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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震惊!
    虚空中,秦道一远远的以黄泉碧落箫控制着幻化而出的美丽仙子与长空斗法,时间一长,所有人从最初的惊讶,渐渐变为了震惊。
    这由碧光幻化而出的美丽女子,按说是没有实体,类似阴灵一般的虚幻之物,力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幻化而出的女子,一身道行竟然高的匪夷所思,而且所施展出的身法神通,都和当今主流修真门派所修炼的并不太一样,身法如水波荡漾,又如烟云一般聚拢无方,变幻无形。
    以长空今时今日之道行,竟然一时间突破不了那女子手中的玉箫法宝,更别说接近更远处的秦道一了。
    下方,不论是广场上的弟子,还是在瑶池宫外白玉阶梯上观战的正魔长老,在见到长空的又一轮强大的攻势被那身着青衣的女子击退之后,所有人一片吃惊哗然。
    唯有古魔门圣君木青阳对自己这个徒弟幻化而出的女子表现出的这么强大的战力,并无多少意外,显然早就了然于胸。
    喧哗声沉寂之后,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才众前辈长老中响起。
    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在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碧落仙子真容风采,真是三生有幸呀。”
    太虚真人、云沧海与魔教长老都是一齐转头,看向了说话那人。
    是一位站在普空上人身后的一位身穿烫金袈裟的枯槁老僧,须眉早已花白,连刚才的话语声都是低沉沙哑的。
    木青阳慢慢的凝聚目光,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枯槁老僧。
    缓缓道:“都说迦叶寺四大神僧个个身怀异术,见识广博,今日一见果非虚言,没想到世间除了我天魔宗内少数几人之外,普禅神僧知晓这黄泉碧落箫的来历。”
    普禅双手合十,对着木青阳微微欠个身,沙哑的道:“老衲在三百年前游历蛮荒时,无意中得到了一部古书残卷,上面有零星有一些关于这碧落仙子与天机上人的记载。根据上面记载,碧落仙子来自西海一座无名小岛,出现在中土时,腰间就插着这根黄泉碧落箫,那是此箫第一次问世人间,距今已超过八千年,那位碧落仙子与当时人间的九天玄女壬青、流年仙子以及当时的九尾天狐妖小思,并未为当世四大仙子。”
    说到这里,普禅上人的话忽的停顿了一下,微微的看了一眼身边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妖小狸。
    随后,他继续道:“据说,碧落仙子羽化时,眷恋尘世,便将一身修为封印与黄泉碧落箫之内。老衲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言,没想到,今日得见,原来传说是真的。只可惜,时过境迁,悠悠岁月中,当年被碧落仙子封印在黄泉碧落箫中的力量大不如前,不然的话,长空公子早就落败了。”
    众人一听,原来黄泉碧落箫的由来之谜竟然是此,都不由得暗暗心惊。
    一来是惊讶黄泉碧落箫的灵力,二来是佩服八千年前的碧落仙子,竟有方法,在羽化时,将一身修为封印在玉箫之中。
    看来此刻由玉箫所幻化而出的那个美丽仙子,就是碧落仙子的真容了。
    半空中,长空被这么一个由玉箫幻化而出的古怪女子纠缠许久,心境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他暗暗沉思,知道此战乃是首战,关系重大,自己真的不能在有所保留,不然昆仑派数千年的声誉就毁在了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定,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后退数丈。
    对面的女子也没有追击,凌空悬浮在虚空中。
    这时,天地间回荡着长空发出来的吟唱声,每一个字都犹如缥缈之音,直透人心,随着那怪异真法咒语的响起,忽然一阵阵的狂风如苏醒过来的妖兽,从四面八方、从那宇宙苍穹席卷而来。
    这一刻,天地变色,风起云涌。
    长空终于毫无保留,露出了他的真本事。
    人群中,云小邪目光一瞪,心中微微震撼。
    忽听得身边有一人自语道:“当世六公子修道多年,威名远播,果然每个人都非同小可,没想到长空公子竟将昆仑派的太极玄清道,修到了如此之高的境界,就算是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胜过他。”
    他和李铁兰都听到了这自语声,同时回头一看,却见是戴着斗笠的茅山派木显龙与妻子楚柔姑娘,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的附近。
    十年前,云小邪自认为自己的修为绝不输给当时的六公子中的任何一人,可在轩辕封印中,忽然出世的茅山派木显龙表现出来的力量绝对非同小可,连玄女的坐骑天马雪葬都不是他的对手,当时连云小邪自己清楚,若打起来,他绝不是木显龙的对手,可以肯定的是,十年前木显龙的修为应该是超过六公子中的任何一位的。
    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云小邪修为依旧停滞在第九层元神之境,并没有突破桎梏,达到第十层天人境。而木显龙到底现在道行有没有达到天人境,云小邪也看不透,他还是直觉的以为,这十年来自己修为虽然进步了许多,但木显龙也不会原地踏步,此刻与木显龙交手,自己多半也是不敌的。
    如今听木显龙的话,他心中微微一愣,诧异道:“木兄,你何必自谦,十年前以你的道行来说,完全胜过六公子中任何一位,如今竟没把握击败长空公子?”
