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叫做荆绝命的人却是一个完全与众不同的人。”
“哦?”我不解地看着罗添,神秘的样子让人急不可待。
“荆绝命本是剑道世家,而且是家中独子,其父亲,祖父都是曾是当时出名的剑客,可是传到他这一脉却没有继承其家族的优良血统!”
罗添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也许荆绝命的父亲根本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剑道上的凡人,而是剑道上的怪人或者说天纵奇才。”
“前辈,此话怎讲?”
罗添喝了一口酒,惋惜道:“荆绝命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便开始传授他家族世世代代传承的内功心法,他的父亲本以为自己的儿子最晚也会在三个月之内就能修炼成这一层的普通境界,却不料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知道自己家族世代传承的内功心法,即使是一个市井小斯,只要用心修炼,最晚也会在三个月内学成。可是自己的儿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没有开始便失败了。”
“他的父亲根本不信,所以,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儿子是否在这三个月内偷懒。”
我点点头,事实上荆绝命这么想实在是有他的道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信!”
罗添点点头,继续道:“于是,荆绝命的父亲便又给了荆绝命三个月的时间,而这三个月,荆绝命将家族的所有事交给自己的下属打理,只因为他做了一个决定,要每天都看着自己的儿子修炼。”
“可怜天下父母心。”罗添一声长叹,“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三个月来,荆绝命的父亲与儿子几乎形影不离,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时候甚至半夜三更起来勤加修炼。荆绝命的父亲将儿子勤苦的修炼看在眼里,感到欣慰,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根本用不了三个月,一个月就能练成内功心法之中最简单的第一层。”
“可是,天不遂人愿!直到三个月后,荆绝命仍旧以失败告终!”
“荆绝命的父亲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他从小便追随自己的父亲东奔西走,看遍了人世间的荣耀与尊卑,他从小理智,研习剑道,所以年少得志。可是如今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一个废物!”
我能体会到荆绝命的父亲当时的心境,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仁成材。尤其是在自己做到一定高度后,对自己的子女的要求便更加严厉。所以一旦自己的子女不及人意,那种由心里生出的失望足以让人哀莫心死。
“其实荆绝命的心未必不像他的父亲那般绝望。”罗添缓缓道:“做子女的哪个不希望自己出人头地,给自己的父母争光,又有哪个子女忍心看着日益衰老的父母心伤绝望。”
罗添一声长叹,“怪只怪命运捉弄,让荆绝命的一生凄苦。”
“哦?”我疑惑地看着罗添,看他的样子,荆绝命绝对不是单单的不能修炼。
“荆绝命的父亲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终日借酒消愁,终于有一日病倒在床,也是这一日彻底的改变了荆绝命的命运。”
罗添抬起头,将最后一杯酒饮尽,缓缓道:“原来,在荆绝命的父亲将家族事物交给手下的这几个月里,整个家族的命运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那个手下竟趁着这几个月的时间残害荆家的长老,使得荆家上上下下的大权都握在他的手中。而他也趁着自己主子病的这一天,发动了一次最彻底的叛变。”
“那手下深知自己如果在平常绝对不是荆绝命父亲的对手,于是他便等,几乎等到他丧失了所有耐心的时候,时机终于来了。甚至在他将荆绝命的父亲踩在脚下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做了几十年的下人终于在这一天出头。”
“那荆绝命呢?他死了吗?”我追问。
罗添摇了摇头,道:“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荆绝命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跪在他父亲的尸体旁,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一直以来温馨的家会在顷刻之间变得支离破碎,他也不相信那个虽然严厉但是也疼他爱他的父亲就这样被人杀害,他更不相信那个像平日里狗一样的下人吴世人竟如此很辣。”
“荆绝命几乎不敢相信这铁一样的现实,可是当他看着自己父亲那双不甘落寞的双眼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真真切切,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真正地明白什么叫做死不瞑目!”
“吴世人没有杀掉荆绝命,也许在他看来,荆绝命本就是一个废人,世人无不为荆家的命运惋惜,曾经名动一时的剑道世家就此陨落。吴世人给荆绝命三个时辰的时间逃跑,他看着荆绝命惊慌的样子疯狂地大笑。在他看来此刻的荆绝命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吴世人的虚荣心。”
我点点头,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平事,三个时辰虽然不长,可是对于逃跑的人来说已经不短。那么荆绝命又能逃到哪里呢,他毕竟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手脚还没有利落,身子也没有长全。在这样弱肉强食的世间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罗添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一声,道:“难道荆少侠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地方是世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想去的!”
罗添的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在我眼前划过,阴山的确是最好的藏身之地,可是纵使是一个成年人都无法安然于此,何况一个八岁的孩子。
“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可是事实确实如此,恰好荆绝命的家离阴山不远。”
“所以,他真的逃到了阴山?”
罗添点点头,微笑着:“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像人们想的那样。就好比荆绝命逃到阴山,在很多人的眼中他这一去定是九死一生,可有时候不将自己置之死地,如何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