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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被褥下,韩雪梅忽然发现云小邪也钻了进来,她平静的心忽然跳的很厉害,似乎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心能发出噗咚噗咚快速且有节奏的声音。
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这般的亲密,以至于外面悬崖上忽然出现的四个人都让她忘记了。
直到冯元吉的声音响起,这才将她从那梦幻之中拉了回来,心中又是紧张又是羞愤,若是被师姐他们发现了自己,那自己有三张嘴也说不清。
云小邪将自己的身子用被褥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滴溜溜的眼珠子在黑暗中十分的耀眼明亮。
他已不是几年前的孩童,十五岁的他对女人的渴望在他的心中日益萌芽,并且日渐加剧。
被褥下,紧紧蜷缩在自己怀中的韩雪梅拿温柔柔软的身子让他一阵意乱情迷,努力的稳定心神,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黑暗中的四个身影。
他咧嘴笑道:“呀,这不是杨师兄、冯师兄、琳琅师姐与朱师兄么,今晚你们怎么一起来看我呀?”
杨鹤仙微微一笑,道:“今天晚上是诸葛师弟的忌日,我们在山崖谷底祭拜时巧遇,正准备回去,想到师弟你在这里面壁,就过来看看!”
云小邪挥手道:“我今天不太方便儿,你们改天再来看我吧。”
“呼……”
一直蹲在陆琳琅肩头的灵鸟朱雀忽然振翼翱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飞落在云小邪身上的被褥上,咯咯咯咯的叫个不停,还不时的用尖喙去啄被褥。
云小邪大惊,这死鸟活了超过六千年,感应力果然非同小可,连杨鹤仙这等元神境界的修真高手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被褥下藏了一个人,这死鸟却是感觉到了。
“臭鸟儿,你干什么!去去去!别打扰我睡觉!”
他用手将身前被褥上的灵鸟朱雀支到一边,口中大声的叫着。
冯元吉等四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是傻子,开始没注意,此刻明显感觉到云小邪被褥下膨胀的有点匪夷所思,按说以云小邪单薄瘦弱的身子不可能有如此体型的。
心中一想无非就两个原因,一是被窝里藏着一件大物体,第二是被窝里藏着一个人。
孤星冷月,倦鸟归巢,云小邪失去修为,半个月前来思过崖是两手空空,他又没法子离开这里,所以大家很快的都明白过来,这个花心大萝卜竟然在思过崖藏着一个人,看他做贼心虚的模样,只怕还是一个女人!因为男人没必要躲起来!
冯元吉轻轻的咳嗽一声,道:“小师弟,好久不见,出来聊聊呗。”
云小邪不耐烦的挥手道:“都说今天没空,想要找我聊天明天拿着美酒美食过来咱们好好的喝一顿。”
他这一说,四人更加笃定被窝里藏了一个女人,因为云小邪为人喜动,最爱玩闹,自己孤身一人被紧闭在思过崖,只怕已经无聊的要发狂,见到人肯定拉着对方东扯西扯,像今天这样一见面就赶人走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云小邪的身上。
陆琳琅到底是女儿家,且今晚心情不是很好,在思过崖上又想起了十八年前的诸葛正,当下道:“三位师兄,天色也快亮了,让小邪早点休息吧。”
“不不不……陆师妹你先回去吧,我和小师弟好多日子没见,准备与他秉烛夜谈……”
杨鹤仙嘿嘿一笑,竟坐在了悬崖石台上,一副我就是不走的模样,冯元吉与朱苟见状,都露出了一丝猥琐之意。
朱苟道:“杨师兄说的极是,小邪师弟这些日子肯定闲的无聊,我们就在这里陪他好好说会儿话吧。”
云小邪与被下的韩雪梅都是心中焦急了起来,若是真将韩雪梅揪了出来,那韩雪梅真就出名了。
陆琳琅不愿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在待下去,更不愿猥琐的将云小邪深夜私会同门女弟子的事儿当面戳穿,转头就要离开。
忽然,灵鸟朱雀又飞了起来,落在了她的肩头,低低的在陆琳琅的耳边咯咯的叫了几声。
陆琳琅似听懂了朱雀的话,猛然停下了脚步,眼中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一闪而过,转头看向了一脸发窘的云小邪,身子连她窈窕的身子都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不信,惊愕,诧异……各种丰富的表情瞬间在她美丽的脸颊上快速的闪烁。
片刻之后,她忽然大步的回来,拽着杨鹤仙道:“杨师兄,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杨鹤仙见陆琳琅面色复杂,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忧色,他何等聪明,似也想到了什么,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小邪,随即起身,笑道:“既然如此,小师弟,过阵子我们再来看你。”
冯元吉与朱苟想要捉奸在床,好好的惩治一下顽劣的云小邪,已报平日里云小邪欺负自己之仇。
不料杨鹤仙忽然临阵倒戈,两人摸不着头脑,与云小邪没头没脑的说了一会儿话,就被陆琳琅给拽走了。
月光下的那片寂寥的黑暗之中,四道光芒从思过崖腾起,飞向了对面不远处的望月台。