    木显龙微微摇头,道:“能逾越天人桎梏者,万中无一,云公子,你道行这么高,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想到元神境界并非难事,可是想要再进一步,就难如登天。昆仑派太极玄清道乃是当世不世出的绝世真法,威力极强,修到深处,远胜修炼其它真法的同等境界的修真者,我和上面斗法的长空、秦道一的修为应该在伯仲之间,都是第九层元神中期境界,若是斗法切磋,我多半最多只能与二人中任何一人打成平手,生死相拼的话,我或许能占据一些优势。”
    云小邪开始不解,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茅山一脉最强的不是真法口诀,而是茅山符箓,如同金龙符,云小邪可是亲眼见过它的威力的,普通的斗法切磋,木显龙自然不会拿出厉害的符箓,但真如他所言生死相搏,施展出强大的茅山符箓,长空多半也是挡不住的。
    两人说话间,天空中的局势又发生了巨大变化,念完口诀的长空,全身上下被一股玄青色的光芒所笼罩。
    但见一手握尺,另一只手在面前缓缓的挥舞,画着圆圈。
    片刻间,无数大大小小的黑白太极图案凌空出现,如暴雨陨石一般,在呼呼的异响中,全部射向了挡在他面前的美丽女子。
    由于那女子是幻化而出的,类似钱十三妹摄魂棒里封印的那个巨大的傀儡僵尸,并未意识感情,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无数太极图,她并没有露出水面吃惊的表情。
    不过,在远处控制着他的秦道一,见长空的攻势如此之大,心中暗呼不妙,脸色也变的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不再以手挥舞黄泉碧落箫,而是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顿时间,周围那原本时而尖锐时而澎湃的旋律陡然一转,悠扬清雅的箫声缓缓的响起,如小桥流水,涓涓细柔中更透着几分出尘之意。
    这哪里像是一个恶贯满盈的魔教弟子吹奏的?
