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含烟的声音,我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王妃?”含烟见我许久未回应,便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进来吧!”话刚出口,我就有些尴尬了,因为我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啊。
含烟的动作可是快的紧,还没等我出言阻止,这丫头便推门闯了进来,若是平时,我倒是不介意光着身子面对含烟,可现在的我狼狈不堪,床单上还有落红,这让我老脸都丢尽了。
含烟看见我的模样后,俏脸也是微微一红,她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身子。
我见这丫头肩头耸动,就知道她在发笑,当即更为尴尬,恼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奈何我身子受伤,说话自然是有气无力,加上平时我对待含烟确实很好,这丫头也慢慢与我亲近了许多,不像我刚穿越时那般怯懦了。所以,即使我语气有些恼怒,含烟这丫头也不怕,而是有些兴奋的回道:“奴婢这是为王妃高兴呢,今儿王爷出来的时候,还吩咐奴婢好生照料王妃您呢。”
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含烟的话又让我想起昨夜的那一幕,一时间,我只觉得整个身子极为不适,当即对着含烟吩咐道:“小烟头,你拿浴桶来,再吩咐人烧些水,我要洗澡,就是沐浴!我要沐浴!”
含烟也知道昨晚萧天羽在我房里过夜的事情,当然也清楚我现在的身子确实需要清洗,当即笑着退了出去,吩咐人准备去了。
可能是因为昨日萧天羽来我这里过夜的消息已经传出,下人们办事情倒是很勤快,不一会儿,热水就送了过来。
我虽然嫁入了王府,但一直未与萧天羽圆房,所以在下人们心中,我可能还不是这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何况还是在沈素心这个侧妃掌握中馈权的情况下。而这次我真正成了萧天羽的女人,也算是得到萧天羽的认可,下人们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以上这些,也是后来含烟分析给我听的,别看这丫头年纪小小的,架子还是有的。因为我亲眼见过她扬起小下巴训斥一名粗使丫鬟,那嗓门,那眼神,真是活像一位小狗腿。
热水送来之后,我便在含烟的伺候下开始清洗身子。
洗澡的时候,尴尬部位自然是我自己清洗,可每每触碰,我就想起昨晚的画面,一时间脸色铁青。
他妈妈的,老子这两世的污点加起来都没有昨晚多,真不知道萧天羽那死人脸突然间脑子抽的什么风,竟然来爬老子的床,老子可是记得,当初他还是对老子一脸没兴趣的表情。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起萧天羽昨晚说的那句话,好像是问我为何如此对他,可我貌似也没做什么吧?难道是昨天被伪娘抱着那事?可就算我被伪娘抱了,他也不至于脑子抽得那么厉害吧?难道他认为我给他带了绿帽子?
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但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却还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实在无法忽视。
洗完澡后,我用那个什么破树枝刷了牙,胡乱喝了点瘦肉粥,这才请女大夫帮我施针,而含烟则是去替我煎药。
说到煎药这事,含烟还在我面前抱怨的一番,说昨天她好不容易煎好的药却被打翻了,让她白白辛苦了一场。
我听着自然是脸色不好,因为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竟然还挺享受和萧天羽啪啪啪的感觉,当时还因为含烟敲门的声音恼怒了一番,现在想来,我实在是无地自容了,恨不得当场就甩自己几个嘴巴子,可是我又狠不下心来,因为我怕痛。
就这样,我每天都是喝药插针,在征得女大夫同意后,也用张太医开的方子调理身体,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七八天,而在这段时间里,萧天羽没有露过一次面,但他身边的两个黑衣护卫却来过几次,给我送了些补品。
那两个护卫我也是认识的,他们就是我逃跑那天,在武器铺子遇见的黑衣护卫。
护卫一男一女,男的叫飞星,女的叫纤云,是萧天羽的贴身保镖,武功自是不比多说了。
我也纳闷得紧,你说这两人我平时都见不到一次,这回倒好,隔三差五就往这里跑,难道萧天羽是为了打我那一掌而表现出的歉意?又或者是因为上了我之后就把我当成他的女人了?
他妈妈的,如果是后者,那就过分了啊!老子吃过一次亏,可不会吃亏第二次。
哎,想多了也是烦心的很,这几天下来,因为女大夫的施针和药物调理,加上一些补品什么的,我的身子倒是好了许多,至少可以过常人的生活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行。
期间,沈侧妃也来看过我几次,不过我由于那晚和萧天羽滚床单的经历,也没什么兴趣调戏美人儿,只是胡乱打发几句,敷衍了事。
再者,就是皇帝老儿赐给我的那四字的墨宝,被我让含烟请人裱了起来,挂在了我沁心院的会客厅,沈侧妃来看我的时候就被惊艳了一把,我当时还有了些小得意。
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就是我出宫的第二天,皇帝就派了人来王府,说是要我教【精忠报国】的曲子,但由于我伤势的原因,只好推迟了教曲子的时间,那皇宫来人也不客气,竟然要求在王府暂住,说要等我伤好。这几天下来,那人给我的印象有些鬼鬼祟祟的,让我非常不自在。
最后,在休养的这段时间里,我把脑海中能够记忆清楚的一些歌曲歌词全部都默写了下来,以防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忘。
这天,我和含烟在王府的小花园里散步,走的累了,就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休息,生活过得是无比的滋润,只可惜少了很多娱乐。
想到娱乐,我便想起进宫前那交给含烟的吉他设计图纸,也不知道做出来了没有,我得抽个时间去看看了。
就在我思考问题的时候,一道鬼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亭外,我一个激灵,差点没从石凳上翻过身去。
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死脑筋的黑衣男护卫,飞星。
“靠!你想吓死老娘啊……”我坐正身子,话刚一说完,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妈妈的,老子这是这么了?难道我的灵魂正潜移默化的向女性转换?
心头一股子凉意升起,我越发不安起来。
“请王妃赎罪!”飞星朝着我弯腰一拱手。
“啊?哦……”我回过神来,心里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知道,自己平时也有时候会自称错误,当时我也不是很在意,可就那次与萧天羽滚床单之后,我就有些草木皆兵了,这几日下来,我觉得自己越发神经质了。
“又来送东西?”我强压心绪,看着飞星拱手下提着的小包袱,问道。
“嗯”
飞星也不多言,然后就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含烟,随后又行礼道:“王爷让我给您带句话,王爷说,王妃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自明日起,王妃每日酉时,都要继续给王爷交上一幅字。”
“什么?”所有情绪通通消散,我的心此刻已经被愤怒填满。
“萧天羽那死人脸还记得那破事?他妈妈的,他那么小心眼,还是不是男人啊?”我暴跳如雷。
一旁的含烟立马把包袱放在石桌上,然后赶紧搀扶着我,生怕我过于激动摔了去。
“王妃,王爷也是为您着想的。”含烟在一旁安慰。
“为我着想?他妈妈的,他这是明显要整老子!”我胸口一阵起伏。
反观一旁的飞星,却早已没了人影,想必是说完话后就跑了路。
瞧不见飞星,我转身抓向石桌上的包袱,然后使劲甩了出去“我去你的破字,想让老子听你的?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