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反而不不慌不忙,忍不住地笑道:“你不是说,除去口水、铁水,没有你降服不了的水嘛。牛皮吹大了,有人不愿意听。就给你个下马威,给你个眼罩玩。黑小子,记住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敢把话说满,明白吗?”
“主、主人,您、您说这、这里有人?”黑小子结结巴巴、惊骇地问。
“你忘记了,青荷他们是怎么找到俺们的?”辛然提醒道。
“俺知道。说是有一个老者,送他们去找你的。他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可据俺的知,在这一界,这样的水,除去俺,没人能降服啊!”黑小子大惑不解。
“牛皮都破了,还抱着牛皮不撒手地吹!事实胜于雄辩,你都被困在这了,还咬着屎橛子打提溜,给个油果子都不换!”辛然哭笑不得地训斥。
“主人,俺不是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俺说的是,这一界的人物里,除去俺,没人能降服这样的水。”大黑鱼委屈地嘟哝。
辛然摇头提醒道:“你都能在这一界产生,别人为啥就不能来到这一界?”
“啊,您要这样说。俺就服气了。这一定是别的界来的老不死的,跟俺......”
大黑鱼作对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便被啪啪抽了两个大耳光,把下面的话抽回去。
“谁打俺?谁......找......”大黑鱼把死字咽回去,没敢骂出来。然后,左右顾盼,四下巡视,寻找敌人。但周围风平浪静,鸦雀无声。
大黑鱼找对头找不到,骂又不敢骂,委屈的快哭了。
“老鬼头,你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能把龙山给俺掀翻,俺算你有本事!”辛然笑骂道,为大黑出头解气。
“哼......”一声冷哼,振荡的凤池波浪滔天,龙山为之摇晃。
“别拉屎攥拳头——假横!茅房里耍大刀,你吓唬掏粪便的!有本事,你把龙山给俺掀翻,俺看看!”辛然嗤之以鼻地嘲讽道。
“哼,想激将老夫给你当帮凶,当打手,你还嫩了点。老夫才不上你的当。有本事,自己去一刀一枪地为你的人报仇雪恨!”一个苍老的声音冷笑道。
“呵呵,没胆就说没胆,别说没用的。不帮忙没关系,你别帮倒忙啊!你把俺的大黑困住,俺还怎么干活儿?”辛然嘻嘻哈哈地笑道:“还有,俺那九个童子的本体,还在你这个破池子里。你是不是给俺送上来?”
“困住这个小毛毛鱼,不过是帮你教训下属,免得他们狂妄自大,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后害了你,也害了他们自己!至于那九个小可怜的本体,就得你自己去找了。告诉你的那个小毛毛鱼,没事别瞎扑腾,打扰俺的清静!”苍老的声音渐渐远去。
“老鬼,俺替九个童子,谢谢你了!”辛然真诚地冲着声音方向,深深地鞠躬。
风平浪静,无声无息。一切,又回复到往常的模样。
“主、主人,下一步,咱们干什么?”黑小子笑呵呵地出现在辛然面前。
对于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黑小子好像是全部忘记。
辛然感觉到,好像不是黑小子的记忆被抹去了一点,而是时光倒流了。要不然,凤池的滔天大浪,龙山的无故摇晃,是无法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掉的。
辛然拍拍黑小子的胖乎乎的脸,带着他回到幻界里。
辛然问青荷:“你们知不知道,学院的宝藏殿在哪?管宝藏的柏候长老又在哪?”
“大师兄,俺知道。宝藏殿在万宝谷的万宝峰的山洞里,柏候长老也住那里。”
宝荷跳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俺带大师兄去。保证能捉到这个老不死的!”
“那好。你给俺画张图。这里阳气太旺盛,你们不能随便出来,便有损伤的。”辛然劝慰道。宝荷不敢争执,赶紧画图。很快,图纸画好,交给辛然。
辛然拿着地图,冰冷而平静地说道:“柏候家的学院,俺辛然又回来了!”
唰,温度骤然下降,变得冰川一般。大黑鱼和九子,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辛然盯着地图详细看了一下,露出阴冷的笑。然后,令大黑鱼把幻境,吞到肚子里,将九子的小阴魂保护起来。这才同大黑鱼开始行动。
万宝谷在圣气学院的深处,并不隐秘。很方便取宝或领丹人,来来往往。
辛然到达谷边上时,已经是深夜。他没有从正路进入,而是翻山越岭到达谷边。他现在已经是龙山书院榜上有名的盗贼,不得不防备,龙山亚圣院的人,在这名存实亡的正气学院里,给他下一个大套。布置下天罗地网,将他来一个瓮中捉鳖。
漆黑一团的夜色,在辛然的眼中,清清楚楚,一览无余。宝库周围,肯定是没有埋伏。这一点,从鸟兽的安睡中,可以看出。真有人埋伏,鸟兽们会骚动不安。
辛然凝神静气,仔细观察,发现,宝库就在眼前。那是一个在谷内深处的山根下,开凿的洞穴。巨大而厚重的石门紧闭,周围寂静无声。
辛然再次确定,宝库周围,没有埋伏。再不迟疑,脚不沾地,飘飘荡荡地飘浮到石门前。化身为黑小子的大黑鱼,紧随其后。
辛然悬浮在宝库的石门外,静静地倾听片刻。任何声息都没有听到,确定门内也没有埋伏和机关,便飘身向门撞去,准备穿门而入。
辛然不是要将石门撞开,或者撞破。他现在是魂魄,正常情况下,是没有物体可以阻挡他通过的。依照他对魂魄的了解,这个石门,他应该是可以一穿而过的。
啪地一声响,辛然没有穿门而过,反而坠落在地。当然,这声响,是无声无息的。只不过是辛然的感觉。辛然撞得头晕眼花,尽管没有声息。却疼痛的呲牙咧嘴。
辛然飘身而起,摸着头,一脸的茫然。别人家的魂魄,穿墙过户。毫无阻碍。怎么自己的魂魄,就被挡住了?难道说,这门上有什么大能,用法力加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