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开口就一定是了。”青青的的神色有些失落，喃喃自语：“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怪你，水寒，不管怎样，我和孩子都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青青将头缓缓靠在我的肩膀，就这样无声无息，我们彼此依偎了很久，“青青，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做！”
    “水寒，我知道，所以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
    “是关于红妆的。”
    青青没有开口，可是我却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我曾和你说过，很多年前红妆因为我遁入魔道，如今她被人利用，变成了杀人工具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而那个幕后黑手的目的便是引我出现，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所以，你要替他去做那件事吗？”
    我点点头，将青青扶到床边，缓缓道：“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洗去红妆体内魔性的地方，所以，我这次出谷只是想偿还这么多年来对红妆的亏欠。”
    “那你要做的是危险吗？”青青追问道。
    我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其实那件事并不危险，甚至对我来说也有一定的益处，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这么做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狐谷之中的古楼吧，其实那古楼的名字叫做玉衡楼，属于摘星楼之一。”
    “玉衡楼？”青青点点头，淡淡道。
    “对，天下间一共有八栋这样的古楼，每一栋楼都有自己的名字，八栋古楼也有一个统称，叫作摘星楼，我的功力也便是源于每一座摘星楼，如今八座摘星楼已经去了七座，也就是说，我的身上已经拥有七座摘星楼的功力，而那个幕后黑手叫我做的便是吸去最后一座摘星楼的功力。”
    “这么说来，对你来说也是很有利的了！”青青皱着眉头，疑惑道：“可是你为何还要如此犹豫不决呢？”
    我摇了摇头，沉声道：“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在我吸收了八座摘星楼的力量，打开封印会有什么后果，我只是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是为了复活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难道复活的那个人是一个坏人？”
    “我也无法断定他到底是好还是坏！”我长叹了一声，事实上就算是前几世的我，有一世曾刺杀过他，可那不过也是各为其主，一个人的是非功过很难定论。
    而如今，摘星楼已经只剩下一座，七星困龙阵的封印被撤去已经是大势所趋，所以，就算是没有僵纵横的威逼利诱，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都会将最后一座摘星楼的功力吸收。
    六座摘星楼里面包含着关于我在内的其他五世轮回的记忆，可是这些记忆仅仅是每一世的我失败的经历，虽然各有有些插曲，可是林林总总连在一起，也无法看破我到底是谁这个真相。
    所以，只要当我到达最后一座摘星楼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我将青青抱在怀里，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淡然道：“我只知道那个人叫秦梦空，是一个很有雄心壮志的人，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杀伐果断。”
    “这样的一个有野心的人会不会在苏醒之后，又一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使得三界震荡？”
    “会的，一定会的，我曾听他的一个手下说，他曾想举兵阀天！”
    “举兵阀天？”青青瞪大双眼，惊愕道：“我小的时候便听姥姥说在人间有不少能人异士，掌握强横力量，能够呼风唤雨，驾驭九天龙凤，却不料想竟然有这般奇人，竟然能够敢与天抗衡！”
    “青青，你，觉得，何为天道？”
    青青愣愣地看着我，眼神之中满是陌生，似乎从来没有见我这般模样，她一双秀眉紧锁，柔声道：“其实，在你未来到狐谷之前或者说你没有提起天道的时候，我都一直没有什么感触，只是如今天道在我看来，却是不得不遵从的。”
    “哦？”
    青青抿了抿唇，正色道：“在狐谷未经此等大变之前，一直都收火凤的侵袭，狐族子弟虽然多有损伤，可是在这狐谷之中却从来没有出现过食物紧缺的问题，而且林间的鸟兽也从未绝迹。”
    “后来火凤被你收走，狐族子弟都以为和平的日子终于来临，却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年，狐族虽然壮大了，可是却遭受了灭顶之灾，如果不是你寻找一些其他的食物代替，恐怕狐族早已自相残杀渐渐灭绝。”
    “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道，没有谁是不该存在的，也没有谁是白白生存在这个世上，只有遵循这个规律，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就像你教大家种植一样，一颗种子从发芽到结果，无不遵循天道，天公作美降下甘霖才能使得庄稼丰收。”
    青青见我一直盯着她看，白皙的脸庞一红，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啼，“荆大哥，不知道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看着青青娇羞的样子，原本堵在我胸口的压抑也轻松了许多，我笑了笑，缓缓道：“你说的很对，人类一向以万物灵长自居，在人的眼中，这天地之间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人类的，无论是妖族还是魔族，再或者其他什么族群，只要破坏了人类的利益便会被人类无情的抹杀。”
    “人定胜天的道理本来是鼓励挣扎的人们努力奋斗，可是到了最后却成为了一种无情的掠夺和野心的膨胀。也许那个人举兵阀天，便是天道凌驾在了他的利益至上。”
    “可是一个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非得阀天不可？”
    “因为恨！”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也许你从来没有见过人死之前的那种眼神，也未曾见过失去功名利禄之后的那种懊悔，更为见过被人谩骂嘲笑的那种凄凉。”
    “如果有一天你见到这些，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人会恨，也会明白为什么恨会使人变得这么可怕？”
    青青摇了摇头，疑惑道：“可是人类为何要贪生怕死，为何会在乎功名利禄，为什么会嘲笑自己的同胞？”
    我摇了摇头，无奈道：“也许这就是人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