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打什么主意。”楚天泽问。
南宫鸢笑着看他:“楚公子为何这么问?”
“你明明可以躲开那一掌。”
南宫鸢浅笑嫣然:“我只是一介普通人,躲不过。”
“他的修为被废,身受重伤,你有足够时间躲闪,不可能无动于衷。”
楚天泽目光如电。
南宫鸢扭头看窗外,窗外已是黑夜。
她起身下床,没有觉得任何不舒适的地方。
南宫鸢走到窗户边,望着寂静的小镇。
“那些人呢?”
“都被控制起来,关在一间屋子里,牧骁在看守。”楚天泽回答。
南宫鸢轻叹,说道:“这里是酒楼吧?”
“是,老百姓听闻你是江州监察使,要请我们去家里居住用膳,被我们拒绝了。”
“也是,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南宫鸢明眸清亮看着楚天泽:“楚公子真是奇特。”
“为何这么说?”
“像楚公子这等天才,哪个不是眼高于顶,崖岸自高的人?楚公子却能入得红尘,与我们这些普通人相处。”
楚天泽摇头:“所谓修士,不过是拥有足够的力量,沾染了仙道气息的人罢了。”
南宫鸢抿嘴,将窗户的帘子拉上。
“楚公子。”南宫鸢站在楚天泽面前。
“何事?”
“没什么……只是……”南宫鸢深吸一口气,别过头:“有些累罢了。”
楚天泽说道:“南宫姑娘好好休息,我先离开。”
说完转身离去。
突然,楚天泽耳朵一动,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
温软的身体贴在楚天泽的背后,一双玉手揽着楚天泽的腰。
“别走。”南宫鸢低声道。
楚天泽皱眉,沉声说道:“南宫姑娘,请自重。”
南宫鸢将脸贴在楚天泽背上,喃喃:“让我靠一会儿。”
“……”
“我二岁认字,四岁习文,六岁便能吟诗作对,九岁时将家族中大部分书籍背熟,并且抄录了一份,当时南宫家都把我当成天之娇女,是南宫家的掌上明珠。”
南宫鸢低声道。
“然而,我却因为灵根资质不够,无法修行,更无法借用灵火炼器。”南宫鸢苦笑道:“因此我在南宫家的地位逐渐变低,不少人在背后说我的闲话,我忍受不了,便离开家族,当了官。”
楚天泽点头道:“你是个好官。”
南宫鸢无奈一笑:“那又有何用?我身在炼器世家,不会修炼也不会炼器,在家族中就算是被废了。”
楚天泽摇头道:“没人敢小看南宫姑娘。”
南宫鸢莞尔一笑,随后又忧愁道:“我曾听人说,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便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或许这就是交换代价吧。”
楚天泽冷哼:“狗屁!”
南宫鸢愕然。
“若是给我关上门,我还会让他给我把窗也关上。”楚天泽淡淡道。
“为何?”
“不想遭贼。”
南宫鸢愣住了,随后捂着嘴“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楚天泽说道:“天道玄奥,任何事都不是绝对存在,我们修士修天道,悟天道,就是为了能够有一日,掌控自己的命运。”
南宫鸢的笑声逐渐止住,她满面红潮,轻声道:“许久没笑得这么畅快了,没想到楚公子也会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楚天泽很认真,这的确是他心里的想法。
人活在这一世,不管生离死别都是天道所定的“代价”,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言论。
修道之人,起初是要顺天道,悟天道。但到了后面,就是逆天!
道从何来,从手中来!
一念成道,这才是修士所追求的大道!
南宫鸢忽然露出羞涩之色,她一只手紧紧抱着楚天泽,一只手突然解开身上的衣裳。
楚天泽察觉到身后有异样,回头,顿时惊呆。
南宫鸢的衣服垂下,露出雪白的双肩,她的姿色虽不如方紫韵,可她胜在身材窈窕,气质翩翩。此刻如同小女儿姿态一般,面色潮红异常吸引人。
这还是那个名震江州的铁娘子吗?
“南宫姑娘,你……”楚天泽大惊。
南宫鸢的手顺着楚天泽的腰一路而上,摸着楚天泽的脸,目光迷离。
“楚公子,你此行回到雁州,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小女子愿在此时,将自己给你。”
南宫鸢的气息很轻很柔,在楚天泽面前说着,芬芳的味道沁入楚天泽心底。
“南宫姑娘,请你三思。”楚天泽深吸一口气,运转功法,平静心头的杂念。
“我知道,我只是一介凡人,不能像楚公子一般长寿,我怕我等不到楚公子倾心于我的那一天。”南宫鸢轻轻道:“你我各自相别,我只愿没有遗憾罢了。”
楚天泽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这个南宫鸢是何时倾心于他的。
寒风呼啸,方紫韵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内修炼。
随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方紫韵终于明白了楚天泽的苦心。
若要在九州生存下去,就必须拥有足够强横的实力。
虽然鸣剑宗在雁州名头响亮,可相比中州的宗门,鸣剑宗的实力还是差了许多。
方紫韵利用鸣剑术,得知靖姨的过去,深受影响。
她想起了楚天泽也要前往中州,她迫切地想要追上楚天泽的步伐。
“不能让师兄一个人去中州哇,他那么笨,脾气又不好,被杀了也没人给他收尸。”方紫韵暗道。
她冒出了个想法,那便是赶紧让自己的修为达到金丹境,这样就能去中州找师兄了。
方紫韵闭着眼睛,感悟着莫悔剑内的气息,她是剑修,上品灵剑的气息能够让助她悟出一些东西。
良久,她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将莫悔剑收起来,起身伸了个懒腰。
窗户敞开,风吹过方紫韵的脸颊,有些凉。
“对了,师兄给南宫姑娘治病去了,不知那里够不够柴火,天凉了,南宫姑娘只是一介凡人,不能受冻,我给他们送去。”
说完,方紫韵整理好衣裳,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顿住脚步。
“我那么关心南宫鸢做甚?那个女人好像总是在勾引师兄。”方紫韵突然说道。
片刻后,她摇头:“不能这样,说不定是我的错觉。”
嘀咕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