亲相爱,又如对手一样争相斗艳。
一阵阵清风扑面而来,清新自然,如沐花浴,如果能在这里简简单单的生活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同龄人从山上走下来,都是一袭黑衣,腰佩丝绦长剑,彬彬有礼,谈笑风生。
“杨师兄早!”
不时的有人对高高瘦瘦的黑衣人躬身行礼。
远远的,可以看到一座灰褐色的木屋,在一片竹林的包围之中,屋后还有一大片菜园子,一大堆劈砍好的木柴,几大口巨型水缸。
这种场景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木七暗暗心想,他隐约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不停的跳啊跳的,不会真这么倒霉吧!
走了不多一会儿,高高瘦瘦的黑衣人便来到了木屋前,木七和张峰子紧随其后。
高高瘦瘦的黑衣人忽然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古木门的弟子,而我,就是你们的师兄,你们以后叫我杨师兄就可以了。”
木七和张疯子茫然的对视了一眼。
“杨师兄,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张峰子忍不住问道。
杨师兄歪着个长长的黄瓜似的脑袋,说道:“干什么,当然是带你们来拜师了。”
这个时候,木屋里走出了两个穿着怪异的人,一个穿着民国时期的布衣长袍,身材略胖,一个则是穿着牛仔外套,瘦得只剩皮包骨。
杨师兄见了,睨了一眼木七和张峰子,嗤笑道:“正好,以后呢,这两位就是你们的师兄了。”
“告诉你们师傅,他又新收了两个了好徒弟,是长老让我带过来的,你们带他们进去吧!”杨师兄上前一步,指着门口的那两个穿着怪异的人吩咐道。
“行吧!那就恕不远送了杨师兄。”那个穿长袍的胖子行了一礼,没好气的回道。
这是下逐客令了呀!
杨师兄脸色阵青阵白,瞪着一双牛丸似的大眼,又不好发作,只好忍了回去,哼了一声,怒道:“你们以后注意一点,最好别栽在我手上。”说完看了一眼木七和张峰子,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木七心中不知有多解气,张峰子也对着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拽个屁啊,早晚砍了你。”
“你们跟我来吧!”穿牛仔衣的瘦子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木七和张峰子,然后有些淡漠的转身朝里面走去。
“你们就是新来的师弟啊!”长袍胖子热情问道。
木七点了点头,张峰子则有些爱理不理的。
“我叫元童,以后你们叫我阿童就可以了。”元童笑嘻嘻的,一副弥勒佛的笑脸。
木屋在外面看起来很小,可进来以后却是另外一番天地,因为里面还有地下一层,就像一座隐藏起来的别墅一样,不过,里面的布置却很乱,与木屋的格局一点也不搭配。
穿过一间小屋,就来到了大厅上。
木七的心里倒有些紧张,也有些担忧,一方面是自己真的来拜师学艺了,心里有一种期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从那个杨师兄的态度也看得出来,这个即将见到的‘师傅’好像有些不太靠谱啊!不会是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吧!
走入客厅后,就可以看到地上有很多喝空了酒的酒瓶子,还有扔得到处都是的各种杂乱无章的东西。
东边墙下一把刀,西边墙下一把剑,上面还沾满了各种污秽的东西。
张峰子有些无所谓的哼哼着,木七的心则已经凉了一大半,这个地方确定是用来修行的?
当看到他们的师傅的时候,他的心则彻底的焉掰了,像被西风吹起的一片片落叶,萧索,枯败。
他们的师傅就躺在地上,一身漆黑,胡子拉碴,帽子歪歪带着,袖口上、衣襟上还沾满了口水,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地上,还在呼呼打着呼噜。
“师傅,杨平方带来了了两个人,说是长老让带来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师傅,穿牛仔衣的瘦子依旧恭敬的禀告道。
“他就是我们的师傅,张武之。”见师傅没有反应,瘦子又回过头对木七和张峰子介绍道。
“这确定是我们的师傅吗?我看就是个喝醉酒的酒疯子啊!”张峰子见了,瞧瞧凑在木七的耳边嘀咕道。
“嘘!”木七做了个手势,让他小声一点。
“没错,我就是一个酒疯子。”躺在地上的张武之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却依旧闭着眼,打着呼噜。
“我靠,这么小声也听得见!”张峰子被吓了一跳,吃惊的张大了嘴,他自信刚才说的话,只有木七才能听见。
木七也是微微吃惊,看来眼前这个师傅也不完全是一个只会喝酒的酒疯子啊!
而刚才的那两个师兄现在则垂着头一言不发,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张武之依旧闭着眼问道。
“弟子木七(张峰子)”木七连忙跪下行礼,张峰子也跟着跪下。
张武之嗯了一声,就又躺了回去,隆隆的呼噜声再次响遍了整个屋子。木七和张峰子尴尬的跪在哪儿,也不知道是该起来呢还是继续跪着。
“行了,你们起来吧,师傅他知道了。”穿牛仔衣的瘦子说道,蹙了蹙眉,便往屋外走去。
四个人走到了屋外,瘦子站在门口,眺望着远方,忽然回过头来,说道:“我叫风古,你们可以叫我大师兄,也可以叫我阿古。”
木七和张峰子都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以为师傅他老人家就是一个酒疯子,他虽然喝了酒,可其实比谁都清醒。”风古平静的道。
“为什么我们的师傅……”木七忍不住问,可又不好意思问下去。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的师傅会是这个样子?”风古波澜不惊的问道。
“其实师傅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五十多年以前,古木门的张武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二十岁时便已经是古木门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风古徐徐说道,似乎是在回忆,情绪也略显得有些激动。
古木连忙问道:“那后来呢,这么就搞成这副样子了?”
风古瞅了他一眼,又扭头看着远方,许久才说道:“这世间,恐怕只有一个字能把一个好生生的人变成这副样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