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实力大多是基于她的身体、物种,而非武学、功法,所以她不会破碎虚空。
就像未知海域里的某些诡兽,在实力上甚至是破虚境界之人也无法匹敌,但是它们却无法破碎虚空。
因为它们并不是修的境界,而是在完善自身。
若说变强,它们变强的只是身体,以及身体所衍生出来的力量。
从这个角度来说,夏极无愧于这些“它们”中的第一boss,身体无敌的令人无语。出于兴趣,他才去收集、学习并且使用功法。
身体的修炼,已经远非人类,更和仙人什么无关。
江南月也是这样的人,尽管外在看起来是个小女孩,但本质却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看护好我的姐姐,怀孕期间,不可以让任何人伤害到她。”夏极吩咐道。
“哦哦...”江南月连连点头。
很快,她就搬到了夏甜附近的小院子里,没事就跑到夏甜院子里,用自己的逗猫辫逗野猫。
她无需特别修炼,因为怪物的力量体系里并不存在努力一说...
决定强弱的并不是你花费了多少工夫,而是你是什么品种。
再强壮的老鼠,也无法战胜猛虎,再狡诈的毒蛇,也无法战败天空的龙。
这一点,基本每个怪物都清楚,所以它们要做的只是活下去,健康成长就是了,对于强者保持敬畏,屈服、或是逃离它的领域。
正因如此,江南月才对能够提供美好食物的景香特别友好,对于夏极感到敬畏。
之所以不逃离,也许是因为心底那一丝奇异的亲切感。
之前在特殊地牢中,营养不良导致头发不过两米多长,这些日子受到各种美食的浇灌,她的头发茁壮成长,已经有了三米,虽然她个头不过一点点...
但无所谓了,因为她从景香处学会了扎辫子,所以扎了个很长很长的逗猫辫。
夏极装摸作样的保持着修炼,勤奋,因为身为无邪刀社的社长,他需要过问的事情很多,而且还需指点那每日拔刀的林绝无,偶尔去看看正勤奋苦读,准备来年再考的李无欢,拜访下依然沉醉与酒肆,自己都快遗忘的大师兄龙青傲。
那一日安排城中名医,令景香带着,在马车中查探胎儿情况,从而令人无法联想到夏甜。
结果却是无碍,这令夏甜将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放下了。
日子如此过着。
城池是无法出入的,因为外有盗寇围城,围而不攻,很是奇怪。
就在夏极准备外出一探究竟的时候,盗寇竟然开始攻城了。
攻城在黎明前进行,很是突兀,四处进攻,这是这一次袭击,就令零业城的守卫死伤惨重,而无邪刀社的普通弟子也有不少带伤。
袭击如潮水般,很快褪去。
只留下春日初起黎明下的战场,鲜血、尸首随处可见。
宁中雀咬着嘴唇,鼓励着人们,要他们不要放弃希望。
“都怪我,是我没有能够注意夜间的防守,这才使得盗匪有机可乘,在夜间进攻。”她站在高台上,激昂道:“但是,请大家不要放弃希望,因为他们退去了,我们用自己的血肉防守住了城池,保护了我们的家。”
“而且这一次,他们也死伤不少,盗匪再多,也不过乌合之众,我们只要谨慎些,表现的坚强些,他们见到无机可乘,就自然会退去,离开。”
“所以,请大家多一些信心,我们一起!生死与共!”
她的话确实给了人们信心,加之城主也进行了些演讲,以及烹羊宰牛,犒赏城门守卫,所以,一时间那悲伤变成了悲愤,失望变成了仇恨。
哀兵必胜。
此时虽然未至这一步,但是却也很是接近了。
他们更加谨慎的守着城门,但是奇异的是,盗匪却没有进行攻击。
直到三日之后。
白天,盗匪们笑嘻嘻的围城而来,在城门护卫们的目光里,站在了城门前,但是却在弓箭的攻击范围之外。
宁中雀急忙调人前来,但是她也很好奇,这些盗匪何以敢天亮时围聚?
攻城?怕是来多少死多少!
零业城虽然不算高,但是占据城墙之利,除非用人命填塞,否则根本无法登上城墙。
然后...
她听到了奇异的碾压重响,然后一个黑咕隆咚的金属长物从盗匪后出现了。
八轮,由板车拖着纯金属的中空粗管,管壁却只有儿臂粗细,相较于整体,显得还是有些细长,管身刻着个古体的“墨”字。
“这是什么?”宁中雀心中生出些不详预兆,但是她此时是城中主心骨,所以不能慌,加之那奇怪的金属长物,在弓箭射击范围外,也是无法干扰。
若是出城,怕是自讨思路。
所以除了观察,再无选择。
盗匪们将那金属长物推倒距离城外三百米之地,就停了下来。
然后其中一个壮硕大汉,托着管口,似乎在进行角度调整,而待确定后,他直接走到管后,按动了什么。
一阵阵金属碰撞流转的声音里,黑色管口带着杀机抬起。
嗖!!
凶厉的黑影,破空呼啸,发出刺耳尖鸣,如同一只八爪章鱼直挺挺撞向城门。
尖矢的墨色箭头竟然“扑”的一声插入了城门中。
这还未曾结束。
箭尾的八道软丝带着灰色球,狠狠砸在城门上。
轰轰轰!
轰鸣顿起,城门处一片火光,以箭矢为中心,那城门顿时被轰开个大洞。
此物乃是墨门所制,品种乃是“破城弩”,式样名则为“八子一母”,乃是重型攻城器械,也是龙王从天中洲带回的珍藏。
此时竟然落到了盗寇手中,不仅如此,还大材小用,用来对付零业小城...也难怪宁中雀她们不识得此物。
一箭,只是一箭。
城门便破了。
“下城,堵门!”宁中雀看着黑压压冲来的盗寇,这才回过神,并且急速下达了命令。
“擂鼓!”她高喊一声,然后长刀拔出,带头冲了下去。
两军交锋来的很是突然,盗寇的凶悍,毫不惧死,对上了守城之人的仇恨,所以两边短兵交接,竟然持平。
士气相当!
城门处很快尸体堆积起来,两边阵营以之为界限,拉锯着反复冲杀。
鼓声震天,血流成河,嘶吼哀鸣,将此处城门变为了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