云小邪见四人离开,悄悄的擦着额头的汗珠,刚才境地之险,实乃生平仅见,差一点自己一世侠名都毁于一旦。
好像数年前自己和凤起被姐姐捉奸在床一样,那一夜他和凤起在房间里胡闹了整整一宿,早上姐姐云小妖忽然闯进来,看到两个衣不蔽体的人在床上嬉闹,那时毕竟年幼,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懂,也没有多少羞耻之心。
现在自己是一个大小伙子,要真是被这么多人逮个正着。他虽与韩雪梅问心无愧,但两人的名声可就彻底的毁掉了。
灵鸟朱雀并没有离开,而是再一次的落在了那颗古松树枝之上,清理了几下羽毛之后就缓缓的合上了眼,似已经睡着了。
安静,只有夜风轻轻吹过山谷发出低低的呜呜的声音。
被褥下的韩雪梅全身都伏在云小邪的怀中,一动不动,两人如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仿佛世间最完美的一对金童玉女。
渐渐加速的心跳彼此之间都能感觉的清清楚楚,两人的身心之中似乎都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快速的腾起。
云小邪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今美人在怀自然心怀不轨,且韩雪梅韩师姐又与他的关系颇为微妙,能占便宜自然不会放过。
他轻轻的将手臂伸到被窝之中,揽住了韩雪梅的身子,韩雪梅忽然如遭电击,身子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变的十分的僵硬,甚至是冰冷。
云小邪大吃一惊,急忙松手,但片刻之后就感觉到怀中的韩雪梅的身子又缓缓的软了下来,比之先前仿佛更加的柔软。
压抑内心的那股情感在这一刻从韩雪梅的身心之中爆发出来,就如同在天山时看到云小邪对着长生玉符落泪时她不顾一切的抚慰着这个少年。
韩雪梅生疏却执着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抱住了云小邪感受着云小邪的心跳与他体内的炽热情怀。
无声却温柔。
寒冷却炽热。
两个对感情懵懵懂懂的少年,正在缓缓的摸索着万物生灵最原始的情感,也许就是这种异性相吸的奇异能量,才让万物生灵繁衍至今吧。
谁愿孤独终老?
谁愿孤独度日?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又怎会柔肠百转难回头?
韩雪梅从小到大一直很讨厌云小邪,在她的心中云小邪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公子哥。自一年前云小邪去偷她的碧云簪之后,她的心似乎有了第一次的悸动。
半年前的蜀山弟子大试,她与云小邪在擂台上相斗,平静的心再度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后来在慈云庵听到云小邪与郜玉琳的故事,又在罗图山经历生死,当时看着云小邪单薄瘦弱的身子挡住自己的面前,独自对面那恐怖的八凶困天法阵,韩雪梅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之后二人又经历了很多事情,韩雪梅一直因为自己乃是孤星逐日之命,对云小邪若即若离,忍心斩断那三千青丝。
后来,在得知自己的命格发生改变之后,她终于释放出来了所有的情感,与云小邪宿酒相拥。
爱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这往往是最要命的。
望月台上,一道绿色的窈窕身前缓缓的从黑暗中浮现出来,原来陆琳琅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独自的站在那被月光笼罩的平台上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思过崖。
她的眼眸之中为何流淌过一丝的痛惜与无奈?
“你好傻。”
她轻轻的说着,像是对不远处云小邪怀中的那个美丽少女说的,又想是对十八年来自己的身心说的。
只怕除了她自己之外,别人都不知晓到底是对谁说的吧。
或许,在她的心中也有一丝的悔恨吧,若当年自己能像师妹韩雪梅那般敢爱敢恨,如今自己也不会对着一块空空的灵位发呆自语吧。
人生的际遇总是那么的耐人寻味,无情的岁月让谁都无法挽留片刻的光阴,一旦错过了,也许就永远无法在拥有。
陆琳琅不知为何想到了数月前在山下慈云庵来世缘中求的那支签文。
“平生多枝节,奈何为红颜。”
当时那个老尼姑的话至今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对你有意的年轻男子不少,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子肯为你而死,他便是你命中的真命天子。正所谓,一怒为红颜,万人皆可杀。”
不是老尼姑算的不灵验,而是出奇的灵验,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红颜祸水。
更远处,黑暗笼罩在一身青蓝衣衫的朱苟周围,让人看不真切。
朱苟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极光仙剑,又看了看对着站在望月台上静静矗立的那个美丽女子的背影,朱苟的眼中忽然闪烁着一股复杂难言的神色。
他幽幽的叹息一声,凝视陆琳琅的背影许久,然后悄无声息地的堙没在黑暗之中,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