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点点头,还是不明白十钱师父为什么会看不清楚,不过看师父的样子好像自己瞎是理所当然的就没有再问下去。小七又重新躺在了干草上,填饱了肚子,一阵困意袭来,小七缓缓地闭上了眼,一睡便是一天。
当小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他转过身,看着身旁和他一样睡着的十钱师父,心中一暖,小七只觉得这个师父实在是好的很,在他这里不光能够吃到很多好吃的,甚至连觉都睡得如此安稳,如果能够天天在这那该是一件多好的事。
小七又拿起了早晨吃剩下的一些饼子,吃了一半,又放回了原地,他知道师父醒来的时候也一定会饿,这些饼子就留给他吃。
终于,太阳西沉,黑暗与冰冷又一次笼罩大地,十钱也是在这个时候苏醒了,他看了一眼身旁小七没有吃掉的饼子,很是欣慰,在鼠族,从来没有谁会留下一丁点的食物,身前这个只相处了一天的孩子却留给他这么多,虽然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可他还是很高兴。
十钱将小七抱起来,笑呵呵地往外走,只是小七看起来却不是很开心。
“师父,你要把我送走了吗?”
十钱皱了皱眉,道:“孩子,你怎么这么问?”
“师父,我想留在你身边。”
“呵呵……”十钱笑了笑,道:“傻孩子,师父现在不是将你送回去,师父要教你一些本事!”
“本事?”小七得知自己不是被十钱送回百花宫十分开心,他觉得这个师父这么和善,传授的本事也一定不会像寒风那般残忍,“什么本事?”
十钱摇了摇头,道:“总之,一会你就知道了!”
“太好喽,十钱师父要教我本事喽……”小七在十钱的怀中欢呼着,他毕竟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孩提心切。
十钱将小七放在了一个土坡旁,这土坡四周都是杂草,看起来荒凉无比,脚下的泥土还很湿润,走上去很软,若不是小七身子轻,恐怕都会陷进去。
“师父,你要教我什么本事?”
十钱蹲下身,将脸贴到小七的身旁,严肃道:“师父接下来要教你的,是我们鼠族千千万万年来立身之本!”
“立身之本?”小七听了之后很是感激,他只觉得这个老鼠师父对自己实在太好,不光将吃的都给了自己,甚至连鼠族看家的本事都交给自己了。
“嗯!”十钱重重地点点头,“现在师父给你示范!”
“好!”小七退到一边,认真地看着十钱接下来要做的事,甚至有些紧张,以至于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十钱扭了扭腰,撸起袖子,狠狠地向着双手吐了两口口水,然后就像跳水一般扎进土里,两只手不停地翻腾,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抛出了一人多深的土洞。
“哇……”小七长着大嘴,惊讶地看着师父打的洞,满是敬佩,甚至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七还记得父亲活着的时候,每每带着自己上山的时候,自己都会在一边挖洞玩耍,他自以为自己挖的洞已经是世间罕见绝无仅有,却想不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眼前这个老鼠师父简直就是打洞界的鼻祖,世外高人。
当十钱从洞中爬上来的时候,看着小七一脸敬佩的表情,成就感油然而生,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扬起头,得意道:“怎么样?”
小七回过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师父,你真的好厉害,我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洞!”
十钱鄙夷一笑,摇头道:“这里不行,土质过于松软,虽然可以很轻易地打洞,却无法用来安身,要想建立家园,一定要找一个土质坚硬的地方才行。”
“坚硬?”小七看着自己细嫩的小手,疑惑道:“如果过于坚硬能刨得动吗?”
“当然能!”十钱眉飞色舞道:“实话告诉你,在这万妖谷还没有师父打不通的洞,这么跟你说吧,在这地下到处都分布着师父打的洞穴!”
“哇……”小七张大嘴巴,惊叹道:“师父,您是不是洞神啊?”
“洞神?”十钱很是惊愕,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然后重重地点点头,“当然,师父我就是洞神,好了,现在师父给你做好示范了,轮到你挖了!”
“好!”小七也学着十钱的样子,扭着腰,撸起袖管,向着手掌心狠狠地吐了两口口水,一脑袋扎进土里,不停地翻腾,只是挖来挖去挖出来的洞并不是很深,反而还搞得一嘴泥。
小七越挖越心急,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师父的效果,情急之下竟然急哭了,泪水鼻涕不停地向下流,搞得脸上到处都是泥土,原本细皮嫩肉的他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个小脏孩。
十钱把小七抱起来,擦去脸上的泪水,哄道:“莫要哭,莫要哭,师父是洞神才能这么快打出一个大洞,你还小又不是洞神,打不出洞也是情有可原的,不哭了,不哭了……”
小七依旧抽泣着,在他看来,师父对自己这么好,可是自己却连一个洞都挖不出来,实在是对不起他老人家的教诲。
十钱见小七仍旧伤心,怎么也哄不好,一咬牙,一跺脚,道“算了,挖洞的本事咱们不学了,师父再教你另外一个看家本事吧!”
“另外一个本事?”小七听了十钱的话很好奇,原本伤心的事也抛诸脑后,急道:“师父,什么本事?”
只见十钱的脸上漏出了一抹邪笑,甚至原本一双滴流圆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偷!”
“偷?”小七很是不解,他本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自然不明白这偷到底是什么,只听他傻乎乎地问道:“能吃吗?”
十钱听了小七的话,差点没晕过去,只见他翻了一个白眼,悄声道:“也可以吃,不过也不全是吃。”
十钱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解释还是不对,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于是不耐烦道:“总之偷是一件很紧张很刺激有能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