    随着箫声的陡然转变曲风,幻化而出的美丽仙子也开始起了变化,只见她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如跳动的精灵,衣桷舞动中她整个身子忽然拔高数丈,面对着密密麻麻飞驰而来的阴阳太极图,她玉指间竟然轻轻一转,如同此刻的秦道一一样,她手中的那根玉箫竟然也放在口边缓缓的吹奏起来。
    和秦道一吹奏的曲风不同,她的笑声音调尖锐如金钵撞击,如一柄柄钢刀利剑直刺人的灵魂。
    就是这两种曲风迥异的箫声,融合在一起,竟然天衣无缝,如传世千年万年的古琴曲“高山流水”一般,时而高昂激烈,时而又温柔缠绵。
    “砰砰……”
    由长空全身真法大力催动的无数阴阳太极图案,在冲击到那女子生前一丈时,仿佛撞到了一面看不见的透明墙壁上,纷纷碎裂消失。
    这时,所有人包括直面其冲的长空,这才清清楚楚的看到,在那女子的身前一丈,竟缓缓的出现了一个拱形的防御气罩。
    那气罩之诡异,连太虚真人、云沧海等人都为之一惊。
    承受了第一波的阴阳太极图案的攻击之后,整个气罩全部展现而出,虽然前后上下只有两丈方圆,但却威力极大,无论太极图案如何撞击,都无济于事。
    片刻之后,这随着两股箫声渐渐融合,整个防御气罩也开始重新变化,竟从气罩中分离出无数道半透明的流光,这些流光犹如水银一般,在空中聚散无形,没道半透明的流光,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立刻幻化成一个个怪异绝伦的妖兽怪物模样。
    不仅有修真者颇为熟悉的神龙、凤凰、玄蛇等妖兽,还有许许多多世人从未见过的妖物。
    有巨鲨,有巨鳄,还有许多只有深海中才看到的水族大妖。
    甚至,还有不少都是****妖身,或者妖兽人身的怪物,仿佛三界芸芸众生,都能在这些怪异妖兽中找到对应的存在。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无数妖物生灵中,却无一个是完整的人类模样。
    此等怪异绝伦的神通妙法,别说是魔教,就算是正道众多派系,也是从未得见,更是闻所未闻。
    “黄泉碧落曲!”
    人群中,云小邪望着漫天出现的无数怪物妖兽,脸色又是一变。
    喃喃的道:“这难道就是凝结芸芸众生的黄泉碧落曲?没想到魔教不仅传承了这支玉箫,竟然还保留着黄泉碧落曲的曲谱!”
    没人听到他的自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瞩目望着九天上无数太极图与那无数怪异的怪物,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
    这时,在一众黄山女弟子中的那位水绿衣裳的杨招娣,忽然似有所觉,低头一看,只见那只巴掌大小的墨麒麟从她的袖管中爬了出来,似乎也感受到了天空中那场斗法,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杨招娣的肩膀上,口中发出吱吱吱吱的叫声。
    杨招娣对墨麒麟颇为喜爱,伸手将它从肩膀上拿下,抱在怀中,小声的道:“怎么,你看到这么多妖兽同伴,是不是很兴奋呀。”
    这是本届昆仑大会的首战,果然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只怕后面上去比试人,再难出现如此精彩绝伦又令人意外的斗法比试了。
    无数怪物,或张牙,或舞爪,如涛涛黄泉之水,发出无声的嘶吼,扑向了凌空射来的那些蕴含着道家无上真法大力的太极图。
    密密麻麻的轰鸣撞击声几乎震动了整个天地,云涛疯狂聚拢,狂风席卷咆哮,所有人都看到秦道一与长空,都是身子大震,唯有那个美丽女子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安静的演绎着传奇的一幕幕。
    太极图与怪异妖兽的数量,随着一波波的猛烈撞击,彼此间都在快速的消耗减少着,随着时间一久,秦道一与长空的真法都有点跟不上了。
    两人都知道,这都是最后一搏,于是,几乎同时间,在双方缓缓而出的太极图与怪物都消失的那一刻,两人同时扬天长啸,如飞天神龙、鹰击长空一般,闪电般的冲向了对方。
    乾坤轮回尺青光闪耀。
    黄泉碧落箫碧光夺目。
    两件法宝轰然相击之下,在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秦道一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长空的左肩膀。
    几乎同时,长空的一掌也毫无阻力的拍在了秦道一的肩头。
    两人都是一声惨叫,身子仿佛都受到千钧大力的重击,如断线的风筝,朝着后方快速的飘去,各自倒飞了数十丈,这才在空中止住了身形。
    两人重新悬浮在空中,在两人中间更上方,则是悬浮着那个美丽的仙子,只是现在没有了玉箫的控制,那个女子的身子渐渐的变的有些透明起来,在几个呼吸后,终于化为一道碧光,重新融入了玉箫之中。
    此刻,秦道一与长空都受伤不轻,两人脸色苍白,嘴角也都有鲜血一点一点的滴下,尤其两人的左手,此刻已经都无法再抬起来,显然在刚才的一击中,都伤了骨头。
    大口喘气中,白玉阶梯上,古魔门门主木青阳微微一笑,道:“太虚子道友,这两个孩子修为都很高,我看不如算是平手吧,道友以为如何?”
