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封铸剑能力据说非比寻常,所炼制宝剑传闻中不在十大名剑之下,同时代的剑手无一不以拥有一把他所铸长剑为荣。
几大宗师虽说都已经有了门派传袭的名剑,可是自己门派中弟子们若是有一把古大师亲手所制名剑,自然是如虎添翼的事情,所以各大门派对古大师都着实下功夫笼络。
这位古封古老先生除了铸剑的本事大,据说本身也是一位剑术高手,更为难得的是,他与这天下的各大剑派以及各位剑法名家都有交情,往往到了某门某派都被极力挽留,断不肯轻易放他走。
隆重接待之后,古老先生却不过面子,总得要留下点什么。在这期间,各家各派必然要极力结交古封,以武会友切磋剑艺是少不了的事情。
所以说,先不论古封古大师的剑法如何,光是这一份见多识广的眼界,就已经是独步天下了。
到了后来,古大师欠的人情多了,已经不胜其扰,对各大门派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再不肯轻易沾边。
估计我们的这位当时还并不算老的汪先生也给这位古大师写信了,可是他居无定所云游四方,九成九是没收到这封信。若是收到了信,他可能反倒不会到商洛城来了,只因他早被热情的粉丝们吓破胆了。
总之呢,阴差阳错之下,古大师是来到了商洛城,并且见到了这位商洛第一剑汪北冥汪先生,两个人居然一见如故。
旁人有所不知的是,这种相见欢的局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人都有同样的嗜好,酒。
按说古大师是山东人,可走南闯北的四处游历,这全中国的各种美酒入肚无数,什么清香型、浓香型、酱香型,还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统统都不在话下。可是这汪北冥家中珍藏的秦酒,却是第一次喝。
秦酒,又称柳林酒,也是当代最负盛名的白酒之一,西凤酒。它始于殷商,盛于唐宋。史载此酒在唐代即以"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列为珍品。
想当年,苏轼任职秦地时,便酷爱此酒,曾用"花开酒美曷不醉,来看南山冷翠微"的佳句来盛赞西凤美酒。
只因这凤香型的西凤酒,风格独特,口味绵柔,具有"清而不淡,浓而不艳,集清香、浓香特长于一体,酸、甜、苦、辣、香五味协调俱全,均不出头"的独特风格特点。
其实若真的说起来,西凤酒也并不见得比其他的几大名酒出色,大家伯仲之间,难分轩轾。
可是这古大师就如一个登徒子,见惯了天下的各色奇美女子,本就审美疲劳了。突然见到了一个女子,身上包含着过往历经过所有女子的特点,却又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把那些所有美好特质融合在一起,偏偏还不会喧宾夺主,仍旧能够保持着自己迷人的韵味。这又怎能让他不沉醉其中。
汪北冥家中的藏酒,都是几十年上百年乃至几百年的老酒,喝起来更是妙至巅毫,对古封来说,实非人世间的语言能够形容,如痴如醉,如癫如狂。
古封在汪家一住就是三个月,趁着这种久违的热血沸腾的劲头,古封为汪北冥铸就了一柄宝剑,剑成之后,古封愣了良许,据说在剑柄之上刻了“剑帝”二字,便哈哈一笑,飘然而去。
从此世上再无古大师的消息,这“剑帝”二字和一柄宝剑,就成了古封古大师在这世间的绝唱。
几十年间,江湖风雨飘摇,可是汪北冥凭着手中一口长剑,屹立不倒。就有人说,宝剑配英雄,阅人无数的古大师是觉得汪北冥配得上剑帝这两个字,才为他铸剑,然后又觉他的境界此生再无人可能超越,才悄然隐退。
此事不管真假,也不管旁人信不信,反正总有些人是信了。
刚开始还有些愣头青跑来挑战这位已经升级为剑帝的商洛第一剑,可莫不是铩羽而归,更为难得的是这些失败者都对汪北冥赞不绝口。
其他的一些名门大派剑术高手,都爱惜羽毛,见汪北冥足不出商洛城,都严令本门子弟禁足商洛城,更是绝对禁止他们向汪北冥发起挑战。这种可能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其他门派去做也就是了,干嘛要本门派去当这个出头鸟。
一来二往,商洛城的剑帝汪北冥便已成为传奇,到了后期,他深居简出,可仍旧是无数少年人心目中的热血偶像。
张敬轩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郑星泉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居然把这位就不出面的老爷子给请了出来。心中不由得也暗自想道,看来今天的事情越发的有趣了。
不过目前看起来,彼此并非朋友,张敬轩不多做寒暄,只是以晚辈礼见过汪北冥,以示尊重。汪北冥则自重身份,微微颔首示意。
排在第二的男子,看其穿着好似一位员外郎,可站在那里,却如同一整块精铁铸就。
郑星泉郑重其事的介绍道:“这一位,就是我们商洛城的模范经营之星,非马帮,丁兆赟丁帮主。在我这商洛城的地界上,如果没有我郑星泉,一切事情必定是照常运转,如果没有了丁帮主,那商洛城一定会乱做一锅粥。”
张敬轩拱手施礼,丁兆赟面上淡淡的拱手还礼。
第三位,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胡子拉碴,身上衣服虽光鲜亮丽偏让人有不修边幅之感,神情也显跳脱。郑星泉面上笑容更盛,颇耐人寻味。
“这一位英豪,乃是河间府柴家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羽麒麟夏云夏公子,字叔骄。”
话音刚落,这位夏公子就幽幽的一声叹息道:“哎,人家可是不年轻了,岁月不饶人啊。这世界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说着话,看着张敬轩等几人,一双眼睛变得水汪汪的,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心事,还是看到张敬轩等人激动的如此。
张敬轩等人只觉得这位夏公子的一双目光有如带着水雾效果一般,湿漉漉的看着自己,不管看到谁都只觉得心惊肉跳的,让人想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夫,简直是闻所未闻。
张敬轩逃不掉,只有勉强的拱手示意,那位夏公子也没动作,只是在那里风情万种的看着张敬轩,仿佛一双眼睛当中就已经传达了千言万语。
而我们的张大教主入城来头一次升起不好的感觉,难不成这次的选择是错的?甚至于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逃跑这件事了。