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掐着小七的脸蛋,似乎看透了小七的心思,只听她微笑道:“孩子,如果你现在就能看透我的手段,那我这么多年的修炼岂不是都白费了!不过,你这孩子倒真是一个好苗子,可别被寒风的那一套糟蹋了。”
寒风笑而不语,他知道狼族很多的本事人类是学不来的,但是狼族最引以为傲的勇气却可以教给人类,寒风坚信,只要小七拥有了足够的勇气,在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他。
在很久之前寒风就听过一句人类常说的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身为小七的第一个师父,寒风首先解决的就是这件事。
寒风将小七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处悬崖,他不希望小七与这个美丽的花妖待的时间太长,在寒风看来,雄性就该有雄性的气魄,如果和女子待的太久了,就不免染上雌性身上的软弱,阴柔,每当他想起半男不女的怪物都会觉得恶心。
寒风和小七站在悬崖边,看着悬崖下缥缈的烟云,一种心胸开阔的感觉悠然而生,他仰着头,霸气尽显。
“孩子,师父除了要教给你勇气之外,还要教你另一件事。”寒风看着脚下的深渊,朗声道:“当你看到脚下的一片烟云时,想到了什么?”
小七依旧茫然地看着寒风,对于年幼的他无论什么都是空白的,等着填补。
寒风笑了笑,他自然明白小七不懂其中道理,于是解释道:“在不同妖的眼中,这悬崖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对于刚才的花妖紫云来说,这悬崖在她看来也许是一片美丽缥缈的风景,对于胆小的鼠族来说,这悬崖也许就是绝境,是万万不可攀爬的。”寒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但是孩子,你要记住,你的眼界和胸怀决定了你将来要成就的功绩。”
“那是寒风师父你看到了什么?”小七的声音虽然仍旧软软的,很稚嫩,可却没有了刚才的胆怯。
寒风仰起头,单手一挥,看着眼前万千云雾,朗声道:“气吞天下!”
小七抬起头,看着寒风一张坚毅的面孔,在他幼小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四岁的他还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直到很多年后,他结识任长风的时候才明白,原来这种感觉叫作臣服。
寒风低下头,看着愣愣入神的小七,厉声道:“孩子,从今天起,你不光要拥有勇气,还不能懦弱,你一定要明白,你并不是一个庸庸碌碌的凡人,你要做一个威震天下的霸者。”
小七重重地点点头,虽然他不明白霸者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他已经暗暗立誓,他要成为一个像寒风师父这样的霸者。
寒风点点头,样子很满意,“好,现在师父教你最后一件事!”
小七跟着寒风走下悬崖,来到了一处山林。
这是一个茂盛的山林,林间有野兽,有飞鸟,有奇花,有异草。甚至在林间还有一条从长长的小溪将树林隔断,小溪清澈无比,隐隐约约还有鱼儿自由的游动。
小七跑到溪边,捧了一口清澈的水,甘甜的水流流到喉间,沁人心脾。
小七忽然觉得寒风师父其实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可怕,他虽然有时候叫自己做一些自己不爱做的事,可他也知道,这些事都是寒风最拿手的。
就像现在,寒风手里抓着一只兔子的耳朵,缓缓地向着他走来。
“啊,小兔子!”小七迅速跑到寒风的身前,伸手将兔子抱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着。
“师父,这只兔子是给我的吗?”小七天真地笑着,完全没有看到寒风一双冰冷的双眼。
“是!”寒风冷道。
“谢谢师父!”小七雀跃着,很是欢喜。
“孩子,师父现在教你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小七没有抬头,依旧抚摸着兔子,爱不释手。
“我要你杀了它!”
“什么?”小七抬起头,眼神闪烁,“师父要我杀了它?”
“是!”
“可是我为什么要杀它?”
“因为不杀它,你就会死?”
“会死?”小七仍旧不解,“我为什么会死,我现在没杀它不也活得好好的!”
寒风冷哼一声,道:“好,那我们就在这里。”
小七俨然没有意识到寒风会答应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欢呼雀跃着,此刻,他觉得寒风师父好极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虽然这是自古以来人们常常感叹的一件事,可是却是一个人们不得不承认的道理。
黄昏。
当黄昏的日光照进蜿蜒的溪水,层层的波纹不断提醒着小七,天已经快要黑了,而他也已经玩得累了,或者说,饿了。
饥肠辘辘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坐在寒风师父的身旁无精打采。
“孩子,你怎么了?”
小七抬起头,无力道:“师父,我饿了!”
“哦!”寒风没有再说下去,紧紧说了一个字,仍旧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知道再思考着什么。
又过了很久,日落西山,小七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师父,我好饿!”
“哦!”
又是一个字,寒风仍旧坐在树下,看着不远处的风景淹没在黑暗之中。
小七摸着怀中的兔子,他忽然想起父亲曾经给他做过的烤兔,想起金黄色的兔肉流着香喷喷的汁水是那样的美味,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七的心中想起了一句话,“孩子,我要你杀了它!”
小七终于明白师父的意思,如果我不杀它,那么我就会饿死。
“师父,有刀吗?”小七又一次开口,他相信师父这次不会再紧紧说一个字。
只是,他没有想到,得来的又是一句冰冷的回答,“没有!”
良久,寒风冷冷地看着小七,沉声道:“孩子,师父教你最后一件事,不要仁慈,因为仁慈会让你丢掉性命。”
小七点点头,道:“知道了!”
“现在你应该做的是用嘴咬死它!”
“用嘴?”小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年来都是父亲给他割好的食物,从未用牙咬过,他不知道自己的牙齿能不能将兔子要死,也不知道兔子能不能这样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