    太虚真人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魔君说的极是,昆仑大会比试斗法,意在切磋,点到即可。”
    说完,他对身边的师弟太玄道人使了一个眼神,太玄道人会意,走上前几步。
    朗声道:“古魔门秦道一公子,与昆仑长空公子,道法亦都精湛,经诸位掌门商议,二人平手。”
    他的声音徐徐的传了出去,广场上无数正魔弟子都是一阵耸动,意外的是,却无人反驳说话了。
    这一次二人斗法,精彩程度远超世人想象,虽然是平手,可是说到底,还是让秦道一大出了风头。
    尤其是最后那黄泉碧落曲幻化而出的芸芸众生,实乃匪夷所思之奇妙,让这些自诩见多识广的修真者,都大开了眼界。
    原来,道还可以这么修。
    当受伤的二人从半空中掠下之后,正道与魔教两方阵营,都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尤其是魔教那边,虽然是平手,可在他们看来,这一战是秦道一占了上风。
    人群中,李铁兰对云小邪道:“这二人道法果然厉害,小邪,如果你遇到这二人,有把握吗?”
    云小邪默默摇头,道:“我至今还没有完全参悟八荒六合棍法第五式诛仙的真谛,皓月四连斩也只参悟了第二斩,以刚才秦道一与长空的斗法比试来看,我没有十足把握。”
    李铁兰道:“你都没有把握,那我就更没有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真的有人会挑战我。”
    云小邪笑着安慰道:“铁兰,你就不要担心啦,像他们二人这么高道行的年轻人,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就算有人挑战你,以你今时今日之道行,又有绝世神兵莫邪古剑在手,应该是不会有闪失的。”
    李铁兰默然道:“但愿如此吧。”
    很快,第二场斗法切磋又开始了。
    这一次是合欢派的白飞飞率先越众而出。
    白飞飞长的极美,或许由于年纪大了,修为深了,年少时的狐媚妖气减少了许多,一身白衣轻纱笼罩之下,如出尘脱俗的仙子。
    来此昆仑大会,仿佛魔教这些高手都一改往日骄横之态,反而都变的比正道还正道。
    刚才秦道一与长空斗法,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魔气血光,此刻白飞飞一出场,倒也和秦道一差不多,如绝世仙子一般。
    白飞飞道行极深,且修道多年,这些年来在人间做了许多恶贯满盈的事儿,在魔教众多活跃的年轻弟子中,她的名声是最狼藉的。
    此刻见她越众而出,正道众人口中都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不要脸的狐狸精”。
    白飞飞何等道行,自然将无数正道中人口中的骂自己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但她也没有发怒,只是面带淡淡微笑,从上空望下。
    脆生生的道:“小女子乃是合欢派白飞飞,不知哪位正道侠士愿意上来与我一战?”
    正道众人议论纷纷,都知道此人之道行,应该不在长空与秦道一之下,加之手中那柄魔教至宝斩相思,极难对付。
    玄冰宫那边,楚玉龙想要出战,被他的师兄张颌伸手拉住了,张颌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手。
    低声道:“师弟,稍安勿躁,这白飞飞乃是女流之辈,就算你赢了,也胜之不武,让其它门派的人去对付她吧。”
    蜀山这边,左葵与古玉峰对视一眼,但两人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正道弟子中,能有把握压制白飞飞就那么几个人,分别是蜀山派的古玉峰、左葵、韩雪梅、云小邪,以及昆仑派的风秋雨,迦叶寺的空相,玄冰宫的楚玉龙。
    刚才昆仑派已经有一个弟子出场了,这一次也不愿意再出手。
    果不其然,当见玄冰宫与蜀山派都没有动静,一声浑厚佛号从那几百个迦叶寺和尚中传出。
    一身月白袈裟的空相,凌空踏步,走向了虚悬半空中的白飞飞。
    白飞飞脸色微微一沉,她最怕就是应付空相了,迦叶寺佛门真法注重修心防御,对合欢派所修狐媚妖术天生克制,她知道这一战,恐怕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