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青青接过珠子,放在掌心,疑惑道。
“在冰魄之谷里面弄来的!”银狐看了我一眼,冷道:“你相公现在毒火攻心,吃了这冰珠子或许管用!”
青青点点头,将冰珠子放进我的嘴里,然后拿着水袋小心翼翼地往我嘴里倒了水。冰凉的气息顺着我的咽喉而入,这冰珠子果然不是凡物,原本缠绕在胸口的燃烧感也缓和了很多。
“你且先休息几天,狐族暂时交给我管!”银狐丢了一句话变没有回头径直走出门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你真的将狐族交给他管了?”青青皱着秀眉,又开始帮我擦身子。
我点点头,抓住她的手,青青娇羞地低下了头,身子一震。
“不必帮我擦身子了,这几天谢谢你了!”说罢,我便闭上了眼,没有再看她,我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良久,我睁开眼,青青早已不见,可是床边的被褥上却分明又泪水的痕迹。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她。
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命不该绝,还是银狐的冰珠子管用了,我竟然在三日之后奇迹般的痊愈好了,原本被烧伤的皮肤退却了一层皮,新长出的皮肤并没有留下痕迹,我照着镜子,这还是我吗!
躺了这么多天,浑身筋骨都有些懒了,出去走了一圈不想却碰到了银狐。
此刻他正一个人站在青山脚下,仰着头,看着不算蓝也不算高的青天,脸上的表情被阳光遮住,不知道是喜是悲。
“你恢复的不错!”
我本想绕开他,不料还是被他发现,索性便走到他的身前,拱手道:“多谢相救!”
银狐笑了笑,摇头道:“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我救你一次,你还知道谢我,比他们狐族的那些家伙要好很多。”
我点点头,心想,若不是你有求于我,恐怕就算我烧成灰烬,你的眉头也不会眨一下。
可是想归想,话还是要说的。
“救命之恩,定会报答!”
银狐眯着狭长的眼睛盯着我好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笑容与刚才咒骂狐族子弟的笑容一个样,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好在你受伤的这几天火凤没有再一次侵袭,否则狐族现在恐怕就是我说了算了!”
我同样笑了笑,不过我的笑容与银狐比起来却有一些幼稚,因为不知道在那笑容之中应该夹杂着怎样的感情,事实上,自从小红和我说过银狐的事之后,我对他的戒心已经消失很多,如果不是姥姥一直提防着他,恐怕现在我已经将灵玉珠都给他了。
毕竟银狐是狐族的子弟,而且无论是智谋还是实力都具备当组长的资格,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银狐当族长比青青要明智的很多。
可是想归想,刚理伦常还是不能悖逆的,就算是悖逆,也不应该在我的手里开这个先河,姥姥虽然将灵玉珠交给了我,可是我始终觉得我不过是这里的一位过客,无权插手狐族权力的争斗。
“你笑什么?”银狐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你根本没有心思当狐族族长的图谋,可是偏偏还要装作有这个野心。”
银狐顿了顿,随即追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何?”
“不知!”
银狐笑了,这次他笑得很大声,很放肆,甚至笑出来眼泪,好像是在笑我是个白痴一般。
他捂着肚子,断断续续道:“就你这个……样子,被人卖了……卖了……都不知道,海得帮人家……数……数钱呢!”
我虽然不怎么相信银狐的话,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还是或多或少地有些发毛,于是,疑惑道:“你且说来听听,我是怎么被人出卖的?”
银狐又笑了一会才停下来,可是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只是那一双眼中却闪烁着森森地寒光。
“你可知道族长大人为什么要将灵玉珠交给你?”银狐一句话说到了我的心中,事实上我也有所怀疑,只不过看着姥姥那般情真意切,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就算是我是常胜师娘的弟子,就算青青对我一往情深,可姥姥是何等人物,她将狐族权力看得这么重,宁可编造谎言害的银狐从小孤苦,也要保住自家的地位,又怎么会族长的位置随随便便交给我这个外来的人类。
纵使我对狐族族长的位置毫不在乎,姥姥也绝对不会如此大度,一个人一旦在高位上待久了,对任何人都会产生疑心,生怕哪一天自己的地位不保。
见我没有开口,银狐便又继续质问道:“你以为族长大人真的会把身为六尾灵狐的孙女嫁给你!”
“你也许不知道她是如何对待你的师娘三尾灵狐常胜的,可是我银狐再清楚不过了,实话告诉你,族长大人是绝对不会让青青对任何一个人有情的,因为青青要做的事不只是肩负族长的使命打败火凤,还要重回万妖谷,当上谷主!”
我的心“咯噔”一下,此刻银狐正满是笑意地看着我,脸上满是将我心中的秘密拆穿的得意样字,只听他冷冷道:“族长大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可怜你和青青这一对苦命的鸳鸯,被人玩弄而不自知,你看吧,用不了多久,族长的尾巴就会露出来!”
银狐笑了笑,沉声道:“看你这么蠢,看来还有一件事我更要提醒你,你以为族长大人真的受伤了?她根本就没有受伤,她只是假装受伤,然后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利用完你,一招就要了你的命!”
说到这里我的身子一震,说到底,这才是我最想听到的,我从一开始就怀疑姥姥的伤情,如今被银狐这么一说,我便更加确认了几分。
可是如此一来,我便更加犹豫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站在什么样的立场,银狐是不可相信的,他能将这些是说出来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姥姥也是不能相信的,她要稳固自己的势力,青青一直被蒙在鼓里,更不能